第32章 太空军会议
结束联合国的事情后，张明迅速返回了集团。
他刚刚走进集团大门，就看到了常将军正在等他。
老常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笑着说：“你从联合国回来了啊，刚好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你参加。”
常伟思和张明抵达会议现场时，人都已经到齐了。
为首的领导看见来人，起身，冲着他招了招手。
“张明，你可算是来了，就等你了。”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刚才有些小动荡。”
张明同身旁的人打了个招呼，随后走到空位上坐下。
宣布开会后，众人长长的沉思，这等沉寂，在往常是很少见的。
隔了许久，常伟思抬起了眸子，冷静地开口。
“同志们。”
“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了任命，因此今天和大家坐在这里。”
政治部主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亮丽。
因为他即将面对太空军队中最可怕的一批人。
领导层面的人收集了很多资料。
一一对比后，唯有常伟思符合这个条件。
摊开了手中的资料，常伟思再度皱了皱眉头。
“同志们。”
“谢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我一定竭尽全力对抗外敌！”
“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说明，目前的我们，不论在哪个方面都比不上三体。”
“智子的存在，让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监控我们的举动，包括我们现在的会议内容，他们也会了如指掌。”
“我知道我这么形容有些难听，可这就是事实，现在的我们更像是跳梁小丑。”
常伟思的话，无形中打击了众人的士气。
面对那样的庞然大物，他们的一切反抗好像都是没有意义的。
“常主任，现在的情况的确如您说的那样，可这不是我们放弃的理由。”
“当然，可控核聚变已经面向世界，人造电梯也在创造当中，按照人类科技进步的速度来看，有很大可能在几百年后战胜三体人，这么说，大家会不会好受一点？”
常伟思的话像是安慰，又像是在用最平和的语气描述残忍的事实。
人类科技在进步的同时，三体科技也在进步。
他们真的有可能超越并战胜三体吗？
这个疑问徘徊在所有人心头。
会议现场的气氛说不出的凝重。
常伟思沉默片刻，缓缓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是一会儿没有办法完全转变自己的思想，即便我现在已经是成为了大家的一份子，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和你们一样，对未来的战争充满了恐惧。”
“可我明白，我们的职责就是让部队建立必胜的信念！只有战胜未知的恐惧，我们才有可能战胜三体人。”
“请问在座的各位，有几个人真的相信我们能够战胜三体人？有谁抱着必胜的信念？”
必胜？
这段时间和三体的对抗，他们只觉得无力。
即便有几次任务全面成功，他们也无法完全摒弃心中的恐惧。
在场的所有人，敢谈必胜的少之又少。
对他们来说，运气决定一切。
如果运气够好，面壁计划成功，他们就能完全摆脱三体人的控制。
如果运气够好，太空电梯能在短时间内被创造出来，他们便能深入太空，见见那广阔无垠的天地。
可运气这东西实在太过虚无缥缈，谁又能说得准？
常伟思端详着在场的人。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各位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吗？即便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那也是希望。”
回答常伟思的还是沉默。
他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人将手高高举起。
常伟思顺势望去，嘴角不自觉上扬。
那人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并没有因为他的言论露出半分退缩之意。
他高举着手，眼神坚定。
常伟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名牌。
章北海。
“谢谢大家的坦诚，能够看见一个人举手已经很好了，我原本以为在座的各位都对未来的战争怀抱着必输的信念，没想到还有一颗火种。”
“章北海同志，你真的相信那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性吗？”
“相信！”
章北海的声音掷地有声。
他起身，直直对上常伟思的目光。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没有必胜的决心，那这场战争就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直接投降比较好。”
“我记得中国有句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我并不希望我们变成这样。”
“不错。”
常伟思赞许的点了点头。
在场众人的目光接连落到章北海身上，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复杂。
敬佩和疑惑交织在眼中。
他们不明白，在这么明显的劣势下，他怎么还能保持这样坚定的信念。
“章北海同志，我希望你能和我们在座的各位谈谈，你是如何建立这种信心的？这对现在的我们很重要。”
常伟思看破了在场人内心的想法，直截了当的询问出声。
闻言，章北海皱眉摇了摇头。
“抱歉常主任，我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回答您这个问题，信心的建立并非一朝一夕，这是一个漫长且折磨人的过程，外界的任何动荡都有可能影响到信心的建立。”
仔细想想，他能坚定不移地保持必胜信念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听到章北海所说，常伟思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
在不知道常妄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对和三体的战争也没有半点把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必胜的信念是常妄给予的。
若有朝一日他发现常妄在欺骗他，那必胜的信念便会在顷刻间崩塌。
这不是他想看见的。
正在常伟思思考着如何换个方向继续询问时，章北海开口了。
“常主任，我有其他的话想说。”
闻言，常伟思点了点头。
“在这里，我想先指出部队中的错误思想，一直以来，我们都主张用理性和科学的眼光审视未来战争，伴随着太空军大量涌入科研学家，这种思想更加浓郁，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种思维方式，我们将永远无法建立起必胜的信念。”
章北海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
沉默许久的人终于在此刻开口。
“章北海同志，我并不能理解你说的，不以客观事实为基础的信念就是一桩随时有可能崩塌的危楼，我并不觉得我们这种想法有什么问题。”
一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常伟思坐在位置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章北海。
众人一个个打起精神，纷纷投入到其中。
章北海继续开口：“想法的确没问题，可我们对科学和理性的判断有问题，在见识过三体人拥有的科技后，你们真的还认为我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吗？和三体科技相比，地球科技就像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由此可见，在我们认知范围内看见的，并不一定是客观事实。”
“我们应该学会忽略它，不被它锁住视线。”
“说的很好。”常伟思赞许的点着头。
“章北海同志，请你继续说下去。”
他们身在迷雾当中。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撕裂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