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往事
李泽明白程家这是不打算难为自己，于是接受安排，跟着老三程赫赫去住处。
眼见李泽真的被以宾客之礼对待，老二程岩岩当场就不愿意了：“家主，区区一个王室的特使是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咱们如此对待，而且你看看这小子就是一个养灵境八层的喽啰，王室如果真的想帮咱们，怎么可能指派这么一个废材前来，摆明了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那你觉得王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程枯枯淡然自若地问了一句。
“这个嘛，目前我也没想明白咱们程家有什么能让王室注重的东西。”忽然，程岩岩想明白了什么，双目瞪得浑圆，“难道王室已经知道了咱们有铁兽的......”
话说到一半，程岩岩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此事乃是咱们程家的绝密，只有咱们兄弟两人清楚，就连老三都不知情，消息绝对不可能传出去，更不可能被远在东都的王室得知！”
“老二，咱们家族里是不是少了个家丁？”程枯枯突然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家丁？什么家丁？”程岩岩表面上装不知道，可眼神却有些闪躲，这是心虚的表现。
“侯六是咱们府上干了几十年的老家丁，为人老实忠厚，挑不出什么毛病，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生了个漂亮闺女，然后被你盯上了。”
说到这儿，程枯枯的眼神骤然间变得凌厉起来，望着程岩岩，语气中也多了一丝冷意：“你对他闺女动了歪心思，只是没想到那女子贞烈，为了避免被你欺辱，竟是当场一头撞死。”
“侯六知道这事之后，想要报复，结果又被派人打了个半死，事后你不放心，还想灭他口，结果去他家之后，发现他早就跑了，有这回事吧？”
这桩丑事被抖了出来，程岩岩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大，我能看上侯老头的闺女，那是他的福气，有我作为靠山，他闺女早就一步登天了，怪只怪那丫头死心眼儿，白白可惜了那副好身子，就是件小事而已，你突然提它干什么？”
“小事？哼，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铁兽的事情，十有八九已经被王室得知了，那你猜一猜消息是被谁传出去的呢？”程枯枯冷声道。
程岩岩刚开始还有点懵，旋即很快被点醒：“侯六？大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可能啊，他一个家丁怎么可能知道铁兽的事情？”
“铁兽的事情，从咱们祖辈开始，不知搞了多少代，像侯六这种老家丁，对府内里里外外的一草一木都能摸透，发现了一些端倪并不奇怪。”程枯枯摸着下巴，“还有老三，虽然我只把铁兽的事情告诉了你一个人，但是我总觉得他也察觉到了这点，只是从未说破。”
“那也不对啊，东都城距离咱们这里多远啊，侯六一个普通人，就是走上几十年也到不了东都！”程岩岩还是不相信铁兽的消息被泄露。
程枯枯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看你是真蠢，他还用自己跑到东都吗？只要找咱们历城的城主通报一声不就行了，何必舍近求远，城主自然有办法把消息传到王室，甚至把侯六送到东都也不是问题，你也知道，一直以来，哪任历城城主不想把咱们程家扳倒？若非咱们自身底蕴够硬，早就被灭上十次不止了！”
“对不起，大哥，这件事是我错了！”程岩岩咬了咬牙说道。
“你当然错了，如果这次王室派来的不是一个养灵境的毛头小子，而是一位长老人物的话，咱们现在脑袋都得搬家，估计王室的人是害怕逼得太紧，这珍贵的打造灵兽之法被咱们销毁，不敢对咱们用强，所以只要此法在手一天，程家就能安全一天。”
程枯枯不愧是家主人物，很快就洞悉了王室的意图。
“大哥，那个小子该怎么办，还留着吗，要不要暗中除掉？”程岩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枯枯心中早已有了盘算，眼神微眯道：“虽然是个没威胁的小角色，但是小刺扎人也疼，必须把这根刺拔掉才行，只是不应该由我们来动手。”
“不应该让咱们动手，那谁来动手？”程岩岩有点懵，不明白程枯枯的意思。
程枯枯嘴角勾勒起一抹莫名的笑容：“妖族不是马上要打过来了吗？这位特使大人既然说自己是来协助咱们对抗妖族的，那就让他好好施展施展自己的本事吧。”
......
府邸内的小路上，李泽和程赫赫并肩而行。
程赫赫的态度十分和善，主动开口道：“特使大人，我观您年纪轻轻，就是养灵境八层的修士，当真是人中龙凤，天资惊人，令人羡慕。”
“前辈过赞，这点修为不值一提。”李泽笑了笑，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恕我直言，我总感觉程家对王室有很大的成见，对吗？”
程赫赫面色一僵，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特使，我们程家的确不喜欢王室，尤其是老大和老二。”
李泽闻言，问道：“这是为何？”
程赫赫苦笑道：“老二天生性情暴戾，不想被王权约束，一直都想关上门，在历城当土皇帝，至于老大嘛，主要是私人恩怨。”
“私人恩怨？”李泽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难不成，王室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程赫赫目光深远，似乎陷入了回忆：“多年之前，妖族也曾大规模入侵南郡，程家接待过一位特使，那时，我们程家对王室还心存敬畏，尽心尽力配合特使，听从他的指挥，然而，那位特使却背叛了我们，投靠了妖族。”
李泽惊讶地看着程赫赫：“竟有此事？”
程赫赫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更可怕的是，那位特使为了博得妖族的信任，亲手将老大的儿子杀害，老大的女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精神受到巨大打击，至今未能恢复正常，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