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海猫的呜鸣

杰洛：

无星无月的夜空，重重压叠的乌云，翻滚。咸咸的海风，吹过，心凉了一半。好像记忆般的潮水，拍打着远处的浪涯，在被压抑着的世界里，无法言释的——惆怅

海猫：

我站在海岸石上，仰望着灰沉的天空，咆哮的风夹着海水的味道，从我耳边呼啸而过，伤疤在我脸上隐隐作痛，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巨石，发出一声声怒嚎，可我却没有恐惧，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面朝着海岸——

杰洛：

孤独的影子，站在被海浪拍打着的海岸石上，眺望着天空，没有胆怯海浪的咆哮，我也没有动容，冷漠地地注视着，我从灰黄的沙滩上走过，海风挽起我的衣角，我无言的表情映衬出冷漠的天空。

汐渫：

我站在窗台前，单薄的身躯经不起暴怒狂风的呼啸，黑色的海边，有个身影在徐徐移动，我无法看清他的轮廓，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颤抖的光芒在海浪中，摇曳着……

海猫：

干涩的双眼，被掠过的海风虐杀出温热的泪水，闭上双眼，仿佛看见无数亡灵徒荡在天空，寻找着去向的路。它们对着天空发出悲怆的悠歌，我不敢再，不敢再闭合双眼，任随海风刨刮泪水。

海猫：

血红的双眼，再也不敢正视被亡灵讴歌的天空，我也许会知道，那些不归的亡灵的名字，它们的名字、它们的面孔像用刀雕刻在我的心。无数次心裂开淌出血的深红，我背负着重重压叠的痛面，对黑夜发出内心深处的呜鸣，请求上苍罪责，这都是我的自作自受。

杰洛：

钟声响过，新的黎明却可能不会降临，我伫立在海岸，面朝着灰褐色的海面，郁沉的呜鸣把我的耳膜刺痛，好像是亡灵的讴歌，海岸上那个影子一直站立着，面迎着海风，我感到压抑着的痛与沉重。

汐渫：

正当我想躺在床上时，海风带来郁沉的呜鸣，好像被囚禁在阴暗潮湿地牢里的琴师，把自己的一生谱写成一首歌，在天空中飘荡着，像失去黎明的城堡，请求上苍的垂怜。

海猫：

我再也无力站立，我戴上了枷锁跪在海岸石上，面朝着大海，不请求亡灵们的原谅，我应当接受这苦果，请求你们给我最后一点时间，让我谱写完这首歌最后的歌，我的呜鸣在上空飘荡、飘荡……

杰洛：

我一直在注视着那个呜鸣的背影，面朝着浪潮，却毫不畏惧，好像黑色的血液侵染了海岸，黑色腐蚀了这一切一切，接着拉下了帷幕，可我不知道结果如何。

海猫：

我感到黎明的到来，我为黎明献上一首歌，但愿讴歌的亡灵能找到归宿。我面朝着大海，发出最后的呜鸣，堕落，面对着吞噬我的海水，却丧失了恐惧，但愿能释然一切负重，湮没......

杰洛：

当我再回头看那块海岸石的时候，黑色的影子已消失了，孤寂的海岸石面朝着大海，风中还飘荡着声声郁长的呜鸣，海浪渐渐平静了，黎明浅搁在天空浮现出的紫色的光，海浪轻轻拍打着金色的海滩，我感到一种痛苦的释然，好像掉进无尽的深渊，双手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我抬头再次仰望，天空已开始浮现晨晕，我知道新的黎明已经降临，轻身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