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庸医死了
“…你们怎么能不讲信用，简直就是强盗。”道格医生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勇气，他确信自己在两人手下不可能还有生机。
“道格医生，我们就是强盗，哈哈哈.......所以我们是非常讲信用的。”
伍德和光头正对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道格医生嘲笑。
医生的那张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屋子里的窗帘已经被点燃，火苗窜的很快。
鲸鱼油已经被两人全部用在亚瑟家里，否则这边火光会更大。
毕竟是两层的小洋楼，拥有六间卧室的住所。
道格医生的家人都在匹兹堡市区，这边只是他的另一处房产。
家人没有一起住进来，已经是万幸，不过却要归功于道格医生的不检点。
金乌藏娇算不上，招嫖上瘾却是真。
“说吧，还有什么金银。说出来才能保命，否则...哼哼。”
“伍德，你们就是魔鬼，一定会下地狱。”
“这点我不反对，我们也许会晚一会点。要不是你跟我说瘸腿威廉家有钱、有枪，我们也不会去。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威廉的妻子和孩子都没在家里，这会儿琳达很可能已经成为寡妇。太可惜了，你终究娶不上她。”
伍德很享受眼前的场面，有种难以明说的快感。
把猎物玩弄于鼓掌，让他们在生死边缘徘徊，掌握他们的命运，已经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牛仔痴迷起来。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给他一个痛快吧。”伍德还没有失去理智，吩咐光头。
“也许我可以省下一颗铅弹，说不定奇迹会出现。”光头并没有遵循伍德的指示，而是给出一个更加残忍的方式。而且他笑起来并不比伍德的样子好看，甚至更加残忍。
“等着吧，说不定这场火一会儿就灭了。医生，你快祈祷，上帝会来帮你。”
伍德默认光头的做法，甚至挺欣赏他这样做。
地板上的道格医生双腿已经被打断，手也被绑在一起，面对光头，他求饶道：“钱都已经给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能有什么威胁？”
“不，你对我来说没有威胁，不过我喜欢看着你下地狱。他的建议非常好，说不定奇迹真的会出现，我向你胸前的十字架保证。”
二人戏虐的表情，被躲在暗处的亚瑟记在眼里，他已经做好准备，用步枪瞄着他们其中一人。
为了保证一次击杀，他并没有想隔着玻璃窗打靶，铅弹毕竟太软，钻过玻璃后轨迹难寻。
大概五分钟后，确信已经搜刮干净，二人才准备起身离去。
道格医生拼命地呼喊着，挣扎着，哀求着。
光头不为所动，回头吐了一口，便掂量着手里的布袋，满意地出门。
亚瑟在道格家院子的大胡桃树杈上架着枪，离地不到三码的距离足够他开枪后躲避。
走在后面的伍德，只听一声枪响，光头已经变成无头，头骨被炸开，只剩下一丝皮肉连着脖子以下。
炸裂的脑浆混着血液溅了伍德一脸，一块头骨甚至又划伤他本就丑陋的脸。
借着本能，他匍匐在地上，向屋里挪动身体。
树杈上的亚瑟开完一枪，借力顺势摔在地上，滚起身躲在树后。
伍德向门廊那里匍匐的几秒钟，亚瑟又躬身运动到台阶下面，然后从地板下面，用后背匍匐移动。
经历了那么多次的抢劫，伍德是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正在向他逼近，火焰让他变得口干舌燥，脸色越发骇人，就连道格医生也停止了哀嚎，生怕这个死神在此刻带走自己。
突然，伍德感觉到地板下面有异动，他循着声音开了几枪，然后又躲在角落不动。
“该死的，你坐在钢琴旁边做什么。”还在喘气的道格医生，总算当了一次好人。
‘砰，砰，砰！’一连三枪枪，均被亚瑟打在伍德藏身的角落。
屋内，一个胸前已经被打烂的身体，靠着墙壁慢慢滑下，血液从地板缝隙滴落到地面。
“上帝！不，英雄，谢谢你救了我，我是道格医生，快带我离开这里。”皮靴底部剟地的声音很快在木台阶上响起，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亚瑟？亚瑟，快带我离开这里！多少钱都可以！”
“希望你在地狱过得愉快。”
‘砰！’
又是一声枪响，道格医生总算可以换个地方行医，如果他还有钱行贿的话，说不定能见到上帝。
恶念终究会受到惩罚，贪婪和谎言将是他的墓志铭。
快速两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被亚瑟系在腰上。
火势很快将医生的小别墅吞噬，后续赶来的人们只能发出叹息。谁让他嗜好较多，而且不愿意打扰别人，把小别墅建的太远。
袋子里的东西，亚瑟来不及清点，他寻了一处地方，把它们都藏了起来。
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拍马赶回。他佯装作垂头丧气，却被邻居们不断安慰。
只凭他能击退击退匪徒，又在夜色中单枪匹马追赶凶徒，格林家的长子已经赢得镇民们的尊重。
特别是那些对于格林家颇有微词的人，现在也不得不佩服起来。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他几个月前在哈里斯堡协助豪斯曼捉拿通缉犯一事。
“很可惜没有追到他们，黑夜阻挡了视野。”亚瑟隐去了道格医生别墅发生的事情，他要把自己摘干净。
“孩子，其实你能平安回来就好！当时我应该拦着你，是仇恨蒙蔽了我。琳达，一定会制裁我，起码半年都不能再抽烟。”威廉说完，锤了一下亚瑟的肩膀。“...真是太冒险了！”
人们都已经放弃拯救，火势驱走了周围的黑暗，吞噬了整座房子。
看着议论纷纷的人群，亚瑟把目光投向了远方，然后又看向银河。如果耶稣能看见亚瑟的心，那一定是朝他竖起的中指。
家里招贼失火的消息早已传开。
没过多久，琳达已经带着几个孩子赶来。
确认威廉和亚瑟都没事以后，她却流下了泪水。
布兰奇、麦迪、以及正在亚瑟怀里哭泣的葛丽娜，都不敢相信他们的童年之所，就此消失。
约翰和雅各布却表现得好一些，他们没有吵闹。
两人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威廉和亚瑟，他们似乎在寻找答案。
“噢，我的上帝，亚瑟，还好你没有事，上帝保佑。”气喘吁吁的豪斯曼最后赶来。
当晚，他可是被三个调皮的孩子折腾得够呛。
要不是他年纪轻轻，就已经走南闯北多年，还真打发不了他们的好奇心。
至于别墅那边，也因火势过于猛烈，人们根本没有有效的汲水工具去灭火，只能任它坍塌毁灭。
黎明来临，格林家原来的地基上已经全部是灰烬，各类铅制器皿已经融化再冷却，变得扭曲。
“亚瑟，我和你母亲决定重建新家，不过需要重新规划。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父亲，你做主就好，不过我希望大家都能有一间独立的卧室。”
约翰和麦迪听说要建新房子，心里的悲伤一扫而光。
只有葛丽娜还在为她的布娃娃‘黛比’葬身火海而伤心。
还好昨天晚上他们的家当都被琳达带到了旅馆，因此重建费用还不需太过担心。
那也是为什么约翰和雅各布能保持镇静的原因，聪明如两人，已经看出一些端倪。
黎明已经来临。
早饭大家都吃得很快，毕竟旅店的伙食实在让人提不起食欲。
“父亲，我们暂时不用学习，能跟你一起去联系建筑工人吗？”不用多说，麦迪也想一起出去。
现在，一家人只能暂时投宿在旅店，过了一把饭来张口的日子。
用过早饭，亚瑟让豪斯曼陪着威廉去咨询建房事宜，约翰和麦迪自然顺理成章成为了小跟班。
雅各布则带领布兰奇和葛丽娜，帮着琳达清理废墟，寻找还能用的东西。
就在亚瑟准备出门之际，旅馆外头，一个陌生人突然闯了进来。
“格林，我找亚瑟·格林。”
“请问你有什么事情？”来人胸前别着银色警徽，胸口起伏不定，看样子非常着急。
“抱歉打扰，你们家的事情我也刚听警长说过。不过现在警长需要你马上过去。”
报信人没再废话，两人很快打马出发。
县警局。
“昨晚的事情实在令人悲伤。不过，亚瑟，你需要振作起来。”警长乔治，用他那看起来充满智慧的眼睛，盯着亚瑟安慰道。他的手里夹着一只雪茄，只是闻起来就知道那是进口货。
“谢谢，我已经振作起来，新房子更适合我的心情。”
“还是昨晚，河畔道格医生家的房子同样被人烧了。而且，道格医生也被杀害，胸前的十字架成了他唯一的辨识物。另外，在门口的位置还发现了另外两具尸体。”
警长乔治说话的时候显得稍微有点郁闷，刚刚上任就遇到非常棘手的凶杀案。
而且，之前在郊外发现的三具尸体，到现在也没人认领，很可能变成无头公案。
但他听说格林家的亚瑟曾经去过移民营地后，乔治有了新想法。
“哈罗德警长，您需要我怎么配合？”
“听说昨晚你们家遇袭，当场打死两人？”
“是的，不过我记得应该有其他人。可是我和父亲逃出来以后，再也没发现他们。”
“我能否猜想这很可能是同一伙人犯下的事？”
“明察秋毫，警长。”
沉吟片刻，乔治没有让亚瑟立刻交代经过，反而让他踏实工作，并保证肯定会让袭击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在亚瑟跨出警长办公室之际，乔治·哈罗德警长又漫不经心地嘱咐了一句：
“帮我留意一下那个营地商人的事情，或许凶手还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