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朋友变同盟

还没等亚瑟敲门，大厅里传来喊声：“亚瑟·格林，您就是伍德镇的亚瑟·格林先生是吗？”

“小姐，中午好，请问我能帮上什么忙？”

“你们都不知道吧，他就是匹兹堡的英雄，哈里斯堡匪徒的克星。我手里正在编写他的事迹，明天就能见报。格林先生，请问我能邀请您做个专访吗？”

热情的女记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上来就抱住亚瑟双臂，生怕他跑掉。

要不是她已经点出自己的名字，亚瑟还真有跑的打算。

“呃，抱歉女士，我现在有公务在身，可能你的愿望要落空。”

“说吧，什么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女记者很干脆的说完，还转头看着同事们。

“格林先生，我们一定帮你。”

“我需要帮警局招募警员，一个广告应该可以起到作用。”

大家听完他的要求，顿时觉得明天报纸会大卖。

女记者很快反应过来，“格林先生，两件事可以化作一件事情。只要答应我的采访，就凭您的事迹，应聘人员一定会踢破警局大门。”

大厅里的记者们无不赞同，只要报纸销量上来，他们的奖金肯定会涨。

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对亚瑟说道：“格林先生，匹兹堡需要您这样的英雄来保卫我们的城市。请允许我代表报社邀请您做个专访。”

说完，主编停顿了一下，似乎感受到刚才女记者的渴求目光。

他继续说道：“格林先生，凯瑟琳是我们报社一名优秀的记者，我想由她来执笔会满足您的要求。”

亚瑟心里确实无奈，他本想低调，奈何情况不允许，闷声发大财，作为幕后的掌控者才是他的目标。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的好朋友豪斯曼也是你们要找的英雄。作为一名治安官，我想，低调一些才能更好为人民服务。你们放心，我会让豪斯曼先生帮你做专访。对了，广告位是免费的吧？”

他准备打一个信息差，而且当时豪斯曼的确在场，也不算撒谎。

推出一个注定要在匹兹堡站住脚的代理人很符合亚瑟的规划。

“格林先生，我们会免费为你们警局做一期招聘广告。”中年主编立刻应允，因为亚瑟已经冲出门，骑上黑马跑了。

“豪斯曼，赶快出来。”亚瑟马不停蹄的赶到家，冲着作坊大声喊。

听见朋友召唤，豪斯曼急忙迈出谷仓，身上沾满油渍，手里还拎着工具。“亚瑟，出什么事情了？”

“好事。一件你很快就能出名的好事。”

亚瑟同威廉打过招呼以后，他和豪斯曼连忙赶回旅馆。亚瑟不想让家人知道他的故事，否则琳达一定会替自己提心吊胆。

坐在旅馆的单人床上，豪斯曼认真听取了这个“好消息”。

“你怎么能让我当一个骗子，这事儿我干不了。”豪斯曼还是非常有原则的一个人，他想出名，但绝对不想借此出名。

“你忍心我的家人为因为我整天提心吊胆吗？而且现在我是一名治安官，出名会害死我。你不想让我被匪徒杀死吧？”

豪斯曼没说话，不过已经有些动摇。“亚瑟，万一我出名了，那些人报复我怎么办？”

“你是我的员工，我肯定会保护你，否则谁还会为我工作？”

亚瑟见豪斯曼不语，低头思考，决定加把火，抛出另一个诱饵。“豪斯曼，我的挚友，等你出名以后，我会尽全力支持当选市议员。”

出名有很多好处，起码当公务员就能省去很多步骤。

而且，还能拥有许多银行不定额的信用贷款，这都是豪斯曼权衡的原因。但是想要当上匹兹堡地区或者说阿利根尼县的议员，纯属画大饼。

豪斯曼心中的大亨梦从未消失，跟着亚瑟的原因也有多种，况且他比亚瑟年长几岁，家境更加优渥，耳濡目染之下对于从政能带来的好处看得更远更多。

“我们算是结成同盟了吗？”豪斯曼红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毫无疑问！”

两人握手达成共识，由豪斯曼出面应对专访。报社那边，在下午的时候派人找到亚瑟两人，并带来一个好消息。——“专访费用是35美元，希望您一定收下。”

豪斯曼厚着脸皮揣进兜以后，开启了他的第一次政治表演。

即便哈里斯堡的记者画过亚瑟肖像，但毕竟不是照片，何况他的胡须和帽子遮住了大部分面容。

亚瑟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配合豪斯曼演出。

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政客，首先必须成为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豪斯曼渐入佳境的发言和表演，堪比专业舞台剧演员。

......

匹兹堡镇郊外，一片密林中。

“伍德，我们必须复仇。他连老婆都没有，就死在了那小子的刀下......”

说话人的手里正拿着一顶，棕色的宽檐毛毡牛仔帽。

他地中海的发型因为周遭打结的长头，发变成了一个长着长毛的蛋。嘴里的口水在火光的映衬下，不停地喷出来。

“你倒是说句话，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名叫伍德的牛仔吸着卷烟，面对三双看向自己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人，本想不留后患，把他们都解决掉。现在看来，就该等他不在家的时候动手。”

“亚瑟？”

“他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哈哈......”缺了一颗门牙的牛仔，不以为然的笑起来。

伍德对面的另一个身材高大，光着头的牛仔并没出声，只是在火堆旁边嚼着面饼。

等大伙都没再说话后，光头低着头自顾自地说起来。

“听说他成了治安警察。如果不尽早处理，等他成长起来会变成一个大麻烦。”

说完，光头抬眼看向伍德，一道可怖的伤疤从左边眉骨，几乎笔直的贯穿到右脸颊。

伍德解开下巴的帽绳，露出真容：棕色而且厚实的头发，右耳上面缺了一小块，从右边太阳穴到额头发际线，一条蜈蚣一般的伤疤趴在那里。

晚风垂下他的头发，然后又吹起来，一闪一闪的火光让这条‘蜈蚣’看起来更加狰狞。

难怪在酒馆的时候，没有人提起他俩。如此模样总能让人记忆犹新，避开人群是最好的选择。

悬赏令上只有伍德一人的画像，而且还带着帽子，即便对面而过，也难发现他的身份。

光头男是伍德最近才招募的好手，看样子应该有人命在身上。

至于地中海和烂牙嘴，两人都是本地的流氓、无赖，死去的那个也是伍德雇佣的眼线。

“今晚，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换一个地方，匹兹堡有些不对劲。”根据他多年来的经验加直觉，伍德越发觉得这里是个不祥之地。

自从亚瑟离开匹兹堡后，伍德在本地熟人的介绍下，三个月的时间里，潜入周围地区的富户中偷取了不少钱财。

按理说他可以就此收手，但琳达的身影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再结合他打听到的小道消息——格林家藏着一大笔钱。

“终于可以干一票大的，四个人还能多分一些。伍德，你确定要把那个美人留给该死的医生？”

“我说过吗？”

“哈哈......”

夜色开始朝阿利根尼县侵袭，骑在马上的亚瑟感觉非常地口渴，可能是紧张的缘故。

白天，他既要同豪斯曼回忆经过，还要与女记者周旋，生怕某些地方出现大的纰漏。

尤其是记者问到‘当时有人发现你的身手特别好，请问是豪斯曼先生出的手吗？’时，亚瑟只能说，是豪斯曼和他配合把歹徒制伏。并解释说当时场面有些混乱，路人很可能没有看清楚。

总算把记者应付完，他将马栓在屋子后面的马棚以后，一家人才开始吃晚饭。

“亚瑟，我能骑一下你的马吗？它叫‘黑炭’是吧？”麦迪听说哥哥亚瑟买了一匹宝马，放学后一直都在焦急地盼着亚瑟赶快回来。

“警局已经把你的东西送来，就放了在你的床上。”威廉并没有感到高兴，也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叙述。

“父亲，母亲，我会努力工作，不用为我太担心。何况我有从警的经验，不是吗？”

他必须说服家人，哪怕是用那单薄的可怜的助理警员经历。

“李，据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最后，威廉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亚瑟，你能给它换个名字吗？我觉得叫‘草莓’很合适。”葛丽娜用左手拿着勺子，一口喝完后兴奋地建议。

“你想吃草莓吗，我现在就出去给你摘一些，我们家的荒地里可有不少。父亲，我能看一下豪斯曼的成果吗？”

威廉会意，很快擦完嘴巴便起身跟出去。

“约翰今天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他听说说格林家要倒大霉，就是泰勒的儿子告诉他的。约翰把对方打了一顿，下午的时候老师还上门来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两美元就把对方打发了。”威廉停下脚步，继续说：“也不知道你教给他们的摔跤本事是好还是坏。”

亚瑟不置可否，转而问道：“雅各布这几天怎么样，还是不怎么说话？”

“他和麦迪走得很近，布兰奇则喜欢围绕在葛丽娜身边。”

“那就好。”亚瑟继续说，“再找个时间跟他聊聊。”

这两天的时间里，亚瑟有点顾不上雅各布，以至于那孩子以为亚瑟嫌他是累赘。

闲聊一会儿家事，父子俩又谈起工作的事情。

“没有压力机和大马力机械，步枪的膛室没办法做出大的改变。虽然你提供的图纸很好，可目前看来，这个谷仓还不能将它完美实现。”

威廉确实有些无奈，即便豪斯曼也没什么办法。

亚瑟沉吟了一会儿，借着灯光看见了桌面上架起来的‘格林G1844’步枪。他拿起枪，发现膛室被打磨得非常的光亮，药室也只是微调。

真正颠覆性的改变的确没有完成，不过亚瑟已经等不及再次去试枪。

借着自己即将走马上任的身份，有可能为警局打开一定的缺口，说不定能凭借其优良的精准度为警员们配备几支卡宾版步枪。

在欧洲，栓动步枪已经出现，虽然还没有大规模列装。

不过它的出现将是一种趋势，在亚瑟看来，想从霍尔步枪入手还是不行。

亚瑟想着需要去弄一杆德雷赛M1841，那些沿海贸易城市肯定有，毕竟匹兹堡属于内地城市。他决定把这件事情了结以后，抽时间再去一趟费城或者波士顿。

“父亲，我出去给葛丽娜寻一些草莓希望它们还没有过季，顺便试一试它。”不等威廉再说些什么，亚瑟已经背上G1844A，很快就把‘黑炭’从马棚牵了出来。

“祝你好运，孩子。”

土路上，身影配合着马小跑起来，一上一下充满节奏，他举起右手，示意已经听见。

还是那片洼地，同样的木靶。

“100码，300码，500码。”

用去几十发纸壳子弹以后，亚瑟必须停下来，枪管太热了。这些天来，威廉和豪斯曼几乎没日没夜地对它进行修缮，从打靶情况来看，它终于可以上场了。。

150码的距离，凭借枪支改进和亚瑟的能力，命中率几乎达到50%，相较于这支步枪刚开始测试的时候，三十多的命中率提高很大。

300码的距离上也有二十多的命中率，至于500码，那就要看运气，毕竟已经超出有效射程。

如此说来，最新版的改进型G1844A已经可以投入生产，只是厂房的地基还在开垦和夯实。

泥土下的树根和草根给平整土地带来很多麻烦，只有厂房差不多建完，才会开始招工。

......

约翰从学校带回来的令人不安的消息，虽然让父子二人轻描淡写地带过，但它让亚瑟不由地警醒起来，他相信父亲威廉也察觉出不对劲。

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局面，亚瑟不允许任何人对它造成威胁，更遑论它还危及到家人的安全。

又花了两天时间，通过不断的扩大搜索范围，凭借他出色的侦察、跟踪技巧，亚瑟终于在郊外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