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截杀
亚瑟预计再有一个半小时就能回家。
空荡荡的马车，这下跑起来至少有12英里每小时的速度，主要还是取决于路况如何。
不过即便在市区，马车也只能跑出这一平均速度，否则屁股就要颠成四瓣。
当然，公共马车比起东部贵族们的‘竞赛马车’是两个概念。
那种一人驱驰的马车甚至能在市区的赛道，跑出惊人的30英里每小时。
亚瑟早就察觉到有人跟在马车后面，借着上厕所的时机，他绕道小树林里确认了这一情况，那个南瓜的身份很好辨认。
简单侦察过后，亚瑟从林子里出来。
对方依旧远远地跟在后面，好像在寻找着恰当的时机。
翻过前面的小山坡，亚瑟就能望见匹兹堡特有的黑色烟柱。
小山坡左边有一片小树林，点缀在草色间，煞是好看。
要是没有那些讨厌的木牌会更好看。【木牌——‘私人领地，1843年，怀亚特·罗纳德’】
而沃克一行三人，早就骑马过来在山坡半腰埋伏好，就等亚瑟出现。
他们的马已经拴在树林的低洼地方，免得被惊跑。
离着山坡大概还有200码左右，亚瑟忽然停下车，他找了一棵树，拴好马车后，假意又上厕所。
在沃克三人的视线中，亚瑟慢慢蹲下在一片草丛下。
过了大约五分钟。沃克掏出怀表，心里有些焦急。“你，过去看一下。难道他拉出来的是石头，怎么半天没动静。”
的确，亚瑟的衣服和帽子，挂在灌木上。只在风的吹动下，偶尔飘动起来。
现在他的头上已经戴上一顶杂草编制的‘绿帽子’，背上也穿着用草编织的伪装服。
亚瑟身体紧贴地面，感受着从远及近的震动。
对面来的也是一个聪明人，那人没有直接从泥土路上过来。
而是从低洼的地方绕道，很快就出现在‘亚瑟’的身后面。
向后搬动手枪‘击锤’的清脆声音响起，来人面露喜色，他没有惊动亚瑟。
他带着得意的笑容，露出舌头咬住，迅速冒出，用枪口指着‘亚瑟’。
“F**K....”
发现上当后，来人只来得及骂出出一个字，就被身后跃起的亚瑟扑倒。
很快，鲜血就从那人的脖子中流出，暗红色的液体钻进土壤，继续滋润着这片土地。
沃克两人离得有些远，不太清楚状况。
不过手下被扑倒的景象还是被他看见。
又过了约两分钟，对面仍旧没有动静，沃克知道他的手下已经凶多吉少。
沃克脸上的神情已经严肃起来，额头拧出褶皱。
“狗娘养的，就知道约瑟夫没安好心！”说完，沃克示意身边的跟班一起行动。
三人的马被栓在洼地那里的树上，于是两人匍匐着向后退去。
沃克示意跟班继续向前移动，他在后面支援。
两人躬身穿过洼地，然后相隔几码匍匐前进。
比起陆军的士兵，两个人的表现简直可以用训练有素来评价。
已经换过位置的亚瑟，重新猫在一边，眼看着两人从他的旁边经过。
亚瑟摸出血迹还未晾干的匕首，做出了掷飞镖的动作。
‘唰’的一声，匍匐在前面正打算起身，准备猫着腰突进的跟班，被从侧面飞来的匕首刺穿喉咙。
跟在他后面的沃克，立即把身体贴在地面，连大气也不敢喘。
作为一个退役军人，沃克很快镇静下来并保持冷静，不过圆滚滚的肚子把他垫的有些高。
沃克想跑是不可能的，体重决定了他的命运。
亚瑟本意也是先杀掉两个跟班，然后才是炮制沃克。
“亚瑟，我们谈笔生意怎么样？”沃克汗流浃背地喊出，努力使声音清晰一些。过了一分钟，沃克发现亚瑟并没动静，他继续喊道：“在营地里，我还有5000美元以上的现金。只要你放了我，跟我一起回去，我都奉献给你。”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身上，还有1000美元。我现在掏出来，请别开枪。”
等了一会儿，沃克解开身上的扣子，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里面既有纸币，也有各式各样的金币、硬币。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左手，并喊道：“瞧见了吗，我是一个商人，我会遵守......”
‘砰’
不到米12码的距离，亚瑟精准地打烂对方的左手，血肉夹杂碎骨瞬间炸开。
“fuckyou，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你应该下地狱。”
嘴里虽然辱骂着，不过沃克还保持着理智。
如果营地那边有人在附近听见枪声，一定会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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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我刚才放牛的时候，听见那边传来了枪声。我们需要过去检查一遍吗？”
【西进的移民，几乎都带着牛羊马，为他们提供动力和食物，也是他们耐以生存的保障。】
心知肚明的约瑟夫当然不会过去，他现在只想渔翁得利，最好枪声能再密集一些。
“别紧张，说不定有人在打猎，也许是在驱赶野狼也说不定。我不能让不安的因素影响营地，你去告诉大伙，没有我的指示，谁都不能擅自离开。”
来人得到指示，很快便离开。
经验告诉我们，受伤的野兽总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亚瑟正在等沃克把血流干。
刚才的一枪，如果不做紧急处理，很快沃克就会陷入昏迷，而后休克、死亡。
“你就是魔鬼...约瑟夫，你和约瑟夫串通好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一边咒骂，沃克一边把撕烂的布条缠在手腕，用牙齿把它勒紧。
“来啊，快来吧，一枪崩死我吧，你个杂种。你就是孬种...你就是...你该下地狱......”
亚瑟听见沃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而且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20分钟。
他先投掷了一块石头，然后才慢慢匍匐过去，瞥见对方衣服的时候。
他跃身弹起，再次补了一枪，精准命中脑袋。
场面太过完美，令人无法直视。
搜过三人身上的钱财，总共得了超约2000美元的现金。
看来沃克真是不放心约瑟夫，否则没有必要带这么多钱在身边。
至于其他的东西，为了保险起见，亚瑟并未带在身边，比如沃克的怀表之类的东西，只是取下来随意地丢弃在草丛里。
刚才的爆头，衣服和裤子被溅上很多血渍，预计很快就要天黑，亚瑟准备去河边销毁。
好在车里还有在莱德杂货铺买的衣服，因为根本没人买，所以现在正好用上。
处理完毕后，亚瑟直接去找莱德结账，只是商店已经打烊。预估家里人差不多都睡着的时候，他才驾车回来。
有一人却一直在等他。
威廉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抽烟，门廊那里忽明忽暗的火光既让亚瑟心安不少，又让他内心忐忑起来。
危险就像乌云一般，在夜里笼罩过来，威廉似乎能嗅到它的气息。
从前的记忆和伤痛令威廉胆寒、让他伤心，更使得他神经紧绷。
琳达已经熄灭屋里的烛灯，至于睡着没有，父子俩不会去过问。
麦迪、布兰奇以及葛丽娜都吵着要等亚瑟回来才睡觉。
不过小孩子瞌睡都大，最后还是被琳达哄上床。
雅各布好像感觉到什么，虽然躺在床上，但他滴溜着眼睛认真倾听着动静。黑暗中，他明亮的眼睛向屋外看去，很快又缩回被子里。
“莱德已经告诉我你的事情，你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至少三个小时。我已经帮你结完账。亚瑟，你已经长大，不过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家人才是我们的一切，千万别把事情搞砸了，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威廉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叙述报纸上的文章，根本不像一位父亲对儿子的告诫。
“即使你也姓格林。”
他理解父亲想要表达的意思，并未有什么不满，只是平静地掏出钱袋。
“900美元。”即便被亚瑟挑选过，可仍旧有纸币带着暗褐色的印记。
威廉一把接过来迅速地揣进兜里。
“格林家的钱，需要经得起考验。路是你自己选的，以后只能靠你自己。等你结完婚，最好搬出去住。”
从死人堆里爬出到来的威廉，没有让亚瑟解释什么，然而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威廉只是把想法告知亚瑟，家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他不想任何人威胁到家人。
现在，威胁好像多了一个——亚瑟·格林。
躺在床上的亚瑟心里还在回味着父亲的警告，琢磨着自己杀人的事情有可能被父亲察觉。
心里莫名的感觉到烦躁，但是他又找不到发泄口，甚至找不到一个人倾诉。
也许，强大的人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被理解。
带着这模糊的信念，亚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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