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闻阴阳眼
次日一大早，周野没等赵刚师徒，自个儿到镇上买了一匹五花大马，准备提前出发去县城。
从村子到伏牛县城就有将近数百里路程。
若是仅凭双脚赶路，日夜兼程的话，周野自信以他现如今的脚力，配合兽皮书页的能力加持，他能在第二天中午抵达伏牛县城。
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依据卷轴记载的地图来看，白莲教并不在伏牛县城当中。
其教址是在距离县城十数里外的芒荡山，碧霞谷内。
卖马的老头坚称他只卖好马，他手上的马不说日行千里，但日行八百里绝对没问题。
周野没有讨价还价，付了55两白银后，直接骑上五花马，扬鞭出了龙阳镇。
若一路上没有发生意外的话，周野估计今日临近傍晚时，他就能抵达伏牛县城。
但事与愿违，一路疾驰百里后，胯下五花马便歇了气，任凭他如何鞭打驱赶，五花马也不为所动。
“年轻人，你好像不会买马，买匹老马就算了，还是匹病马。”
“你看看你胯下这匹马，它不仅眼珠凹陷，而且骨骼显露，下唇松弛，背部多有凹陷，是典型的老马。”
“又看它除了精神不振，头低耷耳，两眼昏花之外，喘气还又粗又快。”
“这肯定是匹病马！”
路过的老地农瞅了一眼周野和他的马，笑呵呵道：“年轻人，不如这样，小老儿出25两白银买这匹马，你看如何？”
周野上下打量了一遍老地农，目光盯上了他背后牵着的大黄牛。
“老丈，我看不如这样，我这匹马也是花了55两白银买来的，我用我这匹马跟您换这头黄牛，您觉得如何？”
老地农哈哈大笑，连忙摆手，摇头道：“不不不，我这伙计可是耕地的好手，可是万万不能同你交换的。”
闻言，周野思量了一下，旋即掏出一锭十两白银元宝。
“老丈，我再给你加10两银子，你看如何？”
“十两？不行，不行，小老儿不能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出卖伙计。”
老地农义正言辞，果断拒绝了周野。
后者略一沉默，又掏出一锭银元宝。
“二十两白银，老丈觉得如何？这是我能出的最大价格，如果不能，当我没说。”
“罢了，罢了，小老儿和你换！”
就这样，周野改骑黄牛，朝着伏牛县城赶去。
快到县城时，周野驱赶黄牛走进了一条分岔路。
从地图上看，这条路就是通往芒荡山方向。
此刻天色已暗，两轮大日沉入西山，三轮圆月徐徐升上夜空。
月色皎洁明亮，照耀之下，宛如白昼。
嗷呜！
一声狼嚎从山里长啸而起。
周野与狼群搏斗过，一声狼嚎并不能吓退他。
他神色坚定，但胯下的黄牛却是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若非他气力惊人，又有缰绳牵引着牛鼻子，此刻黄牛已经掉头跑路了。
黄牛可是种庄稼的好手，若是算上买马的钱，这黄牛花了周野几十两白银。
在将黄牛牢牢地栓在路边大树上后，周野走路进了芒荡山。
……
抬头看去，可见道道淡色金芒如一朵金莲，绽放在芒荡山顶。
山巅金芒如莲，芒荡山因此得名。
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着整座大山，远远看去，如佛光普照，煞是神奇。
周野选择从茂密的丛林中穿行。
此地若真是白莲教分坛所在，保不准会有巡山的白莲教徒出没。
周野不想打草惊蛇，万一惊扰了白莲教，救不到小妹不说，还可能平白害了她的性命。
要是惹急了，白莲邪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冷静，不要冲动！”
周野默默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保持冷静。
他来此有两个目的。
一是看看小妹是否被关在这里。
倘若小妹真是被关在这里，在确定小妹情况真如邓师所言，没有性命之忧后，他才能安心前往府城乡试，谋取武道功名。
二是查查邓师所给密宗卷轴的来历，一卷记录了白莲教分坛的密宗卷轴，绝不可能是寻常之物。
“芒荡山，碧霞谷，若按照地图标注，应该就是前面。”
点亮火筒，眯着眼看了下密宗卷轴，周野若有所思地看向前方。
那里一片黑暗，丝毫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不像是白莲教分坛所在。
就在周野怀疑之际，忽听三两人谈笑着往这边走来。
这三人皆披着一身白袍子，胸口处绣画着一朵精美的白莲图案。
手持火烛，脸上洋溢着喜悦。
左边持火把的男人笑道：“嘿嘿，我可听说了，魏香主神功大成，深得大师父器重，以后未必没有机会修成阴阳眼。”
走在中间的那人抬手拍走脸上的蚊虫，亦是笑容满面：
“整个白莲教内部，能得到阴阳眼灌注的人，无一不是大师父器重之人。魏香主若能修成阴阳眼，我等跟着沾光，日后分坛地位上升，我们还有机会进入总教，一睹大师父与佛母风采。”
“走吧，听说今晚又抓了一些‘眼虫’，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开开荤腥，我可都憋足半个月了。”
另一人催促二人赶路。
周野听到阴阳眼与眼虫字眼时，脸上好奇与困惑神情交替不定。
第一次听说阴阳眼，还是听独眼王婆婆所说。
眼下从白莲教徒口中再次听到阴阳眼，周野不禁怀疑起王婆婆也是白莲教徒。
沉思过后，周野恍然大悟。
王婆婆手段虽然毒辣，但仅凭她一人之力，要想半年内，不留丝毫破绽地抓走斜阳村48名孩童，绝非易事。
若王婆婆真是白莲教徒，那么一切就都说得清楚了。
联想及此，周野对于白莲教越发敌视。
此等邪教，人人得而诛之。
他悄悄跟上这三名白莲教徒，始终保持一百步的距离。
白日里，他的视力足可看清一百五十步之外。
但在黑夜中，一百步便是他的视力极限。
周野远远注视着白莲教徒的一举一动，脸上洋溢着期待之色。
只见那三名教徒走到一面石壁前，对着石壁恭敬参拜后，其中一人走近石壁用力按了一下。
咔呲！
石壁中央凹陷进去一大块，整面石壁缓缓移动，竟是让出了一条路，里面灯火通明，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的秘密通道。
在确定石壁周围没有布置暗哨后，周野才小心翼翼地来到石壁前。
那先前白莲教徒所按的位置，俨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石刻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