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
一月后。
“妍池妹妹，救命！”
李楚然哭成泪人一般跑到妍池面前，拉住在外采买零食的妍池。
见到漂亮姐姐哭了，妍池皱了皱眉，赶紧拉着她去了一个无人的小巷，询问道：“李小姐，出什么事了？你哥呢？”
李楚然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脸色微沉，“别提他了，他要把我卖了。”
妍池不解。
李楚然抹干眼泪，对着妍池惨笑了一下，“当初毅远哥带着刘县令去山上剿匪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兄妹也在京都出了名，后来不知为何一时间很多人找我们定了布料，由于都是达官贵人居多，很多人都没有交定金，不久之后，我们把需要的布匹数量给家里说了，算了一下，是我们一年的销量，毅远哥很高兴，但是我们也没高兴多久，一个姓王的富商找到了我们。
听他说，我们的大多订单都是他安排的，起初我们还有些受宠若惊，但是王员外也露出了他真实目的，要我嫁于他做妾室。”
妍池道：“你定是不愿意。”
李楚然点点头，眼里露出嫌恶，“那王员外五六十岁了，家里妾室无数，我才不会嫁给他，只是在毅远哥第一次拒绝王员外的时候，王员外就开始报复我们了，他让十多户商户退单，起初十多户也不算什么，我们还能坚持，可最后退单的原来越多，我们才发现，王员外设了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我？”
妍池想到自己被李毅远卖过，试探道：“因为这个，你哥妥协了？把你嫁给王员外？”
李楚然绝望的点点头，“几万两的货压在家里，若卖不出去，别说一个月，十天没有流动资金都运转不了，李家并不能承受这么多，所以毅远才会与我商议。
呵，说是商议，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劝我为了大局着想，让我嫁与王员外！”
妍池抱着李楚然，轻轻拍她的背，眼底晦暗不明，她实在想不到李毅远还有这么一面，即使是亲人，在利益面前，还是会选择金钱利益。
可是想到当初他为了给杨英德送礼，不也是把自己送出去了，心底又释然了，原来他本就是一个看重利益的人。
妍池松开李楚然，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李楚然摇摇头，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这里的达官贵人太多，水也深，不是我们这种小商户能抗衡的，但是我想若能让他自己主动放弃我，至于那些订单，不要也罢。”
“你是不想要，但是李毅远未必，不然也不会劝你下嫁那个姓王的了。”妍池饶是有些心理准备，也有些生气了。
“那我怎么办啊，我从小就知道，毅远哥要做的事，没人能够撼动一分，但若真的要嫁给王员外，我宁愿去死！”李楚然说着又痛哭了。
妍池眉头紧皱，拍了拍她肩膀，快慰道：“别，别哭了。”
不过妍池的劝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李楚然止不住的流泪。
妍池算不上聪明，只有一身不死的身躯，但是这京都这么大，这么多人，又不能全部一拳打死，更何况她也不是滥杀之人。
“这样，你带我去看看那个王员外，让我瞧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妍池只好先看看情况再说，本想着这都快一个月了，他们兄妹应该回去了，没想到还在京都，还惹了这么些事。
李楚然终于不哭了，“我知道杨员外的家在哪儿，现在去么？”
妍池想到今天杨英德专门吩咐厨房给她炖了鸡，有些为难，“要不明天吧，今天有事。”
李楚然迟疑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但是很快她恢复如常，点了点头，“好，我们就在前面那个酒楼的甲字号住着，说你来直接去找我就行了。”
妍池连忙点点头，然后目送李楚然离开，直到李楚然的身影消失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回雪苑了。
一个时辰前
李毅远站在窗前，今天早上的消息让他微微蹙眉。
李楚然此时端了一杯清肺茶进来，对李毅远轻声道：“毅远哥，吃不下东西就喝点茶水吧，润肺的。”
李毅远背着她，没有动，而是低沉的嗓音道：“若这次宫里的那位定不了我们的绢丝，那我们不仅白来了一趟，还白白搭了一千多两。”
李楚然也很愁，但是这京都太大了，大到那些达官贵人根本看不上他们的布料，因为他们有更多的选择，甚至还牵扯互相的利益，而他们李氏兄妹除了这绢丝，其他本钱全无。
“呵，本以为送了一个妍池姑娘给那个老太监，可以通通关系，没想到，那老太监人收了，东西却不要。”李毅远深吸一口气，这么多天，头一次这样面露微怒。
“是不是因为这次惊动了官府的原因，杨公公不信任我们了？”李楚然猜测。
李毅远点点头，赞同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现在小道消息说，王家的锦缎已经着手赶工了，说不定就是花落王家。”他冷笑一声，明明早就在信里和杨英德约定，只要他带上绢丝一千，他就全数收下，结果现在宫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毅远哥，别多想，离宫里放消息的时日还有五天，要不再等等？”李楚然宽慰道。
“给太监们打点银子，他们一点都没收，说明什么，”李毅远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气笑了，“说明人家知道，我们不会中选，所以不收银子，免得以后生口舌。”
李楚然低头不语，无奈的看着李毅远在房间来回度步。
突然间，李毅远在窗外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眼波流转，一个计划出现在心中。
“真是我们的福星呀。”李毅远自言自语道。
李楚然没听清，上前两步，“什么？”
李毅远拉着李楚然，朝外头指着买东西的妍池道：“她来了，我们的福星。”
李楚然不明所以，“什么福星？”
李毅远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附在李楚然的耳边，说了他心中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