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来乍到

“进去了听老师话，把作业都写好，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

我慢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跟在我父亲的身后。对于一个更换过无数次补习班的我，没有第一次如同其他孩子去补习班的不安，反而如同老油条一般。

“老师好，这是我家孩子”

父亲和补习班的老师打了招呼。

“老师好”

成绩可能不是顶尖，也可能到不了中等，但是基本的礼貌我是不会落下的。在儿童释放天性的年纪，我就被告知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是从别人口中的一句句“你家孩子真懂礼貌”中，这起码也不是什么坏事。

“嗯，你们看什么？忙自己的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仔细环顾一周，这补习班不大，70平左右，是直接在家开了辅导班。两间房，外面大概有15张桌子，里面的加上补习老师的也才11张。此时我和我父亲两张新面孔的到来，想必是引起了补习班里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一个个都找我们这望过来，直到补习老师呵斥完，才一个个低下头写着什么东西。我，不太想呆着这里了。

“家长，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比较严格，如果您担心孩子，我们这边也不强求。”

父亲一看到这老师的操作，顿时喜笑颜开。

“没事，就是要严，他如果犯什么错，使劲打，我绝不拦着。”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但是父亲又是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的，有时候甚至怕老师给他面子，他还亲自拿我练练手。不要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而是确有其事。三年级的那年，学校到了组织学生集体去大影院看电影的时候，也就是那一天，由于我和我们班另一个矮个子把最高的刘星打伤了，我父亲被喊到学校。原本班主任是想让父亲回去教育教育我，没想到我父亲他直接在办公室就揍起了我。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父亲说：

“把眼镜拿下来”

“啪”

眼镜当时买了也挺贵的，我隐约猜到我父亲想做什么了，但是我躲闪不及，手印在我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在我脸上了。我没有哭，也没有吵，只想着事情能快点结束。事后，我父亲对我说：

“事情我其实很清楚，确实不是你惹的祸，是那个孩子挑衅在先，爸爸向你道歉，可你知不知为什么我还要打你吗？那个孩子手指上的伤，连皮都没有蹭破，他妈妈却给他整个手都包了起来，这就是来找事的。如果我不这么做，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

所以我是完全相信我父亲会做出和老师一起打我的决定的。

“老师，一个月补课费是多少？”

“一个月1000块钱，如果你家孩子有进步，一个月给600就行。”

闻言，我抬头看了看这补习班老师，有些诧异，因为我还没听说过成绩进步就可以少交钱的，至少在我换过的许多家补习班是没有的。这时，我才仔细打量了补习班老师，标准的地中海和小眼镜，穿着老头背心，下面套了个大裤衩，还是一个左撇子。

“好，你就呆在这吧”

父亲对我下了圣旨，和这老师聊了几句就走了。

“老师，我坐哪？”

毕竟这里陌生，还是会不知所措的。站这不如找个地坐着。

“去外面找一个空桌子坐，以后喊我小叔就行。”

“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小叔，但听着其他人都这样喊，我倒也跟着喊了，还挺顺口。有些高年级的图省事直接喊“小”了，但小叔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