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魔
小女孩歪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冯楠，片刻之后，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参次不齐的小黄牙：“漂亮姐姐，你也是来给招娣生弟弟的吗？”
冯楠愣住了！
招娣？
生弟弟？
冯楠好像懂了，那些失踪的女人为什么会被凶手囚禁了。
“小妹妹，你叫招娣？”
经过了最初的惊慌，冯楠的情绪平稳了一些，对着小女孩扯出了一个微笑。
小女孩点点头：“嗯！”
“招娣！”
“爸爸说我的使命是招来一个弟弟，延续我们徐家的香火！”
“所以我叫徐招娣！”
徐招娣清澈的童音很好听，就像是来自天堂的福音，一点不像刚刚恶作剧差点吓死冯楠的恶魔。
冯楠扯扯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花生酥：“招娣想吃吗？”
“嗯，想！”
徐招娣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招娣告诉姐姐，爸爸为了给招娣生弟弟，都做了什么，姐姐就把糖给招娣好不好？”
冯楠用花生酥引诱着徐招娣，说出她爸爸的犯罪过程，同时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好！”
徐招娣点头应道。
“招娣的妈妈，是爸爸从深山里买回来的，因为老想跑，就被爸爸锁在了地窖里，但是妈妈的肚皮不挣气，把招娣生成了女儿，爸爸很生气就打妈妈，还要妈妈给招娣生弟弟，可是妈妈被爸爸打坏了，生不出来弟弟了，爸爸很生气就把妈妈打死了……”
说到这里徐招娣顿了顿，盯着冯楠手中的花生酥吞了吞口水。
被狠狠震惊到的冯楠回过神来，微笑着将花生酥的包装撕开递给了徐招娣。
徐招娣的眼睛散发着贪婪，一把抢过花生酥，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
冯楠心中一沉，对徐招娣提起了一丝警惕，那贪婪的眼神，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
正常的小孩子，遇到喜欢的玩具，眼中会有渴望而不是贪婪，这个小姑娘已经被他爸爸教坏了。
又或许她就是天生坏种！
冯楠不露声色的再次掏出一颗花生酥，在徐招娣面前晃了晃：“招娣继续说，姐姐还有糖。”
看见花生酥，徐招娣眼前一亮，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再次露出了狼一样贪婪的眼神，看的冯楠脊背一阵发凉。
“嗯，招娣都告诉姐姐。”
徐招娣收起贪婪乖巧的点头。
“爸爸把妈妈打死后，就将妈妈埋在了那边的草丛里。”
说着，徐招娣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冯楠下意识顺着她手指看去，瞬间头皮发麻，那竟然是她刚刚藏身的草丛，她刚刚竟然跟一具尸体共处了几个小时……
寂静的夜，杂草丛生间，与一具尸体隔着一层土共处，或许尸体死不瞑目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她……
光想想冯楠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后呢？”
冯楠打了个哆嗦，接着问道：“妈妈死后，爸爸是怎么给招娣生弟弟的？”
徐招娣咧嘴一笑：“妈妈死了，爸爸就经常带漂亮姐姐回来，爸爸把漂亮姐姐们，关在地窖里，爸爸每天都住在地窖里，让姐姐们给招娣生弟弟……”
徐招娣用清澈的童音说着肮脏到让人作呕的故事，在这连蝉鸣都没有的午夜，是那么的诡异惊悚。
这真的是一个小姑娘，能带着几分雀跃说出来的故事吗？
冯楠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将手中的花生酥递给徐招娣。
徐招娣抢过花生酥，不管不顾的撕开包装纸，将花生酥整个吃进嘴里，才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冯楠扯扯嘴角，试图微笑。
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象征性的扯出一丝假笑。
“招娣，姐姐还有糖哦。”
“你告诉姐姐，你扔进醋缸里的那颗人头是怎么回事，姐姐就再给招娣一颗糖好不好？”
冯楠又掏出一颗花生酥，对徐招娣诱惑道。
“两颗！”
这一次徐招娣没有答应。
而是暴露出了贪婪的本性。
冯楠点点头：“好两颗！”
说着，又拿出一颗花生酥。
“现在姐姐有两颗糖了，招娣可以回答姐姐了吧？”
冯楠假笑着问道。
“先给我一颗！”
徐招娣更加得寸进尺了。
“呵……”
冯楠心中冷笑了声。
“果然是个本性贪婪的小鬼。”
冯楠不准备惯着她，瞬间阴沉起了脸，沉声道：“如果你再不说，就一颗都没有了！”
徐招娣慌了急道：“我说！”
徐招娣终究还是个孩子，就算再怎么早熟，终究心智上还是差了一些，斗不过成年人。
“人头是爸爸买来的一位漂亮姐姐的，但是她不能给招娣生弟弟，因为她肚子里有别人的弟弟了，姐姐求爸爸放了她，但爸爸不肯。”
“昨天爸爸喝多了，去找姐姐狠狠打了一架，姐姐下面流了好多血，一直骂爸爸是畜生，爸爸一生气就把她掐死了。”
听着徐招娣的讲述，冯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浑身都在颤抖，头皮都快炸了……
冯楠愤愤的骂了声：“老东西真是个畜生……”
“那个姐姐的尸体呢？”
深吸一口气，冯楠问道。
“尸体被爸爸煮熟了。”
冯楠人都麻了。
这个凶手比她想的还要变态。
冯楠失魂落魄的将花生酥塞给徐招娣，起身朝着屠宰场外走去。
“岳组长，你都听到了吧？”
“废弃屠宰场的位置，在城乡结合部，陈记陈醋店后身的小巷尽头，我怕有危险先回陈醋店隔壁的小旅馆了，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随时联系我，徐招娣抛尸的视频，和刚刚对话的录像录音，我也全部保存了。”
冯楠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背后徐招娣的一举一动，当看到徐招娣跑向地窖时，冯楠心中一惊：“岳组长，你们快点来，徐招娣去通知她爸爸了！”
最后一句话，冯楠几乎是用喊道，下意识就想去阻止徐招娣。
“冯女士你快点跑！”
“我已经通知辖区派出所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你不要与嫌疑人接触！”
手机听筒里传来了岳阳富有磁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