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杰诺斯·史林特
做御前首相琼恩·艾林的侍从是一份相当轻松惬意的工作。
琼恩·艾林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虽然已经年过八十，身体却十分硬朗，为人和善，肖恩的工作每天就是喂养那只猎鹰，整理书籍和文件。
每天晚上睡在首相塔侍从房间的羽毛床上，每餐都可以吃到柠檬蛋糕，甚至还能品尝到琼恩大人赏赐下来的青亭岛金色葡萄酒。
这样的生活，比起肖恩在跳蚤窝排队喝褐汤，在街头忍受风吹日晒和金袍子驱赶的日子，简直就是上天堂了。
然而肖恩知道，这种惬意的生活恐怕不会持续太久。
乔佛里马上就要迎来十二岁的命名日，为庆祝乔佛里的命名日，劳勃国王宣布举办盛大的比武会。
作为一名穿越者，肖恩知道乔佛里是瑟曦王后与弑君者詹姆私通生下的野种，乔佛里，弥赛拉，托曼，都是一头金发，这秘密迟早会被小指头，八爪蜘蛛瓦里斯这类阴谋家利用，在七大王国挑起血腥内战。
只要阴谋家放出瑟曦王后的孩子是野种的消息，史坦尼斯，蓝礼，琼恩·艾林等人就会质疑瑟曦孩子的继承权，开始调查，而美丽邪恶的兰尼斯特王后绝不会坐以待毙。
君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
肖恩只能寄希望琼恩·艾林大人能在以后可能到来的战争里获胜，毕竟，他的一切都是琼恩·艾林给的，肖恩还希望通过琼恩·艾林跻身贵族行列呢！
为了增加自己的安全感，肖恩决定学习剑盾技巧，关键时刻，没准可以派上用场。
满脑子骑士梦的修夫，与肖恩住在同一个房间，这一天，修夫正在穿皮甲，肖恩走到他面前。
“修夫，我想跟你一起去校场练剑。”
修夫显得很开心，“你小子终于知道练剑的好处了？整天整理书本，只会让你变成娘娘腔。跟我一起去校场吧！今天艾伦·桑塔加教头会亲自训练我们这些侍从。”
肖恩皱眉，“可我没有武器或护具。”
修夫说道：“首相塔卫队的仓库，有皮甲和钝剑，你直接去拿就好。”
艾伦·桑塔加爵士是一位脾气火爆的多恩人，红堡许多贵族侍从都在他手下受训。那天，肖恩练得肌肉酸痛，大汗淋漓。
等肖恩和修夫回到首相塔，天已经黑了，首相侍卫队长瓦迪斯·伊根爵士看到肖恩手里的钝剑，身上的皮甲，立刻皱起眉头，板起脸孔。
“肖恩，谁让你从兵器库取护具和武器的？你有什么资格？”
修夫说道：“瓦迪斯爵士，是我让肖恩拿的。不过是训练用的钝剑和皮甲。”
瓦迪斯·伊根爵士生气道：“艾林大人让我掌管兵器库，别以为你们是艾林大人的侍从，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会向莱莎夫人禀报的！”
肖恩和修夫看着瓦迪斯爵士离开，肖恩郁闷道：“瓦迪斯爵士似乎一直很讨厌我。”
修夫淡然道：“那是因为你挡了瓦迪斯爵士儿子的路。瓦迪斯爵士一直梦想让他的儿子，成为琼恩大人的侍从。去年差点成功，可惜他儿子摔断了腿，留在鹰巢城养伤，艾林大人收了你做侍从，瓦迪斯爵士的儿子就当不成了。”
莱莎夫人一直敌视肖恩，如今又得罪了侍卫队长，看来肖恩以后得更加谨小慎微。
几天后，琼恩·艾林在首相塔会客室接见了都城守备队队长杰诺斯·史林特。
杰诺斯·史林特出身平民，秃头上有一块酒红色胎记，以前肖恩在君临街头流浪的时候，经常看到杰诺斯大人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地驱赶平民和穷人。那张脸，似乎只是用来生气和皱眉的。
然而，在琼恩·艾林面前，杰诺斯·史林特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微笑，一脸的谄媚。变色龙一个。
琼恩·艾林缓缓道：“最近都城的治安状况令人堪忧，过去的七天，每天都有伤人事件发生。”
杰诺斯·史林特紧张得笑笑，“艾林大人，君临毕竟聚集了几十万的人口，而都城守备队只有几千人。艾林大人，如果御前会议给我更多的金龙，用来雇佣更多的士兵，加强街头巡逻，君临的治安一定可以回升。”
琼恩·艾林翻看账簿，“自从你担任都城守备队司令一来，金袍子的数量每年都在增加，开销也持续增长，治安却没有好转。”
“史林特大人，我不会批准你招募新兵的请求。乔佛里王太子命名日比武大会就快到了，到时候各地的贵族，平民会涌进君临，君临的治安面临挑战，如果你无法胜任，我考虑换人。”
杰诺斯·史林特的光头瞬间爬满汗珠，“大人，我会立刻采取行动，不会让您失望的。”
肖恩打开门，杰诺斯·史林特离开了房间，等脚步声远去，肖恩回到琼恩·艾林身边，琼恩·艾林说道：“肖恩，你从小在君临街头流浪长大，我听说，杰诺斯·史林特在君临街头名声很差，是吗？”
肖恩点头，“他的部下经常殴打商贩和平民，很多君临的百姓，尤其是跳蚤窝的穷人，对杰诺斯·史林特恨之入骨，在食堂里，有一半的人盘算着用杰诺斯·史林特的肉做褐汤。”
琼恩·艾林说道：“如果照实说，杰诺斯·史林特无论是出身，人品和能力，都不是都城守备队的合适人选，史坦尼斯大人不止一次在御前会议提出，要立刻撤换杰诺斯·史林特。你知道为什么他还会待在这个位置上吗？”
肖恩想了想，“他在都城守备队有很深的根基。”
琼恩·艾林翻开一张君临地图，“不错，君临各大城门，大部分城门队长都是他的人，但是想换掉他依然轻而易举，你还能猜到其他原因吗？”
肖恩的脑海里闪现铁王座上的劳勃，瑟曦王后，兰尼斯特家族的小恶魔，弑君者詹姆，史坦尼斯，蓝礼，目光停留在眼前的琼恩·艾林身上。
“大人，我明白了，是为了红堡和君临城内各大家族的平衡。”
琼恩·艾林露出赞许的笑容。
“肖恩，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有错，就是为了平衡。在狰狞的铁王座面前，平衡比什么都重要。杰诺斯·史林特固然是个蠢材，但是他是平民出身，作为新晋贵族，连自己的领地都没有，他担任都城守备队，贵族们还能睡得安稳。”
“如果是换成是某一个贵族，大家就会怀疑，这个人是跟兰尼斯特走得近，还是倾向于艾林家族呢？然后，留在宫廷的贵族都会开始扩充自己的卫队，磨刀霍霍进而剑拔弩张，之后一切就乱了套。”
“杰诺斯·史林特为人贪婪，视财如命，这种蠢材没有政治野心，也容易摆布，因此，御前会议就把他留在都城守备队司令的位置上。除了史坦尼斯，那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肖恩说道：“艾林大人，在平民里，为何总是杰诺斯·史林特这样的卑鄙小人更容易出头呢？”
琼恩·艾林说道：“因为大多数平民被贵族驯服得像绵羊一样听话，而杰诺斯·史林特行事不择手段，他是有犄角的山羊，因此才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是这种人注定不能长远。肖恩，你是平民，如果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千万不能学习杰诺斯·史林特，应该学习人品高贵的小指头大人和洋葱骑士。洋葱骑士航海本领出众，小指头擅长理财，他们都是一技傍身，就有了在宫廷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