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年代,清白自奉心无愧 医德垂世,遗风余韵满杏林
“文革”期间,先生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被定为“反动学术权威”,作为一个与20世纪同步的老人,六十多年的生命中,每一次历史的变迁都没有轻易地与他擦肩而过。他所经历的太多了。岁月的沉重并没有压垮他的意志,相反,他老而弥坚,愈发感到生命的轻松。“赋闲”在家的日子里,他仍然履行着救死扶伤的天职,每天在家里接待前来求医的患者。他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思去考虑个人的荣辱得失。相反,他始终笑对人生!他对病人望闻问切的同时,总是和颜悦色地对病人谈病因、宽胸怀、去心病。他的心与病人的心始终是相通的!
他一生不知医治了多少病人,不知救助过多少穷人。他生命的蜡炬深情地眷恋着光明,静候明朝曙光的出现……就在那个夜晚,突发的脑出血病魔伴着风雪向先生袭来,他倒下了,他无力自救。他也不能再去救助那些需要他帮助的人们了。昏迷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在仅有过的几次片刻清醒中听到的两个消息使他满足,给他安慰。1973年,成立济宁市中医院的消息传来,先生了却了一件心中事。还是在1963年,他以市政协委员的身份提交了关于成立济宁市中医院的提案,得到上级的重视,只是由于财政方面的原因,10年后先生的夙愿才成为现实。这年7月,当家人把政府为他恢复名誉、落实政策的消息告诉给躺在病榻上的先生时,他听得很清楚,很清楚,两行浊泪顺着眼角流出,无声地表达着先生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先生和他的家人得到的是党和政府真诚的关怀和无限的温暖!
1974年5月10日,孙镜朗先生与世长辞,享年74岁。他走的时候无怨无悔无遗憾,他留下了一世的清白。
孙镜朗先生不但精于医,兼通佛学、法学、周易、历数学,雅好韵律诗词歌赋,又喜好收藏及鉴赏书画金石。他性情豁达豪放,喜交游,健谈吐,稠人广坐,往来者多鸿儒之士。遇困难者,不惜解囊相助。先生平易随和,不拘于世俗礼节,凡得其薪传,受其惠者,都对他怀有由衷的敬意。他的清高与潇洒,皆源于学养,出乎禀性,正如他的诗文所说:“德在无声方去私,名传有权不为豪。”先生的一生即是一部书。有人评论:镜朗先生书不如文,文不如诗,诗不如医,医不如人!
在先生逝世一周年缅怀之际,著名诗人王伴村填词以纪念:
水调歌头——纪念济宁名医孙镜朗先生
好学岐黄术,保健出良工,杏林春暖普受,病患起东风。有说奉亲温清,棠棣之华可称,饱暖应始终。每向先生拜,灵犀自心通。
究哲理,明辨证,擅律宗。韩康余事,长啸寄声大江东。不少诗朋酒侣,恍似秋波春梦,知己几人逢,识得拈花意,潇洒情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