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杀青（5K）
《杀死比尔》剧组。
拍摄如火如荼进行着。
千叶真一也就是饰演服部半藏的雄霸进场后，一场好戏开始了。
跟千叶演对手戏的是朱莉。
开拍前，李吉不止一次叮嘱朱莉，把握好状态。
随着吱吱声，
镜头转向朱莉饰演的女主新娘。
这位背负深重血仇的女子，正踏上前往东京的征途。
目标直指由刘玉玲饰演的大姐大，以及后续的比尔一行人。
为了这场复仇之旅，她需要一件得力的兵器。
所以要先拜访千叶饰演的服部半藏。
整个场景依然是在北影厂打造的日式风格酒馆内拍摄。
镜头下。
朱莉的脚步引领她来到目的地。
一个据说寿司做的并不美味的寿司店。
却经营了三十年没倒闭。
也是奇迹了。
朱莉抬脚踏入。
店内弥漫着淡淡的鱼鲜与米香，与外界的平淡无奇形成鲜明对比。
小店老板千叶真一正埋头于报纸之中，仿佛与世隔绝。
朱莉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醉生梦死。”
朱莉站在店外喃喃自语。
听见有客人来，里面的千叶没回头先说了一句日语：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
朱莉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走到千叶面前。
千叶真一见是个外国美女，就说了一口蹩脚的英语：
“Welcome! You， English?？”
朱莉用英语回答：
“差不多，我是美国人。”
千叶真一听后，立刻切换至他那略带口音的英语：
“维尔康姆！维尔康姆！”
朱莉反倒回了日语：“domo”
千叶显得颇为自豪，先自吹自己的英语可好啦！
又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刚才说了日语对吧？”
朱莉点头回答：
“我才学了几句日语。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当然。”
千叶殷勤招呼几句。
看朱莉坐下了，千叶表情明显浮夸起来——
要显得重视客人嘛，当然要这样啦。
于是千叶夸张地挥舞着手臂，用高亢的日语向后厨喊道：
“客人来啦！”
然而，后厨传来的却是一句懒洋洋的声音：
“我正看肥皂剧呢。”
千叶当即故作愤怒地向后厨吼道：
“懒虫！别管你的肥皂剧了！Hurry up！”
这句英语明显是为了让朱莉听懂。
后面那位还是没出来，还大声念叨道：
“你干嘛不自己斟酒？”
千叶气得用英语回答：
“Shut! Get your ass out here！”
这句明显也是吼给朱莉听的。
吼完了。
千叶还卖萌似的，像个孩子般道歉：
“哎呀，我居然说了粗话呢，抱歉呀。”
千叶一边熟练地切割着鱼肉，一边开始跟朱莉调情：
“你还会说什么日语？”
朱莉笑着回答：“我会说谢谢。”
两人便聊起天来。
千叶用发音极糟糕的英语，跟朱莉嘻嘻嘻：
“你发音特别好，你的舌头很适合说日语……”
当一盘精致的寿司被千叶递到朱莉面前时，后厨的帮厨才慢悠悠地出现。
他粗鲁无礼地瞪着朱莉：“你要啥？”
千叶赶紧用英语解释：
“他问你要喝什么。”
“清酒。”
朱莉简洁地回答。
“快准备清酒！”
千叶命令道。
帮厨还是一脸拽，逼视着朱莉：
“大中午喝清酒？”
气的千叶一拍桌子，怒道：
“快去！”
帮厨不甘示弱，拍打着柜台与千叶争执：
“我斟酒三十年了，要在军队里，都够职称当将军了！”
千叶不客气地捏住帮厨的手指，一顿训斥。
最终帮厨只好愤愤地转身，钻进后厨准备清酒去了。
剧情拍摄到这里时，有一处细节：
千叶捏着帮厨手指时，俩人不经意间显了一手。
朱莉也不经意地闪了过去。
那一下，两边的功夫都露出来了。
为了这个细节，李吉特意吩咐摄影师拍了三遍。
......
拍摄继续。
千叶真一眼神微敛，迅速调整情绪，重新挂上殷勤的笑容，套话：
“哎呀呀，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小店吗？”
朱莉轻轻点头，声音平静：“是的。”
“那来冲绳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吗？”
朱莉缓缓吐露：“我在找个人。”
“哦？是朋友住在冲绳吗？”
千叶试探性地问。
朱莉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算朋友。”
“不算朋友？”
千叶故作惊讶。
“是的，我还没见过他。”
朱莉的回答简洁而意味深长。
千叶的笑容略显僵硬，但依旧保持着礼貌：
“那是谁呢？我可以问吗？”
朱莉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直视着千叶的目光，缓缓吐出四个字：
“服部半藏。”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空气中炸响。
后厨传来一声清脆的杯子碎裂声。
那个原本懒洋洋、粗鲁无礼的帮厨显然在仔细听着千叶跟朱莉的对话。
却被朱莉突如其来的点破千叶的身份惊得失手。
千叶真一缓缓抬头，眼神在瞬间变得深不可测，目中精光一闪而过。
他忽然切换回日语，声音低沉有力的质问：
“你找服部半藏有什么事？”
朱莉同样用日语回答，语气坚定：
“我需要一把刀。”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紧张。
千叶真一的一个眼神闪现，立刻明白朱莉是有备而来。
自己的一切隐藏过往，朱莉悉数知晓。
千叶饰演的这个角色很狂傲中二。
但这一瞬间，隐居高手被点出来，百感交集的深厚蕴藉，才见出千叶真一的表演功力。
李吉忍不住暗叹：真是个好演员！
千叶真一的眼神在朱莉身上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她的真实意图。
片刻之后，千叶缓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接着就是千叶真一露出真面目，为朱莉铸刀之类的剧情了。
然后朱莉仗着这把刀，杀透青叶屋，对决刘玉玲，阿姣饰演的美女杀手，王保强，谢厨子，陈摄影师等一众小弟。
最后杀得尸横遍野。
血流成河。
爆血浆的戏份，李吉不许使用数字特效和爆竹。
坚持用避孕套装满假血来营造鲜血飞溅的效果。
这曾是张彻惯用的方法。
虽然费避孕套，但现场效果更刺激。
......
前世《杀死比尔》分为第一部，第二部两个影片。
李吉这次直接按照一部来拍的。
虽然是合二为一，但也有侧重点。
前半部分以日本文化为主，后半部门则主打中国文化，中间穿插西部片风格。
......
北影厂有一批老外在拍功夫片，自然瞒不住消息灵通的娱乐记者。
其实，在twins，谢厨子等人帮着宣传张良颖专辑的时候。
记者就得知他们在北影厂拍一部中外合拍片。
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一半都来自好莱坞。
只是当初报道的比较少。
但随着朱莉，千叶真一，刘玉玲等国际影星的到来，记者坐不住了。
大批记者蜂拥而至。
一度严重影响了正常拍摄。
李吉没办法，只好安排朱莉，刘家辉，twins，刘玉玲等人带妆接受采访。
也算是一次对外宣传。
记者见面会上。
大家一进来，就都被刘家辉鹤发童颜的道士装扮吸引目光。
也不顾采访李吉和朱莉，有记者率先问起刘家辉：
“刘老师，你这个造型很别致啊。”
“这大胡子，是拍古装片吗？”
“老外参与的古装片？外国人看了会不会笑？”
刘家辉笑道：
“准确的说，《杀死比尔》是一部风格另类的动作片。”
“我这个白眉道长造型以前也很多人演过，像我那些把胡子拨开的小动作，老外觉得好笑，中国人就觉得没什么。”
刘家辉边说边做出动作。
有细心的记者又问：
“前段时间，您跟朱莉拍戏的时候，听说是朱莉向你拜师的戏份。”
“她想先测试一下你武艺的深浅，就和你对打起来。”
“最后你把她的手反背起来显示自己的武艺高超，这种方法比较老套，是谁设计的？”
刘家辉大笑：
“是八爷。”
“所有动作戏都是他设计的。”
“只不过边打边演的演法要我自己想，因为同时要兼顾打斗和演戏是很难的。”
怕记者不理解，刘家辉就举例子解释：
“我以前跟体操王子李宁演过戏，他的动作可以打满分，绝对比我的动作要好，可是他不会演戏。”
“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要在完成动作的同时把戏演好真的很难，打得再好，如果不能演，只能当替身演员。”
记者好奇：
“听说过你教朱莉拍戏时，有一次你在打斗前突然大叫一声，让朱莉十分害怕，以为你真的要杀她，有这回事吗？”
刘家辉再次点头：
“对，我打之前还专门跟她解释过为什么要喊出来。”
“那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入戏，不然演出来会不好看。”
记者就好奇了：
“我发现日本功夫和中国功夫的一个很大不同，就是前者打人的时候很安静，而后者一般会在声势和气势上压倒对方？是这样吗？”
刘家辉微微一笑，解释道：
“差别是有的，但是我也不是每次都喊出来。”
“比如我和朱莉收徒的那场打斗，我就不会喊出来。”
“因为我是她的师傅，作为长辈，跟自己的学生打斗时喊出来，这在武术界是不合身份的。”
“在戏里我是世外高人，肯定不屑于这样喊。”
“至于刘玉玲在片中一直打得很安静，也是因为要真实——”
“如果在真实生活中，你要用刀杀人，你肯定会瞄准对方的要害，一刀分胜负。”
“不会像武侠片里那样叮叮当当地打个不停，何况再厉害的宝刀，砍人砍多了也会变钝。”
有记者举着话筒向李吉提及电影中的暴力场景：
“李导，《杀死比尔》里被砍的人总是像淋浴喷头一样喷血，这是为什么？”
李吉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砍人的镜头那么残忍，一砍下去，血就喷出来。”
“这是因为人在愤怒和激动时，血流动得很快，如在被刀砍中，血肯定会喷出来。”
“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对吧，八爷？”
一旁的袁八爷支持李吉道：“对。”
“其实以前邵氏的《独臂刀》等片子就已经有这种镜头，那时的武行手上都有血包，只要被砍中，血就会啪一声喷出来。”
袁八爷难得的健谈起来：
“李导不是为了一味夸张。”
“在现实生活中，两个打斗的人某一方被砍中了，肯定会这样喷血。”
“当然电影也需要一定的夸张，不夸张的话，谁看？”
“但这种夸张一定要有原则，比如就算是吊钢丝，也不能一下子从一楼跳到二楼，而应该有辅助的东西才可以。”
“除非是像《黑客帝国》之类的科幻片，那种片子你一下子跳上100层楼都可以。”
记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连忙速记。
有记者转向袁八爷问：
“女主朱莉在片中的打斗场面，真的是她亲自上阵吗？”
袁八爷轻轻一笑，眼神里满是赞赏：
“这么说吧，对一个从来没有拍过功夫片的外国女星来说，拍武打戏有很大的压力——即使有袁家班对她的指导。”
“刘家辉当然比她打得好，那是应该的，朱莉只能像机器人一样模仿那些动作。”
记者问朱莉：“很辛苦吧？”
朱莉笑笑：
“其实导演专门给我配备了两个替身。”
“一个替我演被摔到地上的镜头，以免我受伤。”
“另一个负责演我做不了的高难度动作。”
“但我在绝大部分场面都不用替身，亲身上阵。”
“而导演也很少因为不满意我的动作而教替身重演。”
李吉竖起大拇指表扬：
“我觉得这就叫专业演员。”
记者追问道：
“也就是说，替身和朱莉会做一遍相同的动作，然后由李导从中挑选最好的？”
李吉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
“以前的情况是，如果说演员要打10招，可是看见演员打不下去了，只能打5招的话，就让替身接下去。”
“演员的镜头就只用那5招，靠变换镜头角度来蒙混过去。”
“可我不这样，我会要求演员打完那10招，实打实的，不靠镜头花招。”
“这是《杀死比尔》的风格。”
袁八爷笑着佐证：
“这种要求跟以前邵氏片的要求一模一样。”
记者好奇心更浓，有人问道：
“那《杀死比尔》中使用的刀枪，都是真的吗？”
李吉哈哈大笑：“当然是假的。”
“都是精心制作的道具，这一点，制片人最有发言权。”
制片人泰格代为回答：
“电影的预算中大概有6万美元用于制造刀剑及其附件。”
“因为阿美莉卡的演员工会有很严格的规定：演员不可以受伤。”
“所以动作戏都是一经设计好，就不能改的。”
“比如说朱莉，她对自己的那几招十分熟练。”
“改动后如果引起演员受伤，后果就会很严重。”
刘家辉佐证道：
“当初朱莉说要在拍摄前先飞去阿美莉卡跟她排练动作戏，我说不可能。”
“他们又说钱会照给，我说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我在香江这边拍戏，也从来不会有演员要求说要先排练的。”
“是因为阿美莉卡演员都习惯先排练吗？”
有记者问。
刘家辉点点头：
“通常只有大牌演员才会有这样的要求。”
“回想我在邵氏的日子，对第二天的拍摄内容一无所知，那种方式有好有坏。”
“好处是进度飞快，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容易发生意外。”
“而阿美莉卡的这种做法，虽然看似繁琐，但实际上更加安全，也节省了时间。”
“因为如果演员表现不佳，整个剧组都要等待，事先排练无疑能提高效率。”
记者又问：“片场肯定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李吉分享道：
“有一件比较有趣的事，那是我们在大西北拍戏，要拍白眉死的时候掉进水里的那场戏。”
“其实是一个日本人要先掉进水里的，他向我要求说要把水加热一下。”
“刘老师就对我说，我不必把水加热就可以跳进去。”
“后来，他果然第一个跳进去。很敬业。”
刘家辉笑道：
“我并不是逞强，而是觉得自己可以做到才这么说的。”
“因为我觉得天气还不算很冷，另外，我也想告诉别人我不会像别人一样耍大牌。”
......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有记者问李吉：
“李导，我是《爱情公寓》的忠实粉丝，请问是不是拍完《杀死比尔》就要拍《爱情公寓2》了？”
刷！
很多记者都举起摄影机。
李吉就知道会有人问，笑道：
“《爱情公寓2》已经在筹备中了，演员档期也都谈好了，快的话，年底前会拍完。”
“听说华谊的李兵兵，任权，还有陈好没有档期出演？”
“是要换人吗？”
有消息灵通的记者继续追问。
李吉想了想：
“不会换人，因为第二部就没有宛瑜展博，陈美嘉的戏份。”
此言一出，记者更炸了：
“李导，那会是什么剧情啊？”
“人物不全的爱情公寓还是爱情公寓吗？”
李吉笑笑：
“更多的不方便透漏，但《爱2》会增加新角色，绝对亮眼的新角色！”
“不输宛瑜展博！”
这句话再次引起记者轰动。
但李吉不接受采访了......
采访结束后，《杀死比尔》继续拍摄。
又是一个月紧张的拍摄后。
“我宣布，《杀死比尔》正式杀青！”
李吉转过身，向所有工作人员宣布：
“谢谢大家，没有你们的努力和支持，就没有这部电影的诞生。”
全场猛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终于结束了。
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满足中。
当天晚上，举行杀青宴。
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拍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
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成为这段难忘时光的一部分。
“我真没想到，有生以来还能跟好莱坞团队合作。”
一位北影厂工作人员小声感慨。
“都是托了李导福。”
“不过，和好莱坞合作，也就那样吧。”
“我相信，以后咱们也能拍出更好的电影。”
“对了，听说李吉导演的交个朋友公司正在招兵买马，待遇还不错，你去不去？”
“当然会去看看机会啦。”
“没听李导说，接下来会拍《爱情公寓2》嘛。”
拍《爱情公寓》第一部时，李吉借用的是《寻枪》的拍摄队伍。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李吉在杀青前，透出公司招人计划。
一些有一技之长的幕后工作人员，有不少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