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当太阳西斜，天边的云彩仿佛“燃烧”起来的时候，莱茵走下巴伦尔所驾驶的马车，抬头望向了面前的一栋联排公寓。
这里是铁十字街的中街，也就是克莱恩·莫雷蒂现在的住处，这是他询问了几位和克莱恩同届的毕业生，并且付出了一些零线后得知的消息。
莱茵浅浅扫了一眼四周，不出预料地发现了一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监视者，察觉到官方非凡者正在监视，或者说保护克莱恩后，他脸上浮现出和熙的笑容，径直走进了面前的公寓之中。
“笃笃”
正打算给妹妹梅丽莎见识一下厨艺的克莱恩忽然听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刚刚才将左轮手枪转移了位置的他浑身绷紧，万分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朝房门处走去。
打开房门，正打算坦白从宽老实交代的克莱恩忽地一顿，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从未见过，却又给他一种熟悉感的英俊男士。
莱茵脸上挂着和熙的笑容，伸出右手的同时轻笑道：
“我是莱茵·奥尔斯特，一位侦探，我想要向你了解一下韦尔奇先生以前的事情。”
这个声音是！！！
克莱恩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他旋即垂下了眼睛，神色悲痛地低沉说道：
“我刚刚从警官那里得知了韦尔奇的事情，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韦尔奇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莱茵微微颔首，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克莱恩浑身肌肉放松又绷紧的古怪情况，他轻声打断了仿佛陷入悲痛回忆之中的克莱恩，拿出一本封皮漆黑的笔记后指了指屋内：
“我们可以进去谈吗？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适合在这种环境讨论。”
借助悲痛迅速思考对策和平复心绪的克莱恩缓缓点头，边让开了身位边十分配合地说道：
“我会把所有还记得的事都告诉你，希望你可以早日找到真凶，我也能够算是为韦尔奇出一份力。”
莱茵用余光瞄了眼空无一人的楼道处，他被魔药强化过的听觉和直觉无比确定有位先生此刻正站在视野的盲区，静静聆听着他和克莱恩的交谈。
走进屋子的莱茵随手关紧房门，打开那本笔记之后向克莱恩询问道：
“莫雷蒂先生，我从韦尔奇先生的管家那里得知你，娜娅小姐和韦尔奇先生这段时间一直在试着解读一本第四纪的笔记。”
“现在那本笔记已经离奇失踪，你知道韦尔奇先生是从哪里获得这本笔记的吗？”
克莱恩身形一顿，他神色诧异地望了莱茵一眼，沉声说道：
“我不知道韦尔奇是怎么得到那本笔记的，他只是喊我和娜娅一起去参与解读而已。”
莱茵缓缓点头，在笔记上写了点什么，然后他抬头望向克莱恩，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我从管家卡斯托口中得知你昨天也去过韦尔奇家中，但很早就离开了，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提前从韦尔奇家中离开吗？”
“从我对你的侧写来看，你是一位对于历史非常痴迷的先生，我很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你放弃追寻历史的宝贵机会。”
昨天我果然去过韦尔奇家中，侦探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刚刚那几位警官……克莱恩止住发散的思绪，神色痛苦地低沉说道：
“我不知道，我失忆了，所有关于昨天的记忆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还是通过几位警官，我的笔记以及你的提问，我才能确定一些已经忘记了的事。”
完美的理由……莱茵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本放在书桌上的笔记，很有礼貌地向他的主人询问道：
“我可以看看你的笔记吗？”
“当然可以。”克莱恩很不绅士地耸了耸肩，反正那位警官也已经翻阅过了他的笔记，上面也没有写着什么能够让他社死的事迹。
莱茵笑着越过周明瑞，来到书桌前拿起了克莱恩的笔记本，快速阅读起来。
几分钟后，进一步确定韦尔奇就是死于那本第四纪笔记的莱茵放下手中的笔记，转身向克莱恩告辞道：
“感谢你的配合，克莱恩先生。”
莱茵朝克莱恩点了点头，然后快步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他听着门外那道微小但十分急促的脚步声微微扬起嘴角，浮现出愉悦的笑容。
“砰。”
关紧房门，克莱恩才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如释重负地想到：
“没想到‘皇帝’先生的真实身份是位侦探，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和我一样都在廷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刚刚的异样。”
莱茵把玩着手中的一枚吊坠，快步来到公寓一楼时果然看到一位垂下视线的黑发男士。看着那张和整栋公寓都格格不入的英俊脸庞，莱茵轻声笑道：
“先生，如果我是您，至少会做出一些粗浅的伪装，您的衣着和气质已经透露了许多信息。”
负责监视克莱恩的伦纳德“啧”了一声，一扫之前怯懦的神态，神色严肃地沉声说道：
“我是伦纳德·米切尔，是负责韦尔奇案件的警官，我想知道你和幸存者克莱恩·莫雷蒂聊了些什么。”
莱茵仍然在揉捏着那枚吊坠，他半闭着双眼，似是疑问似是肯定地说道：
“这里距离圣赛琳娜教堂比较近，你是一位值夜者？按照你的年纪和负责监视一个普通人来看，你是一位‘午夜诗人’？”
伦纳德面色惊愕，他压下了想要立刻吟唱诗歌的冲动，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向你泄露的身份？”
“放轻松，这就是推理，我的朋友。”莱茵笑着示意伦纳德冷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邪教徒，他搬出了恩马特港的值夜者戴莉：
“你知道戴莉女士吗？我听说她是从廷根市调到恩马特港的。我，或者说我们和她很熟，和那些整天都想着搞一些大事情的邪教徒截然不同。”
伦纳德听到戴莉的名字后神色暂缓，但还是警惕地“提议”道：
“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前往圣赛琳娜教堂，只要你的身份没有问题，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