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鸿一现的文学少女
“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啊？”
“没，天气太热了，让开啦！空调口在你头顶上！”
周末的电车并不拥挤，但也坐满了人，事实上西条月江和浅井千夏两人今天的运气着实有些差。
整个车厢全部坐满，也没其他人站着，这就导致刚上车的两人像是表演话剧的演员，站在观众中央。
位于上车口的空调制冷效果明显比其他同行优秀一些，应该是维修刚换上去的新货，没座就没座，还不挑个好位置站？
这就导致了上面的争吵。
“让开！”
“车厢这么大你不会找其他地方？”
“不要！”
在被西条月江询问她为什么脸红后，浅井千夏就转过身去，倒退着挤动西条月江。
西条月江自然不甘示弱，侧身用手臂顶住浅井千夏来势汹汹的推力，没有丝毫退让。
一阵电子音响起，车门缓缓打开。
“咳！”
一声微弱的咳嗽声响起。
“小千夏，你和这个一身谎言味道的男人一起骗我哦？”
上车的正是星见如歌。
“月江同学，其实我怀疑过你说的话的真实性，因为我确实有些不太清楚，但现在。”
星见如歌摆了摆手，轻轻晃动脑袋将额前粘黏的头发甩到身后，看着眼前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听好了西条月江，我不可能是你前女友！”
侧身从这两个几乎吓到要瑟瑟发抖的人旁边走过，星见如歌带着一阵佛手柑的香气，清新的芳香并没有带来凉意，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车厢内的吃瓜群众的眼神全部聚焦在这里，空调风扇依旧哧哧作响，却打散不了场面的火爆。
西条月江有些看不懂了。
【这女人搞什么，不是就不是，生气干嘛，我也没干啥啊】
【莫非之前就是故意装的？果然她还是不会淡化之前两年的感情，看到我和千夏这要靠在一起，就无法装作漠视】
想到这里，西条月江满意一笑，自己果然不是苦主。
但如果星见如歌是故意装的，就说明真情指针无法看破探测对象的表演，星见如歌的演技真的太好了！
手指虚空一指，星见如歌头顶浮起一枚指针，依旧向左拉满。
【好好好，这么快就进入了表演状态？】
走到下车口的星见如歌低着头，手掌紧紧握住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显得有些发白。
因为生气？当然不是，她现在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在干嘛？！我为啥要喊那么大声，他们两个贴一块和我有啥关系，好像我在抓小三一样，可事实上我早就坦白过我和西条月江没有关系，哇！要死要死！】
内心疯狂尖叫，表情却依旧平淡如水，静静靠在扶手旁，一只手握着扶手，另一只手搭在天蓝色挎包上，看上去楚楚可怜。
眼看着星见如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配上西条月江贱贱的笑，围观人内心都升起一个念头：
“死渣男能不能被车撞死！”
身后的推力消失，浅井千夏也类似与星见如歌的姿势撑在上车口的扶手旁，就这么静静站着，不像平时那样咋咋呼呼。
[扶额苦笑]
星见如歌在发癫，你浅井千夏也要凑热闹？我走好了。
西条月江转身走到电车中央，星见如歌和浅井千夏二人分别站在车厢两头。西条月江就这么站在全场中央，腰杆挺得笔直，仰着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坚持住坚持住，西条月江你要加油啊，现在但凡做出什么动作，都会被误会的】
电车经过一处河道，这里位于东京外围的一处乡下，岳汶高等学校所在地在东京外围，过了这条河道，基本上就离目的地不远了。
河道两岸的草坡上，躺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少女。
“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扑哧一笑，西条月江知道在这种情况笑很不合时宜，但他确实绷不住了。
来这里一年了，他也是第一次现场遇见文学少女，这原来不是搞笑番，而是纪实番。
“小鬼你笑什么！玩弄少女感情很开心吗！”
站出来的是一个西装大叔，嘴唇上方有着两撮短粗的小胡子，显旧的衬衣领子上有些许汗渍，高大的身形撑起褶皱的西装，居然将这件好久没有熨烫过的衣物撑起了形状，脚下的皮鞋虽然破旧，但依旧被仔细擦拭过。
从身上气质来讲，这位大叔或许阔过，但在这个时间点，这么热天还穿着正装在电车上赶路，毫无疑问，他现在是失业状态。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被人误会了】
花哨炫目的轻小说和尺度荒诞的风俗行业令岛国人的思想底线被一次次打破，很多人已经能接受这种快餐式的情感生活，当下的主流社会导向也是如此，人们见怪不怪。
但依旧有类似于这种落魄大叔保持着内心道德，敢于挺身而出，训斥月江这种轻浮浪子。
然而他们的社会地位也正如所见，流落在社会边缘，为了生机而不断奔波。
转身看清楚眼前之人后，月江收起了回骂的想法，只是淡淡解释说：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其中有些误会，但我觉得不必为你解释。”
“这需要解释什么？这两个女孩都在这里站着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玩弄女生！真是不知羞耻。”
对于这个大叔不知全貌就这样评论的操作，西条月江对此表示非常无奈，很这种人讲道理的话，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他们这种人有一套自己的逻辑，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西条月江只能自认倒霉，他希望以后再也不要遇到他了，要不然会很麻烦的。
场面有些尴尬，位于上车口的浅井千夏走到西条月江身旁，替西条月江给大叔解释道：
“大叔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是同学，月江君没有玩弄感情，就只是闹矛盾罢了。”
星见如歌朝这边看了过来，但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点头示意浅井千夏言语的真实性。
大叔并没有落座，将即将到嘴边的话语按了下去，转身向下车口走去。
西条月江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站了。
西条月江有些懊悔刚才回头和大叔搭话了，这导致他连文学少女长什么样都没看清，电车刚才明明已经从她头顶上过去了，可是当时的自己在和这个大叔对话。
虽然浅井千夏过来替他说话了，但是看着眼前的浅井千夏表情，似乎有些不开心，西条月江决定启用真情指针。
握着把手的手指微微转动，虚指向浅井千夏，浅井千夏脑袋上的指针向左倾斜了一些。
居然掉好感度了？！这令他有些奇怪。
【刚才发生了什么？嫌弃精心准备的便当，明目张胆的偷窥，连这些行为都不能降低的好感度居然动了？】
可能是因为星见如歌？西条月江只能想到这里了。
如果好感度降低的话，就可以多刷初级档次的奖励了。
……
出了电车站后，走在前面的浅井千夏将双手举过头顶，开心的喊道：
“银座消费计划，启动！”浅井千夏这样喊出出行践语。
“好好好，别太贵了哦，余额可不多。”西条月江在身后附和。
张扬黑皮辣妹扭动着腰肢，涂抹着亮闪的嘴唇的散发着青春气息，飞扬的彩色头发吸摄着周围的目光，大片皮肤从本就稀少的布料中挤出，将属于年轻肉体的魅力都毫无顾忌地展示出来。
衣冠整齐，甚至有些老套古板的中年男子夹着公文包，低垂着脑袋从墙边急速走过，并不会被街头的靓丽所吸引，他们已然麻木，熟视无睹。肩膀上沉重的房贷和上司无休止的压迫令他们已然失去人性，成为这座繁华之都的底层运行基石。
这座城市向外面抖擞着无限美好，有火热的辣妹，有迷人的牛郎，有漫画中唯美的街道，有整座岛国最前列的成果。
这座城市也不断吞噬着每一个觊觎在此立足的人类，在电车上昏昏欲睡的中年白领，在街头不断嘶吼挣扎的流浪歌手，蹲在纸箱里面发着传单的地下偶像。
这就是东京，不会拒绝任何外来物的到来，也不会接受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产物。
西条月江眼神微眯，看着那个出言训斥他的男人挤进人群。
他想试一试，这个男人对他的好感度是达到了多少，对此他十分好奇。
手指虚指，真情指针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