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戏台 买宅院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从夜市上面走过，腋下夹着一个布包袱，包袱里面包着几个书画卷轴。他没精打采的，踩了其中给一个小贩的脚，对方自然急眼，想找他报复，一抬头，看到是一张英气俊朗的脸，一副混不吝的表情，额角有一条细细的刀疤，看样子是刚打完架，急忙露出恭敬嘴脸，笑着打个招呼：“南宫小爷？”

“嗯，是老四啊？小爷听说，你前几天卖了一张绢本画，听说钱不少呀？”刀疤脸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踩了对方的脚，还要反过来兴师问罪。

那个小贩觉出不妙。

“兄弟，你没给我分成啊。”刀疤脸是对方的老板，没想到对方不老实。

“小爷，咱们是自己人呀。”

“什么意思……”

“以后我得管你叫表哥啊。”

“你和南宫世家的远房表妹搞到一起了？你本事不小？”

“我老四，有着潘安一般的容貌，还有着司马相如的绝世才学，那叫……”

“喂喂，兄弟，吹的有点过了。”

“反正我有吸引力，能够使得无数绝世美女为之倾倒，拜伏在我的一笔妙手丹青之下。”

“听说，你和那个出了名的败家子，一起花天酒地啦？”刀疤脸懒洋洋地问道。

“三皇子是这种人吗？”

“他是呀。”

“小爷，你真是快人快语呀，呵呵。”

刀疤脸从包袱里拿出一张毛边纸，给那个小贩展示一下。那幅画像，上面是一个瓜子脸的男子，眼睛微微眯着，透出一股子狡黠的神情，嘴唇略薄，鼻梁修长。

对方拿着画像看个不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老四，你听好了哈，”刀疤脸指着画像，慢悠悠地解释着回答，“小爷我是夜市的二老板，也是第一妙笔丹青，有个小美女花重金，叫我给那个败家子画像，这是草稿。其实，画像和看相有点异曲同工。此人喜欢嬉皮笑脸，一定是眼睛眯着，反之，一股子粗鲁的凶相，一定是瞪着一双牛眼睛看人；嬉皮笑脸的人，嘴唇一定是薄的，反之，粗鲁的男人，嘴唇都是比较厚实；那么，眼睛细长，嘴唇很薄，鼻子一定粗不了，否则一定是个怪物。这属于一般的看人五官的说法。”

“你懂行呀，以前真是看相的？”

“学过。”

“真学过！”

“嗯，但是不深。”

“管他呢，总之，”那个小贩扬起那张画像，说道，“小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嗯，你很懂事。”

“小爷，你说的那种，行为粗鲁，一定是瞪着一双牛眼睛看人，而且嘴唇比较厚实，明显是保镖老八呀？”

此时，夜市上的那群小贩都被吸引过来了，七手八脚地抓起那张画像仔细瞧。

“朋友，你今天是来得去不得呀！”一只胖手，狠狠地拍在了刀疤脸的肩膀上。

刀疤脸难免有一种被抓到贼赃的感觉，回头看，是一个嬉皮笑脸的小胖子。

当朝大理寺卿。

这个小胖子，和夜市的老板南宫世家是老交情，给人一种官匪一家的感觉。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不是想换一套宅院嘛，老哥给你找到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呀。”

刀疤脸想买宅院，大理寺卿当中间人做推荐，这不是官匪一家，还能是什么呢？

他们兴冲冲地来到了那条僻静的紫竹巷，还逼得那位十三姑奶躲藏进了紫竹林里。

“这紫竹巷，是京城最有名的景致，咱们的宰相大人，还有老哥我，都曾经在这里住过，紫竹巷里出状元呀，呵呵……”大理寺卿开始卖弄嘴皮子。他早有准备，身边的人算是一个对手，对手还不是一般的毒舌。

“哦？宰相大人是状元？我记得，他因为没当上状元，还差点上过吊啊。”

“我说的是别人嘛，不一定是宰相那个尸位素餐的奸臣嘛，呵呵……”

“那么是你？我记得老哥是进士，和宰相一起进考场，他上吊，还是你给救下来的。”

“这么多人，总有一个是状元嘛，呵呵……”

“那个状元叫什么，如今官居几品，有没有勾引公主，然后绿了老家的糟糠之妻，被糟糠之妻进京告御状？后来，状元有没有人头落地呀？”

“你如此仇恨状元？谁说状元就得停妻再娶，而且不绿了自己媳妇就不行？”

“故事里都是这么讲的嘛？”

“故事都是人编出来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编故事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尤其是喜欢贬低读书人。故事里的读书人就不能年轻英俊，否则肯定不老实，喜欢四处留情，比如去勾引公主什么的。”

“人老实了，没什么看头。我觉得，世上就没有老实人，假装老实人的倒是有不少，就算真有老实人，那也是变态，因为他们的情绪压抑的很久了，一旦受了什么刺激，可能会干出吓掉别人下巴的危险事情。”

“反正，这紫竹巷里，迟早出状元。以前没有，以后也会有，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嘛？”大理寺卿总算是把对方的毒舌给摆平了，带路前行，前面是一个门户紧闭的小宅院，门口落锁，他低着脑袋摸药匙。

南宫小白的一只手，迅速地横了过来，将大理寺卿和大门隔开：“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