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表演
次日早晨大巴车8:30到达会议室，学生们换好服装后，赵兵拿着昨晚3人写的讲演稿给学生们做表演前的动员：“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是开始表演的第一天，每个小组都会有远景的拍摄，有些拍摄是在行进的大巴或小车里进行的。下面我要说几点：
1、昨天大家领悟得很好，基本掌握了表现人物的特性；
2、请大家放松，你们只是在真实环境中，按昨天学到的表演方法复习一下。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路人也不知道你是在演戏；
3、如果遇到不知道的问题可以记录下来。有对方需要解答的问题，可以告知今天我们回银行询问一下，第二天回答他的问题；
4、配合学生表演的18名群众演员会不同时间、不同人数在20个位置上参与询问和领取活动；
5、人员三人一组，一张桌子，100盒鸡蛋，鸡蛋不够随时电话两名助理，他们会和群演坐大巴给同学们送去；
6、培训老师和导演会在每个点看一下情况并记录和总结，中午回来会和大家交流以便大家下午和未来几天表现得更好；
7、今天主要是远景拍摄，请大家记住你们演的是银行柜员，因为在电影里的选材，所以不能说出具体银行的名称，但可以说只有兴星银行不取钱才可领鸡蛋，只要表演出这些场景下的正常情况就好；
8、一定要记住群众演员也是演员，在演出的时候一定清楚你就是这个角色，你就是银行的柜员。
祝大家可以顺利通过选拔！”
随后学生们分坐两辆大巴，每辆大巴有30名扮演银行柜员的学生，9名扮演群众的学生，一名助理，一名培训老师，每个点安排两名女生，一名男生！扮演群众的学生和培训老师，会辅助扮演银行柜员学生的表演。小徐哥用一台Z CAM E2-M4电影级摄像机，加上100-400mm远摄长焦变焦镜头，在大巴车里固定三脚架拍摄。最远的一个表演点9:30布置好，之后所有的点慢慢铺开。
老年人永远是街头小礼品的终结者这！和老年人退休后闲来无事，只要有人聊聊天就能心情愉悦不无关系。当群演拿着鸡蛋去小公园里说用银行卡取鸡蛋时，很多老人蜂拥而至一边聊天，一边领鸡蛋，老年人都乐在其中，但是当回到家里的饭桌上津津有味地聊起此事时，就有明眼人看出了问题：银行怎么了？
在金汇世纪广场附近的摊点，几个刚跳完广场舞的大妈听说有人发鸡蛋，还不知道为什么发鸡蛋，就跑了过来。有一个大妈问道：“你们是银行存钱还是办卡发鸡蛋呀？”这时小组里的小伙子就主动介绍起来：“大妈，您有兴星银行的卡吗？我们这儿是今天不取钱才能给鸡蛋。”
大妈们一听就蒙了心想：怎么不取钱给鸡蛋呀？小伙子看大妈们好像没听懂就补充说：“我们这个月冲业绩，只要今天不取钱就能领鸡蛋。您看今天不取钱，明天您取钱也可以呀，如果您明天还不取钱，还能再领鸡蛋，领鸡蛋的方法简单，只要登记一下卡号，防止重复领取就可以了。”
这时一个大妈又问：“那要是我领了鸡蛋还取钱怎么办？”小伙子回答道：“我们晚上回行里把卡号录入一下就能看到了，不过您要是取了钱我们看到了也没办法，毕竟钱是您的。但这么干是不是有点儿不诚信啊？”大妈们听到这也笑了。
旁边另一个大妈问：“我没有兴星银行的卡怎么办？”小组的一个女学生赶紧说：“那您办一张也可以，办完了来这里取就行。”多数大妈听了这话就开始掏卡取鸡蛋，也有大妈回家取卡。不过居然还有大妈直接去不远的银行办卡去了！
小徐乘坐着租来的大巴在各个表演点周围转着，不时地调整摄像机的角度拍摄不同的摊位。同时他用手机拍了几个学生给老人讲解的远景图照片传给了弃人。
这几天银行股开始震荡下行，市场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一些股票分析者说是和美股挂钩，但中美银行性质不同，赢利点不同，所持资产不同，所以根本不是与美股挂钩的原因。不过前期渤水银行划扣开发商监管资金暴雷，确实让很多业内人士对银行股提高了警惕！
最近几天，有些小道消息说不久前几个圈里老人吃饭，在饭桌上听说又有银行可能暴雷，这个消息使市场更为小心，有些银行的融券已经基本上没有额度了。弃人此时收到小徐哥传来的照片，笑了笑知道表演开始，随后把照片发给了一个消息灵通地证券公司的朋友，然后问：“能看出是哪家银行吗，出了什么事。”同时也转发给一个自媒体的朋友让他也关注一下。
很快两个圈子里的人就开始互相询问，当日银行股整体下行无差别的被抛空，到了下午终于上海的消息来了照片的服装是兴星银行的员工，这是为了冲高业绩送礼品请客户晚几天取款。
中午和下午学生回到会议室时，小徐哥把拍摄的视频放到投影仪上由白明、赵兵给大家总结评价，总体来说鼓励为主。
当晚兴星银行内部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有消息称兴星银行的员工为了月底冲业绩，送礼物给储户希望晚些取钱。分行的人以为是支行的人搞的活动，支行的人却以为是分行在办活动，有心的人想第二天上班以后再询问一下，多数人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今晚小徐哥收工很早，所以和弃人联系也早。弃人说明天继续，看样子第三天只用一上午即可，但如果明天兴星银行跌得厉害，第三天就可以取消。因为网络上可能有更多人扒出兴星银行的近期情况，并且事情会按照人们的想象的方向继续放大。
次日小徐哥在上海的工作仍在继续。股市经过一夜的沉淀，终于更多人知道兴星银行可能出了问题，于是一早开盘兴星银行的股票一泻千里跌幅超4%领跌银行股，到晚上收盘跌幅达到5%。
当天小徐哥在大巴上查看各个点位时遇到了突发事件，当大巴开到华东师范大学普陀校区的摊点时，看到几名巡警正在巡逻。小徐哥赶紧让大巴在不远处停下，他通过拍摄设备继续观看。巡逻的警员看到几个大妈过来领鸡蛋时，一个警察也走了过来看了一下摊位然后问学生：“您怎么没带工牌？”还好这组里有个能侃的学生，这学生大大咧咧地和警察说：“我们是实习生。工牌还没发呢，况且哪个正式的柜员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啊？”警察笑了笑觉得这学生可能被安排干这活怨气挺大，就说让他们注意人群流动，不要发生拥挤和踩踏后继续巡逻去了。小徐哥这才松了口气，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
当晚一些下班回家的上海人听老人说，兴星银行送的鸡蛋少了半斤。前、后两天的鸡蛋一比就看出了分量上的差别，再加上股市的情况，于是上海一些某信群里开始传播兴星银行无法支取、资金不够的消息。还有一些大爷、大妈认为明天还会送鸡蛋，所以等待着明天继续锻炼完去领鸡蛋。
晚上小徐哥和弃人两人互换信息后决定次日停止表演，弃人表示明日的惯性可能比今天还有力量。
次日大爷、大妈们锻炼后去领鸡蛋发现已经没有人过来了，于是有一些刚办完卡的大爷、大妈到银行询问。银行的柜员说不知道情况，也没有领鸡蛋这回事儿。这一下点燃了老人们渴望在领鸡蛋上寻求快乐的心，老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有几个支行有老人因为没有鸡蛋开始取出现金，也有老人在银行里和银行门口吵闹。
自媒体成了第二批推手，有网红、大V前几天就嗅到了题材的味道，但是始终找不到进入点，今天终于有执着的自媒体人在兴星银行看见此事，于是拍下发到自己的某音、某书账号。看到他们消息的网友也迅速到达附近的兴星银行寻找同样的事情，并且也在兴星银行上海几个网点看到了类似的一幕，这一下网上炸锅了。
网上可见条目：兴星银行无法取钱、兴星银行被取钱人群围困、兴星银行出问题了……。股市上午银行股有一个小小的平走，10:30先得到消息的人开始卖出兴星银行股票，11:30兴星银行接近跌停，其他银行股也下跌2%到3%。弃人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银行股的价格，他知道明天网络余温不会马上散尽，兴星银行至少还有三、四天的下跌，由于银行股体积大、难掉头的特性，下降的动力谁也阻挡不了，这时候谁也拉不动他的股价了。
当天上午8:30上海，学生们被大巴接到会议厅后，白明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话：“今天接到上面通知，这几天上海暂停拍摄等有关方面通知后才可以继续开机，同学们的名字我已经登记了，过几天能拍摄时将通知大家。大家这几天的表现非常好，有些人已经有了和银行柜员一样的气质和表现。另外大家的工资依然按三天计算，一会儿发完钱由大巴把同学们送回学校，开机以后一定会通知大家。”
中午小徐哥、关童、李明轩结算了所有租赁费用，打车驶向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