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试探
第二天上午弃人和乔总在BJ北部的某高尔夫球俱乐部见面。乔总昨天已经预订了场地，他很喜欢在这种环境里和人见面，他觉得这里远离繁华，人们的身心放松，缺少防护心，另外他对自己的球技很有信心，觉得打赢对方可以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之后登记、存物、打球两人一直闲聊，休息进餐时才开始谈起收购的事情。
首先弃人称赞道：“乔总您的球技不错呀！我得再学几年才能有和您交流的可能性。”乔总不谦虚地笑着说：“哪里，哪里！咱俩要是一起好好练，半年左右你就能够比我强了。”弃人苦笑着说：“您玩笑了，我要是在运动上有这么好的悟性，我就不干金融了。”
停顿了一下，弃人直接切入主题的说道：“乔总还有个问题和您说，现在您收购的海龙股份已经很多了，没有必要真的控股。公司管理层希望您正常地入股企业，而不是控股式的进入；这种进入方式管理层从对企业的情感来说是不认可的，所以现在双方接触就会产生各种矛盾！”
弃人讲完后乔总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说：“是的，你说得对。我看好海龙股份，这家公司对我来说买下控股权不是太费力。但是刘总要是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也可以让一步，不进行控股。不过可以放心这种技术型公司，不会轻易更换领导层。”
弃人继续认真地说：“我想您需要入股的是一个稳定的公司，而不是风雨飘摇的公司。所以稳固的领导层会对您收购后的回报有保证，您得到控股权的意义不大，这家公司和您之前买入的两家公司性质上不一样，前两家公司可以相对轻松地找到职业经理人管理，而海龙股份属于科技公司、创新公司，您很难找到可以带领这种企业的职业经理人。所以我建议您停止收购，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引荐刘总和您见面。你们俩谈一个比较好的持股比例，您继续持有海龙股份的股票，等待丰厚的分红比现在双方互杀的情况要好得多。”
听后乔总申辩道：“我理解你的立场，我看好海龙股份的未来，所以现在多吃一些苦，将来在分红、送配、定向增发方面可以说得上话，这样会更适合我。”弃人不卑不亢地说：“很多事情和您想像的不一样，如果海龙股份持续定向增发，您怎么控制呢？”
乔总像是要反将弃人一样，稍微放低了声音反问道：“海龙股份现在未必有把握得到多数股东的认可吧？”弃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估算您持有超过40%的股份，可是我这边高管持股就是40%起步，我们公司最近到位了部分资金，可以在市场里和您竞争购买股份，所以乔总您继续收购下去，赢面不是很大。”
乔总笑了笑回应说：“这个不好说，只能继续往下看。”弃人提醒道：“乔总您还应该注意到，前2只股票您能成为第一大股东，是因为股票的总股本比较大，大宗股票持有人比较分散，所以容易成功；海龙股份大宗股票持有人并不分散，散户也不多，40%的股份还在管理层的手里。所以请您慎重考虑控股的计划。”
之后双方彼此想知道对方持有多少股份，但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弃人始终劝乔总放弃控股的想法，双方合作。最后乔总问道：“咱们私下说一句，弃老弟，你觉得我们公司有希望收购满50%吗？”由于双方一直你来我往的没有结果，所以乔总干脆直来直去地问弃人了。
弃人回答说：“那么您觉得我们会轻易让您收购到50%吗？”这句话听了没有什么歧义，让人觉得对方只是想在竞争中获得50%的股份，而不是已经持有了50%，乔总的心就此放下了。
这时候弃人又说：“乔总您现在的资金有一些紧张吧，现在海龙股份的价格太高了，我还要重提一下：您要是愿意知难而退的话我可以做一个中间人，让双方领导见面，现在提条件肯定是好机会，但如果之后再谈的话可能不会有现在的条件了。”乔总笑笑说：“我感谢你的好意，我再考虑考虑。”两人继续吃饭，饭后乔总还要洗个澡再回城，弃人就先回去了。
当天晚上，陈俊的心情有些郁闷。他今天收到的股份只有0.11%左右，今天开盘拉到涨停之后，因为没有相应的卖盘，所以陈俊慢慢地打开涨停，把价格往下稍微打下一些，仍然没有卖盘出现，于是他大着胆子把价格继续往下拉，价格降低到当日涨幅的4%，这个价格一直维持到收盘，只收到0.11%的股票。他现在持股数已经达到了46.83%，离51%就差4.17%。
收市后陈俊和乔总开会时乔总把上午的情况讲了一遍，两人分析弃人的话认为：弃人一直希望标靶方放弃收购计划，在海龙股份未来发展，以及收购后公司维持利润增长等方面进行劝说；一直没硬气地肯定股份优势和资金状况，所以结论还是和之前得到的信息相同海龙股份并没有绝对优势。为了防止这几天弃人找到另一个收购股票的团队，乔总让调查公司继续跟踪他，并同时增加了对弃人团队的监控，两边发现异常可随时和乔总联系。
陈俊把持股数和这两天的情况和乔总汇报后，两个人对现在的状况都觉得有一些怪异，这与他们得到的消息严重不符。陈俊的建议是明天继续下调股票价格5%左右看看成交数量，判断股票可能被第三方购买，也可能卖方不急于出手。所以既定收购方针不变的情况下用小幅下跌，测试、等待大宗股票的卖出。
晚上乔总又联系了海龙股份的李总，问问弃人收购的情况。李总当然也不太清楚，后来乔总问公司持股的情况，李总想了一会说：“弃人前两天和持股的高管开过会，当天他被刘总派出去和大客户联系。等回来的时候会开完了，后来弃人也找了他希望他签署一份用股份为公司反恶意收购提供保障的文件，主要内容就是希望不要抛售股票，成为公司的一致行动人。文件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弃人说这几天叫秘书来取。”最后李总又补充道：“没有确切的消息说弃人收购了很多股票。”这次联系后让乔总又一次确定了信心。
同时，晚上弃人，杨阳、侯总和老程四个人在二楼聚会，弃人把上午的事情给大家讲述了一遍。大家一致认为乔总试探弃人口风的过程中弃人表现很好，不光滴水不漏，还充分钓起乔总的想象力，之后的日子里估计乔总还会继续收购。弃人的这次见面虽然给了乔总更大的自信心，但随着市场股份的枯竭，乔总还是会产生顾虑，从而环顾周围就很可能会出现其他问题。最后老程总结：弃人的目的是让乔总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收购上，而无心顾及其他。还需要两天就能完成新股的买入，所以这两天还要弃人再骚扰他一次。侯总和杨阳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支持老程的看法。
之后几天，第一天价格下跌4%，陈俊只收到0.12%，第二天又砸了5%。陈俊收到0.12%，第三天陈俊索性砸了一个8%。仍然仅收到0.11%，陈俊现在手里持有的股票是47.18%。陈俊计算如果加上李总承诺的1%，离51%只差2.82%。之后几天，陈俊的收购越来越慢，越来越费劲。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乔总推断剩下的股票一定在哪家基金手里。
与陈俊收购的情况不同海洋概念股惊涛骇浪，由于海龙股份的影响新海洋科技板块形成并开始发力，首先海龙股份的供货商开始新一轮的上涨，跟随的是一些技术比海龙要弱的相关企业，最后是挂着海洋的名字蹭概念的股票，都抱着海洋科技概念的大腿发力上涨。上涨最前列的就有海龙股份的供货企业，其中两支是弃人已经购买的股票。弃人看股票图形后知道这两只股票只是刚刚开始涨。
和乔总这几天联系密切的还有两家调查公司，BJ的调查公司汇报：每天两辆车跟着弃人和他的团队，弃人每天上午乘车去海龙股份开会或者拜访一些金融企业，之后就回公司待到18：00后下班；团队每天固定到达公司上、下班。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海龙股份财务总监经常到弃人处吃饭。
海南的调查公司汇报：等了几天没有见到杨阳，调查公司就想办法找人帮忙带进军港附近办公区，与海龙股份的施工工人聊天得知总公司派来的两个高层到海南都没进工地就去旅游了，没有认真上过一天班，到现在只是和负责施工的海龙股份当地领导联系。乔总心想怪不得海龙股份刘总对杨阳态度不好，这种工作态度哪个做领导的也不会给好脸色。于是撤出了海南的调查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