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玉
树林中废弃的老宅。
飞了一个小时的林霜最终降落到了树林中的一处废弃老宅里。
然而，屁股还没坐热乎的她，立马就看到了一只青衣女鬼向自己这边飘来。
“嗨～林小姐，你好。我叫小玉。”
小玉热情的向林霜打着招呼。
林霜对此没有任何回应，而是自顾自地去整理杂乱破损的床铺。
“林小姐，你是不是秋生的师姐啊？”
小玉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也不管林霜烦不烦她，继续上前询问。
林霜不语，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床铺后，原地坐下休息。
“林小姐，是这样。当初秋生和他师父上山，然后在我的坟前上了柱香。因此为了报答他，我想以身相许。”
小玉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的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
“给你上柱香你就以身相许？我要没记错的话，我师弟跟我说的是，师父当时是让他俩把周围的坟头全都给上一遍，以便好查看问题。”
林霜看了一眼小玉那一脸痴情的模样，颇有玩味回答。
“按照你这个逻辑的话，那当时周围的其他鬼魂，无论男女老少岂不是都要以身相许？”
对于像这种打着“报恩”旗子，实则馋人家身子的事。
林霜见多了，所以也没给小玉好脸色。
“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啊。”
小玉闻言，不禁有些心虚。
“相爱？你确定？要不要我去把我师弟找来，问问他知不知道你的存在？”
林霜见小玉还没打消念头，没好气的反问道。
“可、可我是真心爱他啊……”
小玉见自己被拒绝，于是不死心地跪了下来，想要祈求林霜能够同意。
“呵，爱？我看还是害吧？”
“男鬼若是与人类女子结合，那便会产生鬼胎，鬼胎一但成型就会破开母体的肚子，从而降生。可鬼婴的出生会导致母体死亡。”
“女鬼若是与人类男子结合，那便会吸食人的精气和精血，最终使得男子死亡变为干尸。”
“无论男女，人类的那一方付出的代价都是自己的生命。你说你这是爱他还是害他？”
一开始林霜是不明白人鬼殊途的，也是后来林正英给师弟俩人讲解时，林霜才明白的。
“你作为鬼也知道投胎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也不是每个鬼都可以顺利的得到投胎的资格。”
一番话下来，让小玉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霜也是看在她这鬼也没多坏的份上，才耐着性子跟她说这么多。
这要是换作是林正英，直接二话不说将其抓起来超度掉／打得灰飞烟灭。
也不知过了多久，鸡鸣声随着早晨太阳的第一缕阳光冉冉升起。
和林霜呆在一起已久的小玉，在听到鸡鸣的那一刻，早已起身消失不见。
林霜也是变回了自己原来的人类模样，然后回的义庄。
中午，当林正英、秋生和文才回到义庄时，偏房早已被林霜收拾整理过了。
秋生和文才再次见到林霜时，俩人更是显得激动中带有几分好奇，冲到林霜面前上下打量。
林霜见他俩这样，就知道林正英已经跟他们说了关于自己的事。
“师父，饭我已经做好了都放在桌子上了。虽然我不是很会做饭，但是一些简单的菜式我还是会做的。
林霜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外面吃过，于是将自己把饭做了的事说了出来。
林正英点了点头，来到桌前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师姐师姐，你真的是僵尸吗？”
文才打量林霜许久，也没看不出她到底哪里符合自己认知中僵尸的特点。
“赶快去吃饭吧！”
林霜白了一眼文才，催促他俩赶快去吃饭。
“是啊，师姐。为什么你没有书中僵尸的那些特点？比如害怕：阳光、生糯米、墨斗线等等？”
秋生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还不忘把目光投掷过来。
“因为……我和任老太爷那种僵尸不是一个品种的僵尸。”
林霜见吃个饭都还堵不住二人的嘴，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开玩笑！她连自己的身世和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跟她一样的同类，她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清楚这些？
至于师父就更别提了，师父也是第一次见她这种类型的僵尸。
“师姐，师父确实跟我们说了，你是僵尸这件事。但我们也实在是看不出，你到底与任老太爷那种僵尸有什么区别。”
文才像是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似的，追着问。
“呐！这就是区别。”
林霜见俩人今天是得不到答案就不死心，于是起身去到厨房里，拿了一个空碗过来。
伸出食指将指甲变成利爪后，在自己的一只手臂上划过。
一道伤口很快就出现了，可令俩人惊奇的是，伤口里流出的血液竟然是金色的。
“这、这这……”
“师父，你快看！师姐的血，竟然是金色的！”
俩人皆是瞪大了双眼，感到不可思议。
林正英没有理会他俩，而是继续吃着饭。
该讲的他都讲过了，可这俩家伙还是不相信，非要亲眼见到才肯罢休。
“拿着，遇到危险的时候把这抹在身上，鬼怪便无法触碰你们。”
林霜转身就去屋内，拿了两个30ml的玻璃瓶出来，将碗里的血液倒了进去，多余的血液则自己喝掉。
“真、真的？！”
秋生不确定的瞅了一眼林正英。
“嗯，真的。霜霜的血不仅可以驱鬼辟邪，还可以像太阳的阳光一样对鬼怪邪宗造成伤害。”
林正英当着秋生和文才的面，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黑绳拿了出来。
那黑绳上的吊坠赫然是一个装着金色液体的玻璃瓶。
“这是在你们成为师父的徒弟之前，我和师父在降妖除魔的过程中发现的。”
林霜一脸不悦地看着面前的把自己血液当宝贝的二人，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说道。
“记住了，你们两个不到危机时刻绝对不可以把这东西拿出来用，否则你师姐一但被不怀好意之人盯上了，她可就麻烦了。”
林正英拿着筷子指着二人叮嘱道。
“师父啊，要不你给文才算一下近期的运势吧？秋生的话，虽然贪玩了些，但好歹有些身手。可文才的话，我不放心啊～”
林霜带有三分撒娇的味道，瞅向林正英。
“咳，霜霜你放心。接下来的日子我会盯紧他们抓紧修炼的。”
林正英闻言，为了让林霜放心，严肃道。
“师姐放心！明日起我们一定会开始练功的。”
秋生和文才将玻璃瓶收起来后，一副积极上进的样子，异口同声道。
“好！就等你们这句话，等会吃完饭，你们就开始操练起来。”
林正英板着脸，开口道。
“啊？师父，你看明天再开始行不行啊？”
文才一听，人立马蔫了下去。
“师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师姐好歹也是为了我们才告诉我们这些。”
秋生看文才这副退缩的样，开始为林霜打抱不平。
“文才你吃完饭之后立刻开始操练，秋生吃完饭休息一个小时后再开始操练。”
林正英不悦的看着文才对其呵斥。
“还有关于这件事不许对我们几个以外的任何人说出去听见没有？！”
林正英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再次补充道。
“是！师父！”
......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林正英每日都会亲自督促和训练二人，接到的单子基本上都是让林霜去处理。
林霜毕竟和俩师弟一起生活的蛮久的，也是知道二人的区别所在。所跟林正英提议，虽然文才资质平平，但可以着重抓他的身手。不期望他武功能有多强，只要足够自保就行了。
秋生虽资质尚好，但玩心过重。需要经常对其督促和严加训练，方可判断出，是否可以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未来好继承林正英衣钵。
林正英在通过林霜的总结和分析，觉得这个提议可以采纳。于是很快便展开了对二人的不同训练方案。
林霜在这段期间除了接单外，还会在闲暇时刻和他们一起练功。
人这种生物很是奇怪，一但进入到忙碌的状态便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个月便过去了。
“来来来，都别练了。我洗了些水果，快来吃。”
林霜端着一盘子水果走了出来。
“哇！师姐，你这是在哪买的葡萄？真好吃！”
秋生拿起一颗藤稔葡萄，吃到了嘴里。
“是啊，师姐。这葡萄又大又圆、果肉肥厚，还很甜。”
文才吃了一口，跟着感叹道。
“嗯~确实很好吃。”
林正英也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对此颇为赞赏。
“这葡萄是婷婷因为没时间，托人买回来的。叫做藤稔葡萄，所以我让婷婷按便宜些的价格卖给我一些。”
林霜边吃边解释。
“那这原来多少钱啊？”
林正英问。
“这不好说，不同地区、不同品相的售价是不一样的，有的便宜有的贵。”
三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就在几人吃得正开心的时候，突然四周阴风四起，狂风大作吹得附近树叶“沙沙作响”，屋檐下的灯笼摇摆不定。
三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水果，警觉起来。文才匆忙跑进屋内把家伙事拿了出来，抛给秋生和师父。
待到风声平定下来，几人面前便出现了一个面容姣好的青衣女子。林霜一看是来者是小玉，继续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着手中的梨子。
我靠，胆子真大！明知道我师父在此，还敢明目张胆的来。
“林姑娘，晚上好啊。”
小玉还跟初次见面那般，热情地和林霜打着招呼。
“霜霜，这是怎么回事？”
林正英见那女子认识林霜，便以为她俩很是熟悉。
“还不是秋生惹得祸，最后让我给他擦屁股。”
林霜翻了个白眼道。
“看我干嘛？我可什么都没干，这三个月以来我可是在师父您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在努力修炼。”
秋生一看林正英和文才投来的目光，一脸委屈道。
“霜霜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林正英看秋生是真不知道，又重新问回林霜。
“三个月前，师父您不是给任老太爷起棺迁坟吗？当时您不是说，让秋生和文才把任老太爷的墓穴和周围其他的坟墓都上柱香嘛？!然后秋生在最后上得差不多的时候，将最后的三柱香插在了一个名叫小玉的坟前。”
“这女鬼就是小玉。”
林霜讲完来龙去脉，还不忘指了指来到自己身边的小玉。
“我哪有？！师姐，你别冤枉好人。”
秋生急了，他压根就不记得有给小玉上过香。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上完最后三柱香的时候听到“谢谢”两个字。”
林霜叹了口气，提醒道。
“啊？”
秋生挠了挠头，还是很疑惑。
“谢谢。”
林霜看秋生这样，心里也清楚，他想不起来很正常。于是示意小玉，将当时的情景再现一下。
秋生听完，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三个月前，三个月前的记忆全部宛如巨浪一般朝着秋生席卷而来。
“所以说，她是来找你的？”
林正英光是看秋生那个表情就知道，林霜说的是事实，不等秋生开口，反问道。
“不是的，我是来找林小姐的。”
小玉看秋生支支吾吾半天，开口道。
“找你的？”
文才、秋生和林正英三人不禁感到有些错愕。
“我可是女的，如果你非要报那所谓的恩，以身相许那套可不合适。”
这下连林霜都跟着感到错愕，可已经没了当初情窦初开、满脸痴情模样的小玉，林霜很难想象到这跟找自己之间有什么关联。
林正英更是在听到“报恩”和“以身相许”等字眼，狠狠地瞪了一眼秋生。
“不是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史公子的人？”
小玉把自己今天来的目的讲了出来。
“认识，话说你怎么知道他？”
林霜闻言，思绪回到了去往青石镇的那段经历。
“前天碰巧路过华石街时看到有两个男的在到处询问人，最后在一家“龙国好运”酒楼门口碰到两男一女，接着几人便争吵了起来，最终不欢而散。我因为好奇便上前询问了一下，那两男一女。他们说那俩男是来找你的，其中一个男的还是隔壁青山镇的富二代，名叫史公子。”
小玉盯着林霜的眼睛，把自己前天的经历和自己特意打探到的消息讲了出来，眼底里还划过一丝不容察觉的期待。
“我知道他们是谁了，师父，那俩男的便是我三个月前跟你说过的事。”
林霜立刻明白过来，那俩人的目的了。
“嗯——，如此看来你很快就要被他们找到了。”
林正英觉得是时候该解决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