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们紧紧相依的手移到我的右臂。

被磨到稀烂的触感让复合经验丰富的苏盼盼都不断皱眉。

稀烂的触感下，是一处精心设计的纹身。

苏盼盼知道，因为她的右臂有一模一样的印记。

起杀人案是纹身店的女老板。

苏盼盼刚纹完玫瑰，转身就听说女老板被人虐杀在刺青店。

深夜录完口供，我送她回家，她哭着扑进我的怀里，说害怕，说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她。

我向她保证，有我在，她永远不会有事。

为了这份承诺，我暗地调查，终于在一个雨夜发现陈振山偷偷埋尸的情景！

我立刻报警，警方也迅速抓捕了陈振山，可他掩埋的尸体，忽然从人变成牛。

陈振山出审讯室时对着媒体的镜头深深鞠躬。

“对不起，我不知道埋牛也是错的。”

我握紧拳头，唯一庆幸的是。

我的身份没有被陈振山发现。

可陈振山并没有因为这次审讯放弃杀人，他大摇大摆地转换作案方法，

在每一个被他杀死的女孩右臂，画一朵玫瑰。

我在右臂纹了一样的玫瑰，把心吊在嗓子眼，疯了一样保护了苏盼盼十年。

和我一起的，还有我同为警察的父亲。

他始终追查玫瑰连环杀人案，但没找到丝毫证据。

临终前，他枯槁的手死死抓住我，要我发誓，不许行差踏错，要用我的命找出真凶。

于是我摘下警帽，潜到陈遮手下，寻找他父亲杀人的证据。

苏盼盼哭着逼问我辞职原因，我血泪凝喉，最终只让她等我。

可苏盼盼不仅没有等我，还和杀人犯的儿子走到一起。

我的残骸前，陈遮装懵懂问她：

“宝宝，这个刺青和你的好像哦？”

苏盼盼僵硬点头，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她知道，这两处刺青并非简单相像。

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苏盼盼抖着手缝合我四分五裂的脸。

我原本的样子随着她缝合的动作慢慢浮现。

虽然仍旧难看，可依稀有了活人的样貌。

苏盼盼动作减慢，她不敢继续缝合，不知如何面对工作台上，早已惨死的爱人。

我的难过稍缓。

不敢面对，或许也是爱的一种。

可陈遮很快看出苏盼盼苍白的脸，他脸色诡异地直击要害。

“宝宝，你不敢继续复原，是因为这具遗体长得太像陆鸣吗？”

苏盼盼疯狂摇头。

“不可能是他！”

陈遮捏捏苏盼盼的脸，嗤笑。

“宝宝，你好像很怕他死了…可你明明刚刚才说过，陆鸣无耻小人，死不足惜。”

“你心里，最爱的人不是我吗？”

苏盼盼眼泪汪汪地回望陈遮。

“是你，可…”

陈遮毫不留情地把苏盼盼的手推近我的残骸。

“那就复原给我看啊，这是我见过的第一具遗体，如果不是你亲手完成，我可是会很遗憾的！”

苏盼盼胸腔剧烈起伏，努力忘掉手下的残骸很可能就是她的爱人。

再次下针缝合我四分五裂的脸。

我飘在半空，盯着苏盼盼颤抖的手，笑出声。

亲密多年的爱人，还不如新欢的几句话？

苏盼盼，你别太离谱？

我的脸在苏盼盼的手下，一点点清晰。

尽管她难过到咬唇，却还是为了陈遮努力缝合。

何为疼？

我现在算是感受到了。

忽然，苏盼盼的一群手下叽叽喳喳围了过来

“苏老师，你快来看看啊！”

“外面都被记者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