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宝德留了叶子湛两日，在她的周转下有了好消息，叶府上下便无罪。

圣上为表歉意，让叶子湛连升两级，成了户部尚书。

此时，叶子湛正在我的书房翻找书籍，丝毫没有客人的觉悟：“宝德妹妹，谢大人因我的事被牵连革职了，商序兄不会生气吧？”

高宝德的脸上浮现烦躁，厌恶道：“他没资格生那气！谢羽只是暂时被革职，等北境平定，皇兄又会赏他的。”

“再说了，谢府犯再大的错，都会看在本宫的面子放过。”

这戏码年年都要上演，她都习惯了。

谢商序能娶到她已经是占了大便宜。

我看着两人郎情妾意的模样，回想起四年前，我与高宝德成婚是意外。

可我也是真心爱慕高宝德。

当时我打了胜仗归来，陛下为我大摆宴席时，高宝德被有心人灌醉褪了衣服欲行不轨，等我闯进宫殿时已经人去镂空，我反而成了那个欲行不轨的人。

陛下大怒，革我职，缴了我的兵权，那晚宫宴我挨了五十杖被送回谢府。

其中的缘由我清楚，不过是功高盖主设的局。

父亲为了保住谢家，逼我认了此事，而我也早就爱慕高宝德，为了保住她的名声，认了这事成了高宝德的驸马。

高宝德洞房发了脾气：“我本就有心上人，是你坏了我的姻缘，我恨你！”

我内心愧疚不已，往后事事顺着她。

直到一回秋猎她的马受惊，而我为了救下她废了一只胳膊。

那会儿全京城的闺阁小姐都羡慕她，说我为了她放弃前程，废了胳膊也要保住她的性命。

高宝德那段时日对我多了相敬如宾的情意，也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我总以为她心里有我的，可现实却是，只要叶子湛下帖子，她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而我从来不在她的选择内。

“阿湛，你在找什么？”

高宝德放下羹汤，柔声道：“你先把补身子汤喝，我让人帮你寻如何？”

闻言，我满心的苦涩。

高宝德从未如此上心对过我。

叶子湛翻找的手一停，视线忽然瞥向一旁的银身长缨枪，把玩了下：“这长枪真漂亮，能送我吗？”

“可商序兄向来宝贵这把长枪，我还是不夺人所爱吧。”

这长缨枪是我大哥的遗物，当初大哥战死沙场只剩了长缨枪只留给我当年念想，高宝德向来知道我有多宝贵长缨枪。

我心忽然一紧，叶子湛不可能不认识这长缨枪，分明是故意的。

我只能默默乞求高宝德不要给出去。

如今，高宝德眸里划过一丝挣扎后立刻取下长缨枪给他，随后捧着羹汤哄他：“不就一把长缨枪吗，你喜欢就送你，先把汤喝了。”

“好枪才配你，挂在这里也是浪费。”

顷刻间，我的心宛如坠入地狱，满腔的痛苦席卷全身，只能无力袖手旁观。

如今我才明白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高宝德对我从来没有过的感情。

高宝德陪叶子湛在府中消食，瞥见满院的缟素不满：“谁让你们挂白帆，还不撤下这晦气物。”

婢女吓的跪在地上：“谢将军遗骨归京，满城百姓自愿哀悼。”

高宝德依旧不信，高声：“不可能！谢商序，他怎么可能会死了？他又想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