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古人类血脉
查西斯从吸烟区往里走,发现刚刚热闹的包厢里只剩下泰特温一个人了。
泰特温还对着一杯饮料发呆。
“今天没有固定节目?”
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倒不像你。”
“我?”
泰特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我是怎么样的?”
查西斯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也听出了他话里明里暗里的讽刺。
双方都没有揪着那件事不放,泰特温先打破了僵局,将那杯饮料推到了查西斯的面前。
“尝尝。”
又白又绿的东西,至少卖相看起来是不错的。
查西斯没多少犹豫,接过了高脚杯便抿了一口,一阵酸苦的味道蔓延在他的口腔,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
良好的教养没有使他吐出口中的液体,而是咽了下去。
“这就是那个美食播主做出来的东西?”
他和这个世界用的不是一个味蕾吗?
泰特温耸了耸肩,“是,也不是。”
他的作业有点交不出手罢了。
好吧,他只是想喝泡芙小姐亲手做的。
——“西斯哥哥!”
安静的环境中,熟悉的称呼突然在两人耳边炸开,查西斯拿着的高脚杯中的液体都轻晃了下。
锐利的眼神看向泰特温。
后者则是十分无辜:“天地良心,我真没有告诉她你在这。”
查西斯没时间多想,连忙从侧面离开,身影消失在包厢中,脚步飞快,逃离着什么洪水猛兽。
他带着什么念头来的,就带着什么念头离开了——雌性果然是这个世界最麻烦的东西!
嘭!
查西斯前脚刚走,米娅就破开了安防,打开门冲进了包厢中。
只有泰特温一个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米娅,自顾自倒着酒:“来一杯么?米娅公主。”
虽然用着尊称,但听不出一点尊重。
米娅咬着牙:“西斯哥哥呢?”
泰特温依旧没看她,话语极尽敷衍:“你的哥哥自己找去呀。”
“泰特温!没有你,西斯哥哥早就成为我的正兽夫了!”
说完,米娅又委屈地啪嗒啪嗒掉着眼泪离开了。
泰特温烦得酒都没心情喝了——他最厌恶雌性落泪了,准确地来说是无论雄雌。
矫情的生物用这没用的方式表达懦弱,实在令人厌烦。
兀地,脑海里浮现了泡芙小姐含着水光的眼……将酒一饮而尽。
嗯,泡芙小姐除外。
如果不是他找了半个多月都没有一点消息,也不会寄希望于这些奉承的人。
-
而此时,被帝国总指挥官和星际土地局总理人竭力寻找的扶妗,下了播之后又昏昏欲睡了。
面前放着一个空了的杯子,手撑着额头,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白得反光。
几缕碎发落下,双目闭着,紫色的裙摆安静地垂在地上,像画中沉睡的人儿。
“小姐,醒醒。”
虽然声音不算大,但足以将浅眠的扶妗唤醒。
惺忪的睡眼看向门口处传来声音的地方,眼里划过了一丝懊恼,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些。
答道:“希尔医生,你来了。”
希尔走近她,很不愿意打破这美好的一幕,但今天的例行检查还没进行。
刚睡醒,四肢还有点酸软,希尔牵起了她的手腕,给她一点支撑的力,带她走进了诊疗室。
扶妗乖乖地躺到了诊疗床上。
“很累吗?”
一个冰冰凉凉的机器随着希尔的声音而来,覆上了扶妗的小腹,一声声鲜活的心跳在室内放大回响。
扶妗不答,麻木地躺着,眼神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任由希尔的动作。
虽然现在的科技发展十分迅速,但生物体自带的生理性反应依然会存在。
又是一次例行检查结束,希尔感慨了句:“宝宝还是很乖的,你的妊娠反应不是很强烈。”
即便希尔的声音十分温柔,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但扶妗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妊娠反应怎么可能不强烈??跨种族已经够逆天了,还想无感?
自然是扶妗用积分跟系统换的药剂,除了身体累点、有点嗜睡之外,没有太大的感觉。
想到这,扶妗的眼里多了些波动,轻轻歪头,看向了希尔,“我还有一个月到预产期?”
“是的。”
希尔打开医疗系统录入今天的诊疗结果,点了点头,“因为你是来自古老蓝星的古人类血脉。”
说起这个血脉,扶妗觉得挺好笑的——在这个世界,古人类血脉适配任何基因序列进行受孕,孕期随兽人孕期长短不一,但寿命极短,最多只有一百年。
换句话说:她不只是稀有雌性,还是稀有雌性中的珍稀物种。
兽人雌性的配列并不适配所有种族,有些濒临灭绝的种族即便拥有兽人雌性也无法繁衍。
现在大多都在享受最后的安宁时光,少部分失控的才会有激进的想法。
如果她这个古人类血脉被曝光,不敢想象,会引起多大的血雨腥风。
幸好她在一开始就算计了查西斯,得到了巴洛元帅的保护,只要她和巴洛家族还有利益相关,就不担心自己的血脉秘密被曝光。
虽然她没见过几次巴洛,但也知道他不是个好应付的人——每天都会让希尔过来给她检查,汇报数据给他。
扶妗又抬起眼看他:“希尔,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小姐,你绝对不能出去。”
听到她这句话,希尔刚刚还算正常的脸色立马变得凝重,数据都不整理了,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古时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巴洛王府才是最安全的,外面有两方势力都在找你。”
没人能想到,人丁稀薄的巴洛王府会藏着一个雌性,巴洛元帅的权威也在一定程度阻止了他们的探查。
所以他们一直都没能得知扶妗的住处。
两方势力?
除了查西斯还有谁?
扶妗垂着眼思考,但惹急了没得到回复的希尔,放在她两旁的手紧紧攥着:“扶妗!你听到没有?”
这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希尔第一次用能称之为“凶”的语气和她讲话。
扶妗略带惊吓地抬起眼,他的金发微微飘起,炸毛了。
目光往下,发现了他脖子处一道细小的划痕,注意力转移:“希尔医生,你怎么受伤了?”
她的手指抬起,轻轻触摸着他的伤痕,是结痂之后的粗粝感。
几乎是一瞬间,扶妗便知道这伤是查西斯留下的了。
不知是不是和查西斯有过一次欢愉的原因,扶妗对他的气味十分敏感,难怪刚刚希尔听到她想离开那么生气。
她的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希尔,我害你受伤了……”
希尔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像喝了定身药剂一般,僵直着一动不动,耳朵悄悄地爬上了一层薄红。
她……怎么能、怎么敢……随意触碰陌生雄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