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长痛
曾经我幻想过
我们曾经有结果
可到如今
我们只能错过
如同
不结果的结果
地虫的音乐响起，我坐在了去海嵇路上的王峥车。
他很喜欢听这种民谣，他开玩笑说民谣是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他的签名也是如此，但我不想打开，我晕车的很。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那是去糖蜗的路上。
“随便，没啥想要的。”
“你必须选一个。”
“那就首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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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陈一没怎么和我聊天了，我也淡忘了这个事情。
和王峥在一起的几天我很开心，我剪了短发，他说很好看，其实我哭的梨花带雨的，算好看吗？不算吧。
他的手温暖而且很热，夏天到了，真的到了。
我不喜欢听民谣，很困，听不懂，好枯燥，但他很喜欢，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听的，一路上，歌一直在放，放到我睡着为止，我的口水流在椅子上，满脸都是，太难受了。
王峥和他爸妈视频，说着最近的事情，我也入镜了，我很欣喜，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在发亮，我常常望着他的下颚，因为我够不到他的脑袋。
他的动态很文艺，我看不懂，我会吐槽，他只会打哈哈笑着，他会包容我的一切一切。
第一天。
我们去了糖蜗最有名的小吃街，我们拉着手，吃了很多，但都忘记我们吃了已经是第五顿了，就像我已经忘记我们的身份，我们只在乎快乐该怎么用心写。
第二天。
我们去拍了很多糖蜗有名的景色，相机拍出来的我很好看，我第一次觉得我自己可以这么好看，我们拍了很多大头贴，买了很多饰品，我瞒着妈妈打了耳钉，他看着我打的。
第三天，那是地虫的演唱会，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是有沙滩，也有海，虽然听不懂，但我一直跟着王峥在唱，我们牵着手举得很高，然后又蹦又跳，我们的脚上全是沙子，整个脸上全是汗水，那很热，但我很开心，丝毫不觉得烦躁，这几天能把我所有不开心都吹开。
王峥送了我玫瑰花的耳钉，说实话很疼，但是很好看，送了我一条银色项链，我不懂他的审美，我不是很喜欢金银首饰，可能还没长大吧，还是喜欢非主流一点的装扮。
我穿着拖鞋，他也是。
“开心吗？”
“很开心。”我望着他。
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小孩子，对我来说，王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糖蜗，没有任何人打扰我们，我们两人彻底玩了三天，连工作都没去做。
陈一打电话给我，说有个包裹寄到了糖蜗的摄影店，原来叔叔的摄影店很热门，我都不知道，原来妈妈喜欢的男人那么厉害。
叔叔带来了包裹给我，地虫的演唱会中场休息了会儿，我去拆了包裹，我独自一个人在另一头的海滩。
那是银戒指，还刻着字，我拿着手机手电筒才看得清，今天是我的生日。
“环二，在临川没能好好招待你，对不起，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你，陈一。”
“不用谢，生日快乐。”
那是，huan。
我戴在无名指上，好像我下意识就戴这上面了。
对陈一我的感情已经冲刷了，因为王峥，好像我没有正视过这些问题。
我不知不觉下了海，但我不会游泳，王峥看到我不在，就大声喊我，我拼命求救，他救我了，上岸了。
但王峥闭着眼睛不醒，我害怕极了：“王峥？王峥？”
我的力气根本按不动一个成年人，心肺复苏，只是微弱的力气，我害怕极了真的。
“逗你的。”他躺在我的腿上，我的头发都湿掉了，我哭的很厉害，他张开一只手，那是戒指，我脱落的。
我愣了几秒，他的眼睛在说什么，但我不想回答。
“下次你再这样我就不救你了。”
“谁救谁啊。”
我把戒指拿到自己手里。
“这是炸鸡男孩寄给你的？”
我没回答他，我愣愣的坐在沙子上。
夜晚的玫瑰显得格外红艳。
后来，我们没有看地虫的下半场。
车里气氛因为一个戒指很僵，如果不是这个戒指，或许，我真的看到王峥在说什么了，但我不能。
叔叔把车还给了糖蜗的门店，我们四人去海嵇的路上。
“小伙子真的很能干啊，把我闺女治的服服帖帖的。”
“阿姨过奖了，环二也很听话。”
“我知道她，没事，过几年收你做女婿啊，同不同意？”
妈妈看着我，我没说话，闭着眼睛，我听着音乐。
“阿姨，我都多大了，您别开玩笑了。”
“没有呀，环二过几年成年了，你们就可以谈恋爱了呀，是不是。”
叔叔点了点头，说是真的，其实都是大人调侃，都是假的。
王峥知道。
我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好不痛快，因为到了海嵇我们就分别了。
王峥在等我的回答，而我不想回答，我在逃避，因为什么呢？年龄，岁数？还是人？还是不信任？或者自己太肤浅，自己自以为是着什么？
到了海嵇，我们在家好好休息了一趟，而我没怎么睡着，天亮我打开房门，看到王峥坐在客厅。
“你怎么想的？”
“什么？你要去海嵇外吗？”
“不去了，我打算回北城。”他摇了摇头，今天的王峥不一样。
“是吗？那挺好的。”这个明明是我家，我却很束手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该看什么。
“你怎么想的？”
第二遍，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都没送你东西。”
“没有关系，这不重要吧？”
我们僵持了会儿，王峥别开头，看手机了，我知道，这场仗，没人伤亡。
“就走了吗？不在住住？”
“谢谢阿姨了。”
王峥道了别，我没下去，但我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和这几天前的我不一样，我后悔了。
我下了楼看到车开走了，妈妈和叔叔也去买菜了，只有我一个人看着车走，我慌慌忙忙的打开手机，电话不通，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王峥，王峥，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留言。
请留言……
留言什么呢？我后悔了，那是王峥给我的快乐，我却没有回报他，他什么都没改变我，但他给予了我无限的快乐，是我在逃避，是我在认输。
“王峥，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