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7.QUEST. FIRST 我们两个都一样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少女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时纤尘那冷淡的声音在夜空之中回荡。
“......”
果不其然，在听见了时纤尘的话语之后，雪佩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迷茫了起来，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果然是魔女，连这个问题都答不出来。”
时纤尘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看向身边的芳文，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她是魔女，这种表现一般都是魔女。”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成为的魔法少女啊......”
雪佩不停的低声重复着这段话，她呆滞地浮在空中，仿佛身体中的灵魂被抽出了一般。
“啊......没错！我是为了保护别人才成为的魔法少女！”
雪佩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她朝着下方的时纤尘大吼：“没错，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成为的魔法少女！你在质疑些什么啊？！”
她的声音尖锐而急切，像是在竭力证明一个濒临崩溃的信念。
“你这是自己说服了自己吗？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时纤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左轮手枪弹匣拉开。
她将手伸进兜中，从中拿出了三颗子弹，一颗颗的填补进空缺的弹仓当中。
“你知道该怎么证明吗？”
举起了左轮，时纤尘将枪口指向空中的雪佩：“自己欺骗自己的话，眼睛是永远无法看清牌面的。”
“要证明你是魔法少女，很简单，把你的牌面亮出来，就这样。”
“我的牌面......”
雪佩就好像是没有看见那直勾勾对着自己的枪口一般，她放下了捂在左眼之上的右手，身体周遭的蓝色光芒渐渐褪去。
“嗡——”
蓝色的光芒在她的左手中重新聚集，缓缓凝聚成一张卡牌。
“......”
她用仅剩的一只右眼直视着手中的卡牌，直视着那刻满了复杂花纹的牌背。
雪佩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捏起了卡牌......
“啪——”
空气中回荡着清脆的响指声。
然后，雪佩的耳旁响起了子弹的破空声。
接着，她的意识渐渐归于沉寂。
......
又是一天清晨。
我从床上艰难的爬起。
自从当上了统领身边的笔记官，我的休息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一方面是笔记官的工作确实繁忙，另一方面则是统领需要大量的时空烬。
我身为她的贴身笔记官，基本上，统领的生活都得由我来照顾，比如跑腿，办公还是其他什么......
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在干保姆的活了。
而这个“保姆”的工作，还是会掉脑袋的“保姆”。
精神和身体带来的双重压力让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严重不足。
一路上打着哈欠，我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统领的办公室门前。
这条路我已经走过无数遍了，如今，我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走到这里。
“笃笃笃。”
敲门声在宁静的早晨显得分外清晰。
门内很快就传来了应答：“请进。”
推门进入，眼前的场景我早已见过无数次：少女统领坐在装饰华丽的木椅上，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与往常不同的是，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
我连忙低下了头，统领大人平时都是摆着一张臭脸的，现在突然笑了起来让我有些不安。
“......”
办公室内，我和统领大人都沉默着。
沉默的气氛过去了几秒后，我意识到我得做些什么，于是我开口了：“统领大人，您今天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哼。”
端坐在我身前的少女轻轻哼了一声，低沉着声音：“下次反应快一点。”
“是。”
我明白了，这又是统领大人最喜欢玩的“看空气”游戏。
在心中，我暗暗的抹了一把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在我的眼里，这位少女可比什么老虎恐怖多了。
“雪佩，你知道吗？最近愚者发生了一件事”
面前的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愚者要退役了。”
“愚者......”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差点没有抑制住我那即将要爆发而出的惊疑——“为什么？！为什么愚者要退役！”
在原地深呼吸了几个来回，我很快恢复了平静，回道：“抱歉，统领大人，雪佩的消息不是很灵通。”
“哼。”
看见我这副态度之后，少女发出了一声代表着不满的细小鼻音，然后说道：“雪佩，你好像很崇拜她吧，我上次去你的房间，里面都是她的小玩偶。”
“没错，我认为愚者大人很强，所以......”
“用不着解释。”
少女拿起木桌之上的茶杯，放至口前轻轻吹凉。
我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不满。
我的统领很喜欢磨人脾气。
只有看到了别人急之后，她才好给对方按一个罪名，然后再借着这个罪名狠狠的惩罚对方一顿。
在刚当上这个职位的时候，我经常会因为犯一些小错误而被她叫到对练场里面......结果就是满身是伤的回到宿舍中了。
少女微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液，缓缓说道：“听说是愚者即将要逆位了。”
“逆位......”
我的呼吸一滞。
为什么愚者会逆位？不是说主牌不容易逆位吗？
“在退役之前，魔法国度举行了最后一次主牌实战模拟，你猜猜结果。”
“愚者......输了？”
我试探着问道。
“不，愚者赢了，这次一共有九位主牌围攻愚者，但她们还是输了。”
少女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现在，你猜一猜我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
我低着头，思考着少女刚刚对我所说的事情。
“是，是因为另外那九位主牌大人打输了吗？”
“错。”
答案被少女给否定了。
又花了一点时间思考，我试探性的回答：“那是......”
“行了。”
少女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语，她如此说道：“雪佩啊雪佩，你想想啊，就连愚者都会逆位，那我还担心什么呢？”
“对不起统领大人，我不是很能听懂。”
少女说的话让我有些疑惑。
什么叫“愚者都会逆位，那我还担心什么”。
“哼。”
少女无奈的耸了耸肩。
空气再次沉默了下去。
“统领大人？”
我有些疑惑，于是我开口了。
少女并没有回复我的意思，她只是静静的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成为魔法少女吗？”
良久之后，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
我的头更低了一些：“我不记得了。”
听到了我的回答，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女的态度意外地柔和了许多。
她坐在椅子上，用一种我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我：“原来，我们两个都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