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奇怪的梦
他举步想走,雨却越落越大了。
一会儿,就像瓢泼一般。
李天宇被淋得好似落汤鸡。
这里是私宅,连道路都是富豪们修建的。
计程车没有召唤,根本不会经过。
他重新猛烈按门铃。
等了一会,老阿姐撑着伞小跑出来。
看见还是李天宇,问:“先生,你怎么还没走?下大雨了,快走啦。这么大雨,我家小小姐,都不会过来啦。”
李天宇又冷又病,身上直哆嗦:“老阿姐,我淋得好难受,你让我进去避避雨啦。我真是你家小小姐朋友,你可以问下她。”
她犹豫了一下,看见李天宇虽然淋得十分狼狈,但雨水冲得他本来就立体的五官更显深邃。
这样帅的大帅哥,这样狼狈地请她帮手……
她虽然年纪大了,却也不由心软了。
她将雨伞夹在肩膀上,拉开大铁栅栏的金属门。
放李天宇进来。
老阿姐还体贴地将雨伞高举,罩在他头顶上。
“多谢你,阿姐。”李天宇说完这句,他只觉得天晕地转,身体一僵,往前倒去。
老阿姐拼命抵住他,才不至于倒在雨水中。
*
浓得化不开的黑色紧紧包裹,李天宇一声呻吟,痛苦睁眼。
浓雾在眼前弥漫,不知从哪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
如泣如诉。
“泉先!”他立即激动起来。
他只听一声,已经认出这是泉先的声音啊!
眼前骤然明亮。
李天宇更加惊诧:
原来,泉先一直就坐在他面前。
却是十分妖异的人身鱼尾。
雪白皮肤,长发垂在高耸的山峰上。
说不出的诱惑,却又那样楚楚可怜。
她正在哭。
随着哭泣,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好多泪水落下,滚到地面,变作一粒粒珍珠。
莹润美丽的圆珠,滚满李天宇的脚边。
他心疼不已,坐了起来,问:“你哭什么呀,阿先。”
泉先抽抽搭搭,更多的价值高昂的珠子滚落。
“你会不记得我。”她的声音那样悲伤,那样哀婉。
让李天宇的心都抽了起来:“怎么可能?我绝对不会。”
他的心中迷迷糊糊,人却已俯身过去。
将她牢牢拥在怀中,吻住她。
四片唇激烈辗转,唇舌交缠。
吻得几乎透不过气。
她好甜……
“天宇,天宇……”一个声音在叫他。
他心中好疑惑。
自己不是正在热烈地吻着泉先吗?
他怎么又听到泉先的声音。
他不管,只顾闭着眼睛加深这个吻。
“李天宇,起来呀。”那个焦急的声音在耳边放大。
她怎么那样急?
发生了什么事?
李天宇蓦然睁眼,自床上坐起。
他呆了一呆。
一睁眼又看见了泉先。
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好强烈。
他蓦然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紧紧拥抱,生怕她忽然不见。
“登徒子,你做什么!”一个尖利的女声简直气急败坏。
一只伞柄不停敲打着李天宇的背和手。
本来就痛的身体,被打得更痛了。
他却怎么都不肯放手。
“小小姐,你没事吧?”忠心耿耿的老女佣又气又急。
她见用伞柄打李天宇,他都没反应。
将它丢了,直接用手拼命掰李天宇牢牢抱住她家小小姐的手。
泉先被唤得回了神,才答了声:“我没事,王妈。”
王妈哪里掰得开经常练舞、健身的男人的手。
她气得大骂:“是我错了,我不该烂好心,打开门引狼入室。更不该电话通知小小姐过来,害她被人轻薄。老爷啊,我对不住你!”
李天宇被骂得一呆,脑海中瞬间回忆起,他昏倒前的记忆。
是了,他病着等泉先,淋了雨昏倒了。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爱侣……、
李天宇蓦然松开了手。
两个人拉开了一臂的距离。
眼前,泉先穿着淡蓝色的裙子,斯斯文文,漂漂亮亮,哪里是刚刚那个人身鱼尾的美艳人鱼……
刚刚,他其实是做了一个怪梦?
逼真到他醒了,都分不清真实与梦境的怪梦。
“对不住……”李天宇失魂落魄地说。
泉先微微笑:“没事啦,是王妈太紧张。我知道你病了。”
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伸过来,贴在李天宇的额头上。
“呀,你额头好烫。”泉先有些担忧。
原本因为他的唐突,一直很恼恨他的王妈也不由说:“要不要请丁医生看一下呀?”
泉先伸手牵住王妈的手,摇了摇:“好王妈,你亲自走一趟,去请丁医生好不好?我叫阿祥送你。”
“好好好!小小姐,你怎么说,王妈怎么样做。”老阿姐转身走了几步,又不放心回过头来,十分防备地盯住李天宇,“我如果走了,这个坏小子又欺负你怎么办?”
泉先笑盈盈推她往门外走:“他才不是坏小子,他叫李天宇。王妈,你快点走啦。”
“好,好,好。是我老阿姐多事啦。”王妈摇头叹气,“女大不中留咯。”
泉先跺脚,提高声音:“王妈!”
“我走了,我走了。”王妈笑嘻嘻答。
几步快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就听到花园中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汽车开走,再听不见了。
泉先才重新走回来,坐到李天宇身边:“对不住啊,天宇,王妈是担心我,不是真要打你。”
“是我该说对不住,刚刚唐突你。”李天宇还恍恍惚惚,分不清什么是现实。
泉先没接腔。
停了一会,才说:“你找我,有事吗?王妈说你等我好久,等得人都病了。”
李天宇张了张口,差点脱口而出,他想她,想要追她。
不过,看对方温温柔柔的样子,怕把人吓跑了。
忙说:“我没有你电话,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泉先大眼睛中,流露好多情绪。
还来不及分辨,她已重新笑了。
找支笔,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中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
笔尖触动手心,痒痒的,酥酥的。
被小手牵住的大手,差点就翻转将人握住。
到底不敢再造次。
写电话号码只是一个极端的过程。
泉先放开手,李天宇若有所失。
她忽然问:“天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同其他人讲过不应该讲的事?”
“什么?”李天宇不明所指。
她想了想,才字斟句酌:“你昏迷时,我替你检查过,你这不止是被雨淋病了。还是诫约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