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海啦！美人鱼
他连连催促：“快讲，怎么回事？”
李天宇将电视城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
江港生听得心潮澎湃：“后生仔够本事，连六叔和方小姐都可以征服！今次，可以由晓田哥来亲自操刀，何愁这支MV不精彩！都不用细碟出街，你的名字就街知巷闻了！”
音乐人，最重要就是有经典作品傍身。
新闻纸八卦带来的流量，只是一时，好快都会烟消云散。
只有作品够精彩，传唱度够高，歌手的名字才可以街知巷闻，甚至流传几十年。
“你等下。”江港生快速说。
李天宇听见听筒中，脚步快速跑动，渐行渐远。
几分钟后，江港生又返来了。
说话都在喘气，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我都汇报给Boss了，几分钟前，晓田哥刚来过电话，对你赞不绝口。”江港生感叹。
黎晓田虽然平易近人，但对音乐的要求一向都好高。
今次，这样一再夸赞李天宇，还千万嘱咐华星要悉心培养他，万不可让天才蒙尘！
足见看重。
江港生的笑容更盛：“Boss改变主意。电台节目，他重新安排。放在广告歌首播后！双管齐下，不怕节目不爆！”
“到时，香江人人都知，李天宇非但不是哑仔，还是真正的天才。华星是真正的伯乐，绝对不会让明珠蒙尘。”
李天宇也很振奋：“多谢公司，我会全力以赴。”
李天宇准备挂线，江港生忽然叫住他：“天宇，你是不是BP机都没有？”
李天宇怔了怔，腼腆一笑：“我家里从前穷，没钱买。明天就上街买一台。”
江港生沉吟了一瞬，笑道：“你明天来公司先，去行政部领台手提电话。”
“那怎好意思……我都还没为公司赚返一分钱。”李天宇又感动又受之有愧。
江港生：“晓田哥的项目随时找你开工，有电话方便联络。是公司给你的工作电话。等你赚返大把港纸，公司连房都给你。”
梅艳方刚出道时住的广播道的小公寓，就是华星为她准备。
两个人这一通电话，足足讲了十分钟。
挂断电话，李天宇丢下一张港纸，高高兴兴跑上了楼。
＊
第二天一早，他精神奕奕到了华星。
到行政部，领到一支摩托罗拉手提电话。
这时候没有智能机，机型也像块砖。
李天宇还是爱不释手。
香江1983年，和记电讯就已经营手机业务。
1985年，和记推出首套移动电讯系统。
如今，有钱人和古惑仔的大佬们，人手一只大哥大。
厚过砖块。
香江明星，低调好多，通常都用翻盖手机。
至于普罗大众？
在91年时，能拥有一支BP机，已足以傲视周围了。
他正在反复把玩，新手机轰鸣震动。
窄窄的显示屏，显示好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手机响起黎晓田爽朗的笑声：“天宇，你那支歌，我已改完，过来试唱呀。”
*
一天后，晴天。
美人鱼号邮轮起航。
摩天高楼般的洁白邮轮，直行驶向蔚蓝大海。
长风吹拂，邮轮仿佛利箭，划开碧色海面，冲出雪浪千叠。
邮轮上每个人都好忙。
MV《美人鱼》即将正式开拍，所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都在做准备。
一到远离海港，没有船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开始。
就连李天宇，也在一边紧张地练习新谱过的这支歌。
手边一大盅罗汉果金桔水，是靓仙半夜就起来熬煮，晾凉了非要他带来。
唱得累了，喝一口，淡淡清甜，从喉直润到肺。
“我不穿比基尼呀。”摄制组那边，远远传来有些气恼的女声。
是女主角周会敏。
她的声音甜美，即使在生气，听起来都嗲嗲如放电。
甲板那一侧，又传来低声的争执声。
李天宇蓦然抬头，四望。
发现，摄制组一群人围住周会敏，正在出尽八宝，努力劝说。
“早都约好，拍美人鱼，穿鱼尾服拍入海戏吗？为什么换成比基尼？”周会敏声音无限委屈，引人爱怜。
道具明忙又哄又骗：“你穿比基尼，皮肤雪白，迷死个人，上镜头更加靓丽啦。”
“不穿啦。”周会敏好生气。
她是香江出了名的玉女掌门人。
不光因为长得清纯，人美歌甜。
还因为，她到现在零绯闻。
拍片也相当保守，从来不肯拍大尺度镜头。
她再想不到，这支MV明明说好扮美人鱼，临时竟然叫她换比基尼。
道具明苦着脸，双手合什，向助导阿灿：“拜托，拜托，灿哥，帮帮忙劝下周女神。她如果不肯穿，我就惨啦。”
阿灿正要说话。
“什么事？”黎晓田走过来问。
听到他声音，阿明赶紧缩到阿灿身后。
“boss，阿明叫周女神穿比基尼，她不肯穿……”阿灿都有些慌。
黎晓田皱眉：“什么比基尼？不是扮美人鱼吗？”
周会敏如获至宝，赶紧走过来，说：“晓田叔都记得，是扮美人鱼，不是比基尼。”
“boss，我订那套美人鱼服，王监制剧组拍片……他的助导强借去了。”道具明终于哭丧着脸，老实交代。
黎晓田皱眉问：“哪个王监制？”
道具明低声说了个名字。
黎晓田也无奈了。
这位是无线电视台监制中的一哥啊。
在电视台一向说一不二。
助导强行借走人鱼服，他未必知情。
但自己上门讨要，就是不给面子。
何况，船都开了，想打上门也迟了。
黎晓田只能无奈转向周会敏：“阿敏，可不可以变通呀？”
周会敏咬住嫣红的唇，怎么想都好委屈。
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么办？
正想答应——
一个空灵清纯的声音插口：“美人鱼服装？我有啊。”
“包小姐！”所有人惊喜转头，发现是邮轮的主人包泉先。
李天宇吃了一惊：“泉…”
众目睽睽，他只叫出一个字，又顿住。
多怕泉先天真不知世事险恶，让大家知道她的秘密……
却偏偏没办法当众提醒。
“太好了，包小姐可不可以借给我们拍MV？”道具明生怕拍不成，背黑锅，赶紧央求。
泉先笑意盈盈，波光反射着日光映照在她美丽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我的衣服只有我才可以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