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城关里的接风宴
他们这边在聚会,千户所那边,也在聚会。
酒过三巡,其中一名副千户借着酒劲道:
“大人,这山贼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咱们兄弟到来,一点孝敬都没有不说,就连接风宴都不给我们准备一场。”
此言一出,下面立马有人附和道:
“是啊大人,卑职曾悄悄问过交接之人,你猜怎么着?”
“哦?”
汤发平瞥了一眼发言的这家伙,猜?你怕不是假酒喝多了。
这名副千户讪讪一笑,知道自己可能触了霉头,哪还敢让自家千户大人猜。
赶紧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自家老大。
生怕说得晚了,自己以后就有的猜了……
“哦?你是说,那贼厮洗劫了青铜关的府库,却是只给我等留了一成?可知有多少军粮财物?”
汤发平眼睛眯起,要是一些态度问题,比如说不请他吃饭之类的,倒是无妨。
可从他眼皮子底下,搬空青铜关府库,这就有点过分了。
在他想来,这囤积的东西应该不多,因为之前这里便只有一个巡检司百多号人,加上百姓都不到千人,能有什么油水?
只是他可以不在乎,但顾唯书这贼厮,不能不给!
这是态度问题,现在这家伙的态度就很不端正。
“大人,要是那看守的逆贼所言不虚的话,应该有军粮三千石,够五千大军吃上一个月的了。”
“多少?”
无怪乎汤发平会惊讶,要知道此时的关中,粮价已经涨到八九两银子一石。
而去年是八钱一石,翻了十倍不止。
三千石,就是两万四千两,他一年俸禄顶天了也就四五十两。
这么看好像不多,可换算一下顾南风来的地方,大概是一亿两千万。
别说汤发平,就连另一名副千户,此时也是呼吸急促,双目赤红的盯着汤发平。
“大人,我们……”
摆手打断想要说话的副千户,汤发平目光死死盯着透露这个惊天大瓜的同僚。
眼神同样不平静,却被他死死压住。
“你此言,可当真!”
“卑职保证,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且还有不少甲胄兵器,只是不知道被他藏哪儿了……”
深呼吸几口气,强行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粮食是好东西,但也看在哪儿卖。
进了关中能卖八九两一石,可去了荆襄,就只能跌回原价五六钱银子一石了。
各中原因其实不用多说,懂的都懂,肯定是有什么力量,阻挡大规模粮食入境。
他可不会以为官道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山贼,就真的是山贼了……
冷静下来后的汤发平,很快就明白了单干的风险。
这笔财富,他一个小小千户,把握不住啊……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且让他们将东西搬回去,等日后自己讨个剿匪的差事,就权当是彼辈为其看管财货了。
至于粮食会被吃掉这件事,就当这算成军功了。
少赚点就少赚点吧,吃亏是福啊……
“此事不可张扬,毕佑,此事由你负责,将那窃取朝廷机密的小贼给处理掉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再提到这件事,丘罡,此事……我们……如此,这般……”
“阿嚏~”
小院中,正在认真听故事的顾南风冒昧的打了个喷嚏,顿时引得二人不满。
“怎么?你也把我这个当故事听?”
一个“也”字就很传神的将翁楚扬的状态形容出来。
“啊……玄崇道长多虑了,我只是对道长所言的术法神往而已……”
“看到没?这叫不打自招!”
翁楚扬:“……”
顾南风也是第一次感觉,原来道长怼人也很有一套,你看翁楚扬就很有同感。
他也不是不相信玄崇所言,毕竟是自己亲眼所见。
而且为了这件事情,人家还传了一门传音秘术给自己,足见诚意。
可是,问题来了……
“那么,这种道术该去哪儿学呢?”
顾南风发出灵魂拷问,翁楚扬亦是目光炯炯的望着玄崇道人,求知欲满满。
他这哪是在问玄崇道人哪里能学,分明就是在问:你会不会?
玄崇道人自然是会的,也可以说是不会,因为他画出来的符箓,并没有同等效果。
可只要有师门长辈送给他的符箓,借此施法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反正就是有点鸡肋,不到那个境界用不了,到了那个境界,又感觉没有纯粹的武功招式方便快捷。
不过这种事情,他凭什么告诉这两个不知好歹,不给面子的家伙?
懒得解释,干脆直接摆烂,双手一摊:
“学不了,学了你也用不了,倒是听说有人创出了……咦?”
一个惊讶的念头一闪而逝,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去研究这么鸡肋的东西吧?
突来的沉默,让顾南风和翁楚扬都有些懵逼。
“创出了什么?”
“没什么,你们先聊,我回去好好想想。”
说罢,起身便要走,却被顾南风接下来的一句话给吸引。
“其实没什么,内力,真气,本质上都是一种能量,就像树木吸收阳光自足……咦……对了,你们说有没有一种晒太阳就能变强的功法?”
“嗤,你小子是在想屁吃……吧?”
原本打算狠狠嘲讽他一番的翁楚扬,忽见原本打算走的玄崇道人,直勾勾的盯着顾南风看。
那模样,就像是见鬼了一般。
“不……不会……真的有吧?”
翁楚扬话都有点结巴了,这怎么可能呢?
要是真有这种功夫,那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岂不人人都是先天起步?
片刻会后,翁楚扬有些迷惑,这两人对视的忒久了一点。
感觉有点不太对,正想发问,玄崇道人抢先一步道:
“没有的事,只是震惊于顾道友的奇思妙想罢了……待我回去整理一番,回去给师父他老人家去信问问……”
言罢,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你看我干嘛?”
见顾南风盯着自己看,翁楚扬不由有些莫名心虚。
不对,他心虚什么?该心虚的应该是他们俩才对。
“没什么,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翁楚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