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二次坦诚交流
八楼，校长室门口。
夏洛克敲响狮身鹰首形状的黄铜门环。
“口令。”门环开口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口令。”夏洛克说，“我是赫奇帕奇学院一年级生。
夏洛克·古斯塔夫。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邓布利多校长。
他曾告诉我，让我需要找他时就来校长室。
请你帮我传达我来的消息。
拜托你了。”
狮身鹰首兽睁开眼睛，瞅了瞅夏洛克。
它的目光在夏洛克黄灰色的，代表赫奇帕奇学院的围巾上停留了几秒。
然后闭上眼睛，替夏洛克传话去了。
“口令是‘柠檬糖’，邓布利多校长让你在办公室等他。
去吧，赫奇帕奇的小巫师。”
狮身鹰首黄铜门环打开了栎木门，露出门后漂亮的自动旋转楼梯。
夏洛克不像第一次来时那么惊讶。
他迈步走上楼梯，快步来到校长室，走进圆形的大厅里。
他没看见邓布利多校长。
大厅里只有福克斯——邓布利多的凤凰——站在架子上。
“请问邓布利多校长在这里吗？”夏洛克询问福克斯道，“我有急事找他。”
凤凰瞅着夏洛克，目光放在他的肩膀。
阴影蝠翼蛇藏在那里，跟着他来到了校长室。
她离开香囊空间，就失去活力，变得嗜睡起来。
福克斯没搭理夏洛克，低头琢着翅膀上的羽毛，然后将头埋在翅膀下面，闭目养神起来。
夏洛克没有为难福克斯。
校长的行踪是保密的。
他知道这个规矩。
夏洛克在椅子上坐下，耐心等待邓布利多校长归来。
过去十几分钟，夏洛克听见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他离开椅子，站起来，转身面向楼梯口处。
邓布利多校长挺拔的身子出现在他视野里。
“邓布利多校长，中午好。”夏洛克快速说道，“我无意中知道了奇洛教授和神秘人的消息。
我知道这很重要。
立刻立刻让您知晓。
邓布利多校长，您看，这是我写的关于消息的全部内容。”
夏洛克说着将握在手心的纸条递给邓布利多校长。
邓布利多校长面色变得严肃而冷静。
他接过夏洛克的纸条，低头查看，上面写着：
“神秘人还活着。
他附着在我后脑上。
他很虚弱，只剩下灵魂体，时常需要沉睡。
神秘人在窥伺魔法石。
我是奎里纳斯·奇洛。
请救救我，邓布利多教授，求求您。”
邓布利多看了一遍又一遍，握紧了纸条，抬手擦了擦眼角。
“我知道了。”邓布利多说，“谢谢你，夏洛克。
你的这条消息很及时。”
“校长先生，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夏洛克说，“但这条口信其实是小蝠得到的。
小蝠是我给阴影蝠翼蛇女士起的名字。
她将信息传递给了我。
而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回邮差。”
“你又做了一次无名英雄。小蝠女士也是。”邓布利多说，“上次巨怪事件和这次及时传递信息。
古斯塔夫先生，这两件事，你都做的很好。
但因为伏地魔，是的，因为他太危险。
我不能将你的贡献公之于众。
但请放心，我会记住你的贡献。
而我向你保证，当事情结束，你的功劳会公正地展示出来。
所有人都会为记住你的勇敢，聪明和机智。”
“您把我说的太好了。”夏洛克说，“您夸的我脸都红了。
邓布利多校长，既然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过一会儿，我还要去上课呢。”
“哦，当然，大家在霍格沃茨都应该好好学习，让小脑袋瓜里多出一些知识。
但我想，或许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
夏洛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得到这条消息后会做些什么吗？”
“校长先生，我只是个一年级学生。”夏洛克想起玛丽信里说的话，婉拒道，“我恐怕不该知道这些事情。”
现在知道的就够多了。
如果不是刚刚得到约翰给的魔法道具。
它保护了精神和灵魂的同时，增加了自己的安全感。
夏洛克都要开始谋划逃课了。
他可不敢再和奇洛相处一室，也就是说，他不敢去上黑魔法防御课了。
还好，邓布利多校长取消了两个星期的课程。
真是最好的消息。
“请坐吧，夏洛克。”邓布利多说，“坦诚地沟通能够避免很多误会。我坚信这一点。”
夏洛克迟疑，但最终，他还是决定相信邓布利多，在他对面坐下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夏洛克。”
邓布利多伸手抹了一下茶几。
茶几上冒出两杯柠檬水和一碟子草莓蛋糕。
“我救不了奎里纳斯·奇洛。”邓布利多握着手里的纸条，叹息道，“他病得太厉害了，病到没有人可以去救他的程度。
我去寻找了很多人帮忙。但遗憾的是，他们也没有救治他的方法。
夏洛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奇洛教授要死了，是吗？”夏洛克说。
“是的。”邓布利多推着柠檬水和草莓蛋糕放在夏洛克身前，“我不该告诉你这个的，你还没到触碰死亡的年纪。
但你知道了这些信息，知道的这么清楚又详细。
事实上，这个学校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比你知道的更多了。
如果我不告诉你，不和你解释清楚。
或许，你会慢慢得到自己的结论。
然后在未来某一天，听闻了奎里纳斯去世的消息。
你可能会对我失望，或者更糟糕，会对这个世界失望。
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
那会是我这个校长的失职。”
夏洛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变得坐立不安。
阴影蝠翼蛇感应到夏洛克的情绪。
她强撑着睡意苏醒过来，伸长脖子贴着夏洛克的下巴。
试图用这种方式安慰他，让他不要担心。
她在这里，她可以保护好他。
夏洛克没有心情和阴影蝠翼蛇贴贴，他伸手捧着阴影蝠翼蛇，让她盘坐在手心，两只手抱着她揣在怀里。
“校长先生，那我需要做什么呢，您需要我离开这所学校嘛？”
这种时候，或许离开是最安全的选项。
但离开之后要去哪里呢？
布斯巴顿嘛，听说那里有媚娃血统的学生。
或许可以过去看看真实的媚娃血统的巫师长什么样？
伊法魔尼也不错，听说它是唯一一所有麻瓜参与建设的魔法学校。
哦，在美国麻瓜叫麻鸡，在那里一定能够收获很多跟麻鸡有关的信息。
又或者去卡斯特洛布鲁克索，听说它位于巴西雨林里。
如果在那，肯定可以知道很多神奇生物和草药。
夏洛克思绪翻飞。
邓布利多还不知道他都在考虑离开学校后去哪里念书这件事了。
“并不需要你做什么，夏洛克，更不需要你离开学校。”
邓布利多说，“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是安全的。
哪怕你单独面对了奎里纳斯，我也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如果他摄神取念了我的脑子。”夏洛克说，“我暴露了自己知道的信息。
神秘人会不会对我，对大家动手呢？
他毕竟是那么可怕的黑巫师。
当他发现自己暴露。
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又会做什么，不是吗？”
“是的，没错。”邓布利多轻轻笑了一下，“夏洛克，你考虑得很好。
这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疯狂，无序，肆虐，冷漠。
伏地魔就是这种巫师。
不过，我们占据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
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桌子，跺了跺脚，说道。
“霍格沃茨城堡是一件伟大的魔法道具。
它一直提供着全方位的保护。
它也是我们最好的伙伴。
夏洛克，这是一个秘密，但它又被所有人共同知晓着。
那就是，只要我待在城堡里。
无论是伏地魔，还是其他的东西。
他们就伤害不到小巫师的性命。”
夏洛克明白了。
一种更加强烈的安全感，包裹住他的身心。
一直以来，心里埋藏着的不安和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随着恐惧的消失，校长室内突然涌起一阵微风。
风吹扬起夏洛克的衣袍，吹拂过邓布利多的胡须和耳畔。
他平静的眼睛露出一丝惊讶，停顿了一下，声音低落。
“辛苦你了，夏洛克。”
他目光中透露着心疼，看着夏洛克，说道。
“我没有想到，你经历的这些事，会让你在内心深处，埋藏了如此多的恐惧。
我真该早点告诉你。
霍格沃茨城堡和我共同保护着你们这件事。
你也不会忍受恐惧的折磨。”
“我现在轻松多了。”夏洛克语气轻快，“校长先生，您说得对。
坦诚是解除误会最好的方式。
正是因为您的坦诚，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害怕了。
多谢您。”
“你是个好孩子，能够宽容我的过错。”邓布利多说，“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正在准备一个计划。
这个计划的目标是利用伏地魔藏身于奇洛身上的这片残破灵魂。
用它来培养哈利，帮助他成长。”
“我相信您。”夏洛克说，“希望您的计划能够一切顺利。”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计划？”邓布利多说，“如果有你帮助，哈利一定会成长地更加茁壮。”
“抱歉，校长先生。”夏洛克说，“我做不到，我既不像格兰芬多那样勇敢，也不像拉文克劳那般聪慧，也没有斯莱特林那般的野心。
我只想拥有一个平静的美好的学校生活。
正如我现在所在的赫奇帕奇一样，我让您失望了，校长先生。”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听懂了夏洛克的拒绝，“我听菲利乌斯说他在教洛夫古德小姐大脑封闭术。
夏洛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拜托他一同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伏地魔肆无忌惮地查看你的脑子。”
“是的，我需要这个。”夏洛克说，“校长先生，拜托您让弗利维教授教我大脑封闭术，我希望神秘人永远不要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那之前。”
邓布利多召唤了一个铁制的小刀从旁边杂物室里飞出来落入他的手中。
“就让它来保护你的脑子吧。
你可以把它放在你的口袋里。
它会隔绝摄神取念。”
“这个太棒了。”夏洛克收下礼物，小心地将它放好，“校长先生，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您既然知道了神秘人的藏身地，又知道了他虚弱的现状。
您为什么不出手制服他呢？
他现在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我可以轻松制服他的这片灵魂。”邓布利多非常坦诚，“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可以一同想一想。
伏地魔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得到什么？
又从哪里得到信心和底气，不害怕我发现他，将他制服？”
夏洛克也想知道这些答案。
他等待着邓布利多校长的解答。
“奇洛告诉我们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他说，“伏地魔要的是魔法石。
知道了第二个问题答案，我们也就可以合理猜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借助魔法石的能力复活，是吗？”
“是的，正是这样。”
“他会成功吗？我是说，魔法石真的有让人复活的能力吗？”
“不，夏洛克，没有什么能够做到让人死而复生。”邓布利多说，“伏地魔不清楚这一点，。
他即便拿到了魔法石，也无法做到复活这件事。”
“他已经输了。”夏洛克说，“不仅如此，他还暴露了自己如今的现状，这对您对付他有很大好处。”
“确实有很多好处。”邓布利多说，“但他并没有输，事实上，他正在做着一件胆大而谨慎的事情。
夏洛克，这就要回到第三个问题上了。
你觉得他不害怕我抓住他，结束他的复活吗？”
“他最害怕的就是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有底牌，他知道哪怕你抓住了奇洛教授身上的他，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归来计划。”
“你很聪明。”邓布利多校长说，“是的，正是如此。
伏地魔是一个狡猾而强大的巫师。
他已经做好了多项准备，而我们现在知道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所以您要培养哈利，希望他能够像预言中说的那样，成为救世主击败黑魔王，拯救我们的世界。”
“是的，是这样。”邓布利多说，“预言拥有着非常特殊的魔力。我们需要它来从根本上解决伏地魔带来的危机。”
夏洛克咽了口唾沫，他今天知道的太多了。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铁制小刀，冰凉的触感让他十分安心。
“我想今天的坦白交流，让我们都收获颇丰。”邓布利多察觉到夏洛克的状态，他说，“来吃点甜食吧，它会让你好过一些。”
夏洛克离开校长室前，吃光了邓布利多给他点的草莓蛋糕和柠檬茶。
两人结束了严肃的对话，聊了聊轻松的话题。
等他离开后，邓布利多摊开手掌，露出他握在手心的纸条。
邓布利多盯着纸条，上面那一行求救的话：
“请救救我，邓布利多教授，求求您。”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
在这条口信之前，奇洛对他而言是观察的对象，监视的目标。
但这条口信之后，奇洛对他而言则是求助的同事，无助的学生。
邓布利多再度体会到自己的无能和弱小。
此时此刻，就像彼时彼刻。
当年，他面对阿里安娜的死亡也一样的无能为力，后悔莫及。
邓布利多望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束手无策。
哪怕他已经知晓了足够多的信息。
奎里纳斯，我该拿什么拯救你。
邓布利多想到他昨天还对奇洛说。
让他随时来校长室找自己。
暗示着他，向自己透露伏地魔的信息。
而今天他得到消息，邓布利多又从未如此讨厌自己能力不足，讨厌自己无能为力。
不，还不能放弃。
邓布利多很快振作起来。
他要再找一找治疗灵魂的方案。
在最后一刻发生前。
他绝不应该放弃希望。
尤其是，这还关乎着一位相信着他的巫师，一位陷入绝望中，对他发出求救信号的同事。
邓布利多无法做到对他的求助无动于衷，冷漠对待。
他来到校长室的图书馆。
他要寻找一些更特殊的案例，一些涉及到幽冥世界，死亡圣器以及童话故事的特殊情报。
或许，只有在这些事物中，一些细微之处，能够找到治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