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少带点笨
试试就试试。
徐秋白万万没想到第一轮随出的五个词条竟是最后一个最有可能派上用场。
作为“优质”宅男哥，徐秋白烟酒不沾，大夜不熬，自律超导，除了运动量少点身体没任何毛病。
正好借这个机会去查查质量如何，若是质量达标还能省下一个点数。
连夜挂了校医院男科的号，徐秋白定好闹钟迎接早八。
……
“操。”
徐秋白一觉醒来发现手机屏幕上是计算器页面，上面一个大大的『7.20』把他人看得有点麻，而右上角显示已经7点40。
光速刷牙洗脸赶往教学楼最后完美迟到一分钟。
今天大教室的后门也从里面关的死死的，毫无疑问又是柳心怡干的——为了精准逮捕徐秋白。
好在徐秋白脸皮够厚，大大方方冲教高数的女老师点了下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从讲台前穿过，然后直奔空旷的后三排。
“啪。”
徐秋白又碰掉了什么东西。
但根据碰掉的方位来看，好像又是柳心怡的，只有她会坐在第一排中间最左边的那个位置。
所以徐秋白压根就没回头。
“班长，可以帮我捡一下笔袋嘛，谢谢~”
坐在柳心怡右手边的女孩戳了戳柳心怡手臂，小声问道。
换做平时，柳心怡可能都不需要同学请求，她自己就会主动去帮捡。
但今天，她有点不好动。
“班长...?”女孩又轻轻唤了一声。
“啊...啊好...”
柳心怡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她身体向左微倾，蓝白色碎花裙摆微微飘动，弯腰下探，动作看起来有些莫名的僵硬。
将春藤般的白皙手臂伸到最直，腰部柔韧拉到最大限度后——还差一点点。
这几毫米的距离宛如天堑，在不起身的前提下，绝对没可能够到。
全赖徐秋白那精准到极点的碰撞动量。
落座教室后排的徐秋白刚好看到这一幕，回过味来后立马进入难蚌模式。
我的。
柳心怡伸出的那只手逐渐握成拳，终于她一咬牙，身体短暂离开座位，将那个笔袋抓在手里。
……
“谢谢你班长~”同桌的女孩笑得很甜，看向柳心怡目光里的认可含量再次上升。
“没...小事，嘶……”
“班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昨天来了生理期，腰有点疼。”
“这样啊，那你注意休息哦。”
“嗯。”
……
此时最后一排的徐秋白已经笑闷了。
柳心怡那足足用了十秒才把右半边身子完全放平的过程实在是太幽默了，特别是最后那一僵，简直是在徐秋白的笑点上蹦迪。
此刻，台上的女老师已经在白板上写好了自己的姓名和邮箱，正在做自我介绍。
这门课是《高等数学》
严格来说，这才是东海大学开学以来的第一节正式课。
东海大学在开学安排这一点上和徐秋白印象里的大学不太一样。
九月没有正式的文化课，前面一大半在军训，后面一小半在帮助新生适应大学生活，并引导后续学业方向。
特别是后半段，在徐秋白眼里相当加分。
一方面请校内的后勤行政人员过来介绍校内各种设施建筑，另一方面把时间宝贵的教授们请来面对面交流行业前景，答疑学业规划方面的内容。
但这对徐秋白帮助很小，他并不是真正的大一萌新，而是一个已经工作接近五年的行业老登。
加上这个世界的传统理工科发展和穿越前的世界完全一样。
所以整个九月后半旬，徐秋白记住的只有哪个食堂有哪些特色菜，哪个超市卖的东西性价比最高。
态度也不可避免有些懒散，这才让柳心怡有了发挥空间。
“这第一堂课，我们，点下名？”
名为童丽的高数老师看似在征求意见，实则是个必点态度。
但马上，徐秋白又开始笑了。
“我手里的花名册打印的时候出了点问题，班长们都在吧？可以把你们手里的那份花名册借我用下嘛？”
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到柳心怡的表情，但从她最后才起身的动作来看，应该是相当折磨。
这个大教室四个班一起上课，共120来号人，点个名并没有花多长时间。
“嗯，大家表现不错，都来了，但我怎么感觉有几个同学的声音相似度有点高呢？”
台下起了一阵笑声。
“开个玩笑，大家应该都有准备好教材吧？就是这本。”童丽将手里的东海高数八版拿起来示意了一下。
“这谁不准备啊，又不傻！”前排有个社牛男生插了句嘴。
“哈哈哈——”这阵笑声比刚才更大。
但徐秋白笑不出来，因为他真是空手来的。
说起这个他还真有点无语，这么大个东海大学，他竟然买不到便宜的二手教材。
而一手全新的教材去图书馆买一套得一千多。
已经是二周目徐秋白当然不能接受，他就想要那种上面有笔记，还划好重点的二手货，也推荐所有新生去走这种超级性价比捷径。
不管了，没教材哥们照样学。
……
两小时的大课过半，短暂的课间10分钟，教室里已经睡倒了一大片，也就最前面两排还能保持住精神。
高数第一堂课是这样的，极限和连续定义这一节，不细讲ε-δ语言会影响后续的理解，细讲的话学生又像是在听咒语。
魏尔斯特拉斯你“坏事做尽”。
徐秋白倒觉得这个童丽老师水平不错，绝对有认真备课，比他当年的高数老师讲得好多了。
课间休息时间，徐秋白在后方默默观察柳心怡，然后越看越觉得她多少带点笨。
屁股疼你就换个座位呗，非要占着个第一排外侧干嘛！
或者你下课直接去溜达一圈，等中间的人忙完了你再回来呗。
就非要在那写写划划，不停地重复“起身让道”然后“痛苦坐下”的过程。
……
一二节高数课结束，学生赶赴下一间教室，下一节课是大学物理。
“班长，谢谢你课间花时间教我，我终于听懂了。”先前同桌的女孩对着柳心怡道谢。
柳心怡睫毛微微颤动，露出一抹会心微笑：
“不用谢，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