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将门虎女
庆帝闻言,略微怔愣,随后竟笑了。
候公公被吓了一跳,正想询问,结果庆帝却已经给出评价。
“这小子还真有些小聪明,朕就说,好端端的,他为何送朕一本书。”
候公公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他试探着问:“陛下,他这么做终归不是正途,您看要不要警告一下?”
庆帝摆摆手,道:“不必了,他日后要做的事,风险、复杂程度,都比如今要大,有些急智、不拘一格,是好事!况且太子也该涨涨教训,一国的储君,总有些鸡鸣狗盗的手段,像什么样子!”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另一件事,问:“诗会呢?李弘成邀请范闲去诗会了吗?”
听到这话,候公公这才知道,皇帝看似一切都在听他们禀报,可实际上,却是什么都知道。
他连忙如实回答,而后等着庆帝的吩咐。
……
另一边,京都大街上。
陈贤原本正在马车上,和范闲兄妹闲聊。
然而走到一半,他却突然想起,没了滕梓荆的请求,范闲多半一时半刻也不会去鉴查院。
如此一来,范闲恐怕不会认识三处的那些人,而且可能会直接撞见林婉儿。
虽说这样可以直接成就一段姻缘,可以范闲的慵懒性子,若不让他受些挫折,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成长,甚至可能会在安乐窝里发霉发烂。
于是,他赶忙向范闲提议:“范兄,我记得你也是鉴查院的提司。既然到了京都,总该去鉴查院瞧瞧,而且费老交待过,一旦遇到你,务必让你去和三处的人见一面。
如今时辰正好,院长也刚好没走,要不然,咱们去鉴查院走走?”
范闲闻言,也有些心动,毕竟这些天,他听到关于鉴查院的,始终只有恶名和威名。
可遇到陈贤后,他却觉得,鉴查院的人,似乎没传说中那么可怕。
而且他也知道,三处多是费介的弟子,所以他自然也想瞧瞧,鉴查院和他的那些师兄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看到范若若,他又不禁有些为难。
看出他的心思,陈贤笑道:“范兄其实自己去也成,若是范兄信得过我,我可以护送若若小姐和范公子回府。”
这话说得突兀,可偏偏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看向范若若。
范闲毕竟也是男人,见他如此,立刻想到,陈贤可能是想和自家妹子多多接触。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范若若并不排斥陈贤,甚至有几分欣赏。
他这个做哥哥的,虽然面对这种事,总觉得有些别扭,可也明白,比起自家妹子嫁给一个毫无好感的人,这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于是他心思一转,直接朝范思哲喊了一声。
“范思哲,你刚才不是想聊书局的事吗?我刚好对京都不熟,要不然你给我带路,咱们边走边聊?”
范思哲听到书局,自然不会拒绝,于是,车厢里很快就只剩下了陈贤和范若若两人。
范若若坐在角落,垂着头,脸颊通红,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兔。
陈贤看在眼里,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欢喜。
两人沉默了许久,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竟又同时开口。
“你……”
只一个字,两人又同时住口。
陈贤见状,主动说道:“你先说吧!”
范若若正想客气两句,结果外面,却传来一声呼喊。
陈贤叹了口气,朝外看了一眼。
结果只一眼,他就当场愣住。
因为在马车外,一红衣少女手持长剑,正指着滕梓荆。
后者脸上表情古怪,显然若非顾忌身份,早已出手。
陈贤叹了口气,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于是他向范若若交代了两句,便独自下了马车。
待到看清面前的女子,陈贤心中,又是一阵唏嘘。
他曾经想象过,叶灵儿的容貌,但和眼前的,明显有些不符。
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是将门虎女,又喜好舞枪弄棒,多半皮肤较黑,生得强壮、英气,甚至可能是个男人婆。
可真的瞧见,他才发现,对方竟比起范若若,也没逊色多少。
如果不是肤色,和眉间的英武之气,这完全就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而且配着这一袭红衣,更添了几分明媚动人。
陈贤略微走神,可叶灵儿却已经开口。
她不满地问:“你便是儋州来的范闲?”
陈贤连忙解释:“姑娘认错人了,范公子并不在车上。在下陈贤,只是借用了范家马车而已。”
如今陈贤在京都也有了不小的名气,所以他本以为报出名号,对方也就该走了。
结果没成想,他才说完,叶灵儿便向他提出质疑。
“你少哄我!我可是打听过了,范闲和你们一起出来了!如今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人回来?难不成他想做缩头乌龟,连面都不肯露?”
陈贤正想解释,结果另一辆马车上,林婉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灵儿,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见面,咱们也别勉强。又或者,他的确不在。”
陈贤暗暗赞许,不愧是首辅的千金,和叶灵儿简直就是两种极端。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灵儿却是已经再次开口。
“在不在,我瞧过便知道了!况且我还听说,这个陈贤的本事不错,今日刚好试试!”
说着,他手中长剑转而刺向陈贤。
不过她哪里会是陈贤的对手?只一个照面长剑已经被夺。
陈贤将剑抛了回去,正想致歉,结果叶灵儿却再度出手。
陈贤无奈,只能再度夺剑,不过这次,他却多了个心眼,并未直接归还。
就在他想向对方提出条件时,马车的帘幔掀起,范若若从车上探出头来。
“叶灵儿,我敬你叶家,故而不计较什么,你若再闹,便莫要怪我了!”
瞧见范若若,叶灵儿怒道:“她都在,你还说范闲不在?”
陈贤正想解释,范若若却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冷着脸,便给出回答。
“陈郎本就是来见我的,我兄长和弟弟关心我,才跟了出来!我们有陛下赐婚,难不成,我们俩单独相处一会,还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