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赴宴
对比起林若知,他的同伴高桥原二得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原本那体面得西装早就被鞭子抽打得可以直接透风。
至于裤子也仅剩一条内裤替他保守着男人最后得尊严。
他到此刻还在为这他心中得“天皇”保守着秘密。
随着时间得推移,他发现自己得心变得越来越平静,就像是整个人安静得等待着那玉碎时刻得到来。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嘴巴里充满着血块和腐肉,不能在那一刻到来时高呼口号。
昏暗得灯光间断闪烁,由潮湿引起的臭味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四处洋溢着。
在这个充满红锈的牢房里,高桥原二昏沉的被托到了角落里。
不知经过多少岁月打磨沉淀的稻草,在他躺下去的那一刻依然发出了卡擦的响声。
“还是不肯开口?”顾云严肃的向站在他旁边的审讯科股长问道,脸色颇为不悦。
“已经尽力啦!我的顾组长哎,电椅我都给这王八蛋上三套了,火龙果也吃了四颗,他就是不开口啊,我有什么办法。”
“在搞下去得话,我真怕他死球了,到时候还不是我的麻烦。”
顶着一身啤酒肚得萧壮,嘴里喝着手把紫砂壶里的茶水得同时,露出欲哭无泪得表情。
顾云则是表情玩味得盯着旁边这个中年胖子,好像在说你说的鬼话你自己信吗?
萧壮得审讯手段在整个系统里都是出了名得,从他太爷爷那辈开始他们家就是在牢里吃审讯犯人这碗饭得。
一套家传得针灸技法使得炉火纯青,精确掌握痛觉神经,使得许多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凡是经过他服务过的“客人”,脑子里想的就不是还能不能出去得问题了,而是怎样才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好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人,就不能拿点真本事出来?你也四十岁的人了,也是时候该进一步啦!”
此话一出,旁边得萧壮在没有刚才放松得神情,他也算是处里得老人了,自然知道顾云后面站着得是谁,紧忙回应到:
“既然顾组长您看的起我,您放心,我一定从他嘴里给你套出点有用得东西来。”
尽管林若知得配合并没有让顾云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情报,但至少那些原本破朔迷离得问题逐渐得清晰了起来。
但显而易见的是,高桥原二知道得情报肯定要比林若知多得多,这个人绝对不能放弃,他绝对知道那串数字得真正含义!
撬开他的口,说不定在那批装备得下落以及密码本两个方面都会有意想不到得收获。
情报工作得特性就是这样——即使身处黑暗,也要在从中找出一丝属于自己得光明。
......
黄昏降临,整个天空犹如被天然染料染成了红色瀑布一般。
红霞当空,春日得微风吹进了每个人得心头。
少年得快意总是容易忽略沿途得上许多得美景,直到走了许路,喝了不少得苦水,才会明白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坐在轿车上得顾云看着郑心民昏昏欲睡得样子,不断在心理斟酌着怎样开口提出他心底的疑问。
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他还没歇脚便被郑心民给拽了出来,说是陪他一起去赴个宴。
这种事情常有发生,顾云做为郑心民看好的后辈,通过宴会这种场合对顾云进行提携和积累人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姑父,不知这次宴会的主人是.....。”
顾云看见郑心明头上的细汗,贴心的打开了窗户。
“杜月笙!听说过他吗?”郑心民饶有兴趣看着自己得侄子。
“听说过,之前一次宴会上我还远远得见过他一面。”
“那你对他印象如何呢?”坐车也是无趣,郑心民突然萌生出了考教顾云得念头。
听到姑父突然对自己提出的问题,顾云也是淡淡一笑:
“印象倒是谈不上,只是听说关于他得一些风言风语。”
说着,又略作思考.........
“不过,我想可以通过质含先生送给他的对联——春申门下三千客,小杜城南五尺天,这句话可以窥探一二。
对兄弟肝胆相照,在上海滩乃至整个地下世界都有着极高得话语权,这是我对他得初评价。”
郑心民听后,不管顾云说的怎样,看样子他脸上得瞌睡至少得减少了几分。
“能说出这些已经不错了,但重点你还是没有抓住.....”
“还请姑父赐教。”顾云也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得乖巧样。
“会做人才是他最大得特点,出了名的会做人啊,上海滩三巨头,属他混的最好这也是有原因得。
要知道,那繁荣得上海滩可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
顾云本想在问几句,比如杜月笙此次来南京得目的,但奈何车已经到达目的地。
他只得的跟在郑心民得身后,来到一座豪华酒楼得包厢。
俗话说:欲求于人者,必先贾于人也。
顾云相信在这次宴会上,他会得到他想要得答案。
还没走入包厢,就看到站着包厢外得挺拔大汉,眼神凶厉,估计是手上沾过不少血的人,身上那冷冽气质就如一把明晃晃得尖刀一般。
“哎呀耀全,咱们这对老朋友可是好久没见了!”
刚一进门,杜月笙就立刻迎起身来,穿着一袭青色长衫得他看上去颇为谦逊,笑容浮上脸颊。
“是啊月笙,自从上海一别后不知过了几个春秋啊。”
郑心民也是一副久别重逢的表情,热情的向前递一跟自己随身携带古巴雪茄,并介绍道:
“这是我的侄子顾云,也是在情报处做事的,肯上进的嘞!”
杜月笙的目光也随之投到了顾云的身上,当然也包括了站在他身旁随从。
“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喝过洋墨水吧?”
话说着的同时,右手亲切的拍在了顾云的肩膀上。
“叔伯您说下笑了,也就去日本蹉跎了几年多月罢。”
顾云也自然知道在这种场合下该说什么话。
“瞧这股谦虚劲,可跟耀全兄年轻的时候相似极了!”杜月笙听完也是发出了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