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将王二就地正法！

“威……武！”

翌日清晨，宜君县衙的大堂内。

随着朱由检一拍惊堂木，分列两侧的锦衣卫齐齐一阵杀威棒，高声呼和一声威武！

紧接着，田尔耕高声喝道：

“带贼首王嘉胤、王二上堂。”

随即，便有数人押解着王嘉胤和王二进大堂。

王嘉胤的盔甲破烂，身上多处受伤，脸上布满了疲惫。

王二的情况同样凄惨，他的衣服被撕裂，身上遍布伤痕。

这二人的眼神中亦都流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二人被推搡着走到大堂中央，跪倒在朱由检面前。

大堂内外肃穆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喘息声打破沉寂。

王嘉胤低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王二显得更加沮丧，眼神空洞无物，望着地面。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朗声喝道：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家居何处，一一道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静立一侧的余士升道：

“是这样的吧！”

余士升闻言赶忙点头。

面对当今皇上亲自坐堂的场景，余士升心里很是惶恐。

昨晚与王二和王嘉胤大战，将二人擒获，俘虏了千余名叛军。

本以为会将这群叛军押送到延安府进行会审。

没成想这位皇上突然起了兴致，想要体验一番县官审案的过程。

如此，便有了今晨这一幕。

在座的大佬们都顺着皇上的意思，余士升也只能顺着来。

王嘉胤是第一次见到朱由检，但王二却不是。

自昨晚被俘后，他便知道这位高坐于堂案后的正是大明天子。

王二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帝为何会跑到宜君来与自己交战。

还将京营的精锐带到了这里，满朝文武居然会同意这样的事情？

王二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直到今天这一幕，他才明白这皇帝原来是少年心性。

只可惜大明落在这样顽劣之人的手中，只怕……

王二心中暗叹，作为即将赴死之人，回与不回朱由检的问题已无任何意义。

索性，低头不答！

王嘉胤却心怀起复的念头，倔强地抬起头看向堂案后的朱由检：

“你不知道我是谁？”

朱由检挑眉笑道：

“王嘉胤。”

“既然知道，就无需再多说废话，要杀还是要诏，直接一句话即可，不必浪费口舌。”

朱由检闻言冷冷一笑：

“想死还不简单，来啊，将王二压下去，就在这堂前正法。”

此令一出，便有士兵走出班列，架起王二往外走去。

王二心中万念俱灰，边走边仰天长笑：

“狗皇帝，我王二死后便化作孤魂，看着你怎么将这大明祸害亡国。”

此话一出，押解的兵丁面色一变，想要堵住王二的嘴，却听身后朱由检笑道：

“朕敬你是条汉子，敢于乱世中首起义举。若朕不是这大明天子，朕会与你结交一番。但朕是天子，你要推翻的是朕的大明。王二，你大可化作孤魂看着，看着朕如何中兴这大明。”

王二闻言回头深深看了朱由检一眼，冷哼一声转头不再言语。

押解的士兵想要将王二压跪下，但王二却倔强地挺立着，不肯屈服。

朱由检目睹此景，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

他侧首看向侍立一旁的熊兆勋：

“给他一个痛快吧，让他走得体面些。”

熊兆勋听罢，深深一躬，以示遵命。

随后，他拔出腰间的佩剑，迈步走向王二。

熊兆勋立于王二身后，只见王二仰首望天，似与苍穹对话。

熊兆勋握紧了剑柄，心中默叹一声。

接着便是一剑挥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入肉声，长剑直透王二胸前。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却也洗净了他的痛苦。

随后，熊兆勋迅速抽剑，剑锋带起一阵血雾。

王二身躯一软，缓缓倒下，生命之火在这一刻悄然熄灭。

望着已被拖离的王二遗体，朱由检轻摇其首，心中百感交集。

倘若他不是这大明的天子，仅仅是前世那个名叫朱歌的普通人。

此刻的他定会颂扬王二反抗压迫的大义之举。

然而，现在他是崇祯皇帝，是这风雨飘摇的大明帝国的主宰者。

他与王二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不可调和的对立。

在这条通往复兴的道路之上，任何柔情都是奢侈，招安更是无从谈起。

为了成就大业，他必须紧紧握住手中的利刃，斩断一切阻碍。

哪怕前方是血海尸山，他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与王二的那番肺腑之言，不过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缕感慨罢了。

感慨之后，他仍需为了这个辉煌却多难的大明，披上铁血君王的外衣，坚定地前行。

王嘉胤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再听了朱由检的那一番话语，心中终于确认了昨晚的猜测——

这位坐在堂案后的少年，正是大明的皇帝。

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王嘉胤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

“你不能杀了我！”

听到这话，朱由检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了王嘉胤，微微挑眉：

“哦？”

王嘉胤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如果能够说服这位年轻的皇帝，或许不仅能保住性命，甚至封官拜爵也不无可能：

“万岁，您……不能杀了草民。自从草民起事以来，结识了许多叛军中的同僚，并且得知陕西不久将会再次发生叛乱。”

朱由检听到了王嘉胤语气中的微妙变化，审视着他沉默的模样。

如果说王二是明末起义的第一人，那么这王嘉胤便是首位将陕西各地叛军整合起来的人。

在他势力鼎盛之时，麾下的兵力达到了五万人之多。

此人的号召力不可小觑，而且显然比王二更加聪明，懂得联合力量对抗朝廷的重要性。

对于这样的人物，如果不除，朱由检只会感到如鲠在喉，心里难安。

心中早就有了明确的打算，此事王嘉胤无论说什么，朱由检都不会动摇。

念及此，朱由检微笑道：

“王嘉胤，你这是在跟朕谈条件吗？”

“你以为朕既然带兵来宜君围堵你和王二，难道会不知道你所说的即将叛乱之人是谁吗？朕身为天命神授的天子，这天下的事情，你以为朕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