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祝卿安
“整套租下来。”
女子闻言,俏脸不由一怔,然后急忙摇头道:“我只出租一个房间,如果是租整套的话,那我就不租了。”
牙人循循善诱道:“姑娘,你这样出租一个房间,是很难找到租客的。”
“这位客官既然能出钱租下一整套,你可以拿着租金,再去租一套小一点的宅院,岂不是一举两得?”
女子却是摇了摇头,怯生生的目光在此刻却变得异常坚定。
她倔强的摇头道:“不,我只出租这个房间,如果是全部租下来,那我就不租了,要不你们再去找找吧?”
牙人闻言,不由看向了武渊,想听听他的主意。
武渊笑道:“这宅院想必对你很重要吧,你担心我会损坏家中的东西,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女子摇头道:“我自幼在这里长大,现在爹娘也已经不在了,这套宅院是爹娘留给我和弟弟唯一的念想了。”
牙人望向武渊,试探性道:“客官,既然如此,那咱们再找找?”
“不用了。”
武渊摇了摇,笑道:“我就租一个房间也可以。”
他看向女子,笑道:“那这个房间的租金,又怎么算呢?”
女子一愣,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的道:“你看,每个月一......一钱银子可以吗?”
听到一钱银子,武渊眉头微蹙,这个价格无疑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以为每个月怎么也得近一两银子才对。
看到武渊露出迟疑之色,女子急忙道:“我可以每日帮你打扫房间,你换下来的衣物,我也可以帮你浆洗,这些都不要钱。”
说完,她一脸忐忑的望着武渊,生怕他摇头拒绝。
迎着女子这副目光,武渊笑道:“就依你,每个月一钱银子。”
听到武渊答应下来,女子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看着女子这副模样,武渊心头不禁有些感慨。
这套宅子价值数百两银子,只要拿去卖掉,马上就能拥有不菲的财富。
只是可能在女子眼里,这套宅院并不是一套普通的房子,而是她的家,家怎么能用银子来衡量呢?
接着武渊付了五钱银子中介费用打发牙人,然后又给了女子一两二钱银子作为接下来租住一年的租金。
武渊笑着说道:“对了,我叫武渊,你呢?”
“我叫祝卿安。”
祝卿安正拿着毛巾重新给武渊打扫房间,头也不抬的说道。
祝卿安?
武渊微怔,失笑道:“卿又有代表你的意思,那岂不是我叫一遍你的名字,就说了一次祝你平安?”
祝卿安动作一滞,俏脸不由红了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爹娘从河里捡回来的孩子,随身就带着一个锦囊,锦囊上就绘着这三个字,然后爹娘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说是日后若是生父母找上门来,就能通过这个名字找到我了。”
祝卿安俏脸显得有些黯然,解释了自己这个名字的来历。
捡回来的孩子?
估计是因为她身为女子,才故意将其抛弃的吧?
武渊心头轻叹一声,然后话锋一转道:“看这个宅院,以前想必也是富贵之家吧,如今怎么会沦落到要出租房子?”
祝卿安闻言,轻叹一声:“爹爹曾经是军中的总旗,三年前在一次任务中殉职......”
“娘听闻噩耗也病倒了,从此卧床不起,常年需要汤药养着身子,撑了三年,也在上个月走了,阿弟......阿弟......”
听完祝卿安的家庭的全部变故,武渊也不禁有些唏嘘。
如果是在前世的洗浴会所,那简直就是技师说自己被迫干这一行的原因。
可惜,在现如今这个世界,祝卿安所说的这一切变故可能就是真的。
至于弟弟的情况,祝卿安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并没有和武渊提起。
“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祝卿安不由看了武渊一眼,笑着问道。
武渊笑道:“我啊,我刚刚在北斗武馆报名习武。”
反正后续他要在院子里演武肝战卒刀法的熟练度,关于自己在北斗武馆习武的事情,也是瞒不住对方的。
听到武渊说自己是北斗武馆的学员,祝卿安俏脸愈发黯然,说道:“阿弟也在北斗武馆学了一年,但是后来爹爹遭遇意外,家里也没钱给阿弟去习武了。”
武渊闻言,面露不解之色,刚准备说些什么,一名少年便来到了后院。
“你是谁?”
看到武渊,少年眉头一皱,一脸戒备道:“你是谁?”
正在打扫房间的祝卿安听到声音,急忙迎了出来,笑道:“阿弟,你回来啦。”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武渊,是新来的房客。”
接着祝卿安又看向武渊,说道:“他就是我阿弟,穆远征。”
武渊笑着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武渊,以后请多多关照。”
穆远征皱眉看了武渊一眼,眼中的戒备之色愈浓。
迎着穆远征的目光,武渊便意识到,这家伙估计是觉得自己故意租在这里,是对祝卿安有意思,继而对他产生的天然敌意。
穆远征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祝卿安解释道:“阿弟,他是北斗武馆的学员。”
“北斗武馆的学员?”
穆远征愣了愣,然后看向阿姐道:“阿姐,咱们的租金是多少钱?”
祝卿安道:“一个月一钱银子。”
“一钱银子?”
穆远征点点头,道:“那一年就是一两二钱银子,不如这样,我给你个折扣,十两银子,这个房间给你租十年,你觉得怎么样?”
“不过你需要今天把十两银子都给我。”
十年?
武渊嘴角一扯,自己能不能在这里住一年都是问题。
还不等他说话,祝卿安俏脸变了变,眼眶里也泛起了雾气,语气哀求的说道:“阿弟,你就不要再赌了,你要是再赌下去,家里就真的没钱了,到时候交不上税银,你会被征徭役的。”
“哼,没钱?”
穆远征脸上的笑容收敛,冷笑道:“这套宅院至少也能值个三百两银子,大不了就把这房子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