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晶
清幽月色，在变异者胸膛上的血爪痕迹上流淌。
张阳凝望着这一幕，心头震动。
他从未听说过，狂血变异者的胸口处会出现这样奇异爪痕。
这是某个组织的标记吗？
还是某种凭证？
另外，有一件事让他十分在意。
前几天晚上，遭遇空洞时，那名开着卡车撞向他的司机，眼睛血红，大概率也是一名狂血症变异者。
一次还能说是偶然。
但第二次还是狂血症变异者袭击，再说是偶然，就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了。
“它的心脏内，有东西在凝聚。”这时，魔女莎莱娜的声音在张阳耳旁响起。
“心脏内？”
张阳眼神一凝。
“想跑？”魔女莎莱娜轻哼一声，幽蓝之光在她瞳孔中闪过。
随后，一颗米粒大小的血色结晶被凝固在了半空。
与此同时，张阳眼中，狂血变异者的身躯仿佛被抽干了血肉精华，整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萎了起来。
这可怕的一幕，让他心跳加速。
“这东西，是袭击者死后全身气血精华的凝聚，被某个存在牵引，试图逃离。”
张阳的目光凝聚在这颗血色结晶上。
他明白，刚刚让他产生悸动感的，就是这东西。
此刻，血色结晶显现，那股悸动感愈发强烈，让张阳有种将其吞下的强烈冲动。
以绝强的意志，硬生生压下这股欲望，张阳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我也没见过。”小白猫微微摇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富含高能物质。”
“若是其他【原罪】传承者，可能会麻烦许多，但【暴食】的话，你大可直接吞服，即便是毒药，只要进了你的肚子，也将化作滋补养料。”
听到这话，张阳愣了愣。
在魔女莎莱娜的认知中，【暴食之胃】的能力，似乎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天赋介绍中所说的“无用之物”，连那些有害于他身体的毒药，都能归结于其中吗？
张阳深吸口气：“莎莱娜小姐，这东西，还会跑吗？”
小白猫瞳眸中的幽蓝之光隐去，血色结晶失去了禁锢，从半空中掉落，被张阳抬起的手掌接住：“我用魔力在此物外围构建了一层隔离层，那个吸引它逃离的存在无法再感知到它。”
“你可尝试吞服，进了你的肚子，任凭那存在的位格再高，也会被切断联系。”
闻言，张阳略一犹豫，咬了咬牙，直接将其扔进嘴里。
米粒大小的血色结晶，入口毫无滋味，但随后，一股充沛的气血在张阳的肚中爆发开来，比起气血丸的效果有过之而不及。
【能量】：3.1→11.1
面板上暴涨的能量储备，让张阳瞪大了眼睛。
一颗气血丸，可以涨4点能量。
可现在，仅是米粒大小的一颗血色结晶，就叫它血晶好了，就涨了8点能量，足足是气血丸的两倍！
此等充沛的气血滋养，一瞬间，就令张阳脑中闪过诸多念头。
血晶会在狂血症异变者死后凝结，并以肉眼不可见的方式远遁，被某个存在收集。
今晚的这名袭击者，看样子刚刚成为狂血变异者没多久，凝结而成的血晶，就有如此效果，若是那些变异时间更久的呢？
比起昂贵无比的气血丸，这种人造“血晶”不仅效果更好，而且无需花钱，唯一的代价，就是狂血变异者的性命。
而对于那个幕后存在而言，狂血变异者的性命，他会在意吗？
从这一观点出发，狂血病的出现，显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为之的“阳谋”。
今晚若非魔女莎莱娜在这，张阳即便杀了这名狂血变异者，也无法截留血晶。
甚至于，若非【暴食之胃】，张阳连血晶的存在都无法察觉。
第一例狂血症在蓝星出现至今，已有多年。
这背后牵扯之大，已然超出张阳的想象。
看到张阳一脸凝重的表情，魔女莎莱娜轻声道：“你也有所察觉了呢。”
“先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了。”
张阳用力点头。
扫了眼地面上枯萎尸体一眼，他略一沉吟，决定不做过多处理。
市郊公园因为空洞的影响，监控设备已经全部报废，短短一两天的时间，官方机构根本来不及装上。
等有人发现这具枯萎尸体，至少也是明天了，无法怀疑到他的身上。
其实张阳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直接报案。
只是这样一来，他很难解释自己大晚上的出现在市郊公园的原因，加上他身上也有秘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本能的选择不报案。
电力系统损坏的市郊公园，没有路灯的照明，全靠月光指引。
张阳一路小跑，尽量避免人多的主街道，只走人迹稀少的小街小巷，直到回到了店里，这才松了口气。
店长仍未归来，张阳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染有些微血渍的衣裤处理好，冲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物，这才回到房内的床内。
他坐在书桌前，小白猫则静坐在窗沿上轻舔着雪爪。
“莎莱娜小姐，你说，狂血变异者，是不是本能的会朝着有魔力气息存在的区域靠近？”
忽然，张阳问了句。
他两次遭遇狂血变异者袭击，都与魔力有关。
“……不排除这种可能。”莎莱娜轻声开口：“狂血症，背后应该有神灵的手笔，既如此，做出针对魔女的举措，也不足为奇。”
“但你也无需过多担忧。”
“一方面，这个世界终归不是神灵的主场，天地规则限制，祂们能做的很有限。”
“另一方面，我会彻底隐没身上的魔力气息，不会有魔力的逸散，无需担心祂们找上门来。”
“你现在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变强。”
张阳抿着嘴。
长舒口气后，他脸上浮现笑意。
确实，正如莎莱娜所言，若是他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哪怕这背后涉及得再多，都不足为虑。
不仅如此，敌人还能成为他前进的“资粮”。
对于吞服血晶一事，张阳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
他不是迂腐的人。
张阳目光看向眼前的面板，集中在“魔女锻体术”上。
伴随着能量从11.1减为9.1，“魔女锻体术”的熟练度，从“入门·1”提升到了“入门·2”。
1点熟练度的提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让他有了种自己训练上百次锻体术的感觉，对各个姿势动作、以及过程中“力量种子”的配合，体会更深刻了一些。
这让张阳皱起了眉头。
“未入门时，提升1点熟练度，需要1点能量。”
“而到了入门后，每提升1点熟练度需要能量翻倍，变成了2点。”
“而单纯熟练度的提高，并不会产生什么质变。”
“剩下的能量，也不足让我一口气将‘魔女锻体术’推到下一境界。”
“既然如此……”
张阳的目光转移到了“入静内练法”的上面。
入静内练法的等级，是“掌握·8”，原本的能量太少，根本没有显示可提升的虚幻“+”号。
眼下张阳身怀巨款，终于可以对这一技能进行加点。
入静内练法修行了多年，张阳困于瓶颈多时，现在，是时候突破了。
心念至此，他不再犹豫。
伴随着能量飞速跌落至“1.1”，入静内练法后方的“掌握·8”变得模糊、扭曲，当其定格下来时，已变成了“精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