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当赫尔佐格?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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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水面初平

赫尔佐格在带孩子玩的时候,绘梨衣正跪坐在镜子前面梳头。

两个死侍为她举着镜子,她不加修饰的笔直长发像是瀑布那样披散下来,包裹着她修长的身体,在脚下的地面上披散开来。

赫尔佐格不经意的往后看了一眼,顿时就没法把自己的视线给挪开了,此时的绘梨衣宛若她们初见,端庄、清澈、古雅,就像是神社里修持的古时巫女。

她换上了出行的衣服,赫尔佐格这才想起她们似乎都没好好的逛过北平……绘梨衣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了,她穿上了一件白色塔夫绸的长袖连衣裙,有着蕾丝织成的高领,淡粉和纯白的裙摆像是一层层荷叶叠成的,腰间扎着浅粉色的花型饰带。

梳好头之后绘梨衣给自己戴上了一顶圆边的礼帽,帽子边缘挂着素白的多层头纱,蕾丝的下沿挂着泪滴一般的珠链。

她勾一勾手指,举镜的龙侍便凑上前来,她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自己,把礼帽上的白色蝴蝶结拉平。

“要出去玩么?”赫尔佐格从她的身后靠近,轻轻牵起她的小手。

绘梨衣点头,姿态优雅的像是一位公主,圆顶小礼帽上挂着的珍珠一前一后的轻颤,她有点害怕帽子掉落下来,于是只能保持几乎直立的姿态。

赫尔佐格为她戴上白色的长手套,然后注视着镜子里绘梨衣的脸,她现在像是一位19世纪的歌剧演员,只不过在她的裙底还穿着白色丝袜和高跟罗马鞋。

她从举镜的死侍身上扯下来一片金鳞,简单的拉伸后做成一个粗糙的发卡样式,掀开了绘梨衣的帽子在里面固定住了。

赫尔佐格得意的起身,然后发现绘梨衣的帽顶被她刚刚的动作给弄皱了,连忙手忙脚乱的蹲下去给她抚平。

绘梨衣无声的笑了,她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黑夜里的星辰。

···

凯撒在琉璃厂大街上一路溜达,两侧都是复古的青砖小楼,每一户门前都挂着黑底金字的招牌。

她在一条羊肠胡同跟前停下了脚步,打开一把“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白纸折扇,漫步进了那条阳光进不去的幽深小巷。

“凤隆堂”的招牌有点破旧了,挂在小铺面的门楣上,门口挂着宝蓝色的棉布帘子。这已经快到胡同的最深处了,一般玩古的人绝不会选择那么偏僻的地方开店。

客人掀开棉布帘子,门上铜铃一响,却没有人来招呼,柜台上空荡荡的。

这个店还是纸糊的老窗,阳光透进来是蒙眬的,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灰尘,屋里摆着大大小小的条桌和木箱,像是有些年头的东西,还有线装书、唐三彩、石砚笔洗,看起来这个店里什么都卖,墙上还挂着一套大红色的嫁衣。这里乍一看像是被灰尘封印的老屋,几十年没人踏入了,只有那些灰尘的精灵们在空气中欢舞。它们是这里的领主。

客人慢悠悠地转圈,闻着空气中浓郁的檀香味,最后在那件大红嫁衣前驻足欣赏。嫁衣的材料是上等湖绸,精美的缂丝边,贴着凤凰花纹的金箔,镶嵌珍珠纽扣和琉璃薄片。它被展开钉在墙上,还有人用墨笔给它勾勒了一张写意的新娘侧脸,客人揣摩着那张脸上的神韵,就像一个眼睛妩媚的女孩扭头冲你轻轻一笑。

“清朝旗人穿的喜服,是正统的旗袍样子,那时候的旗袍是宽下摆,裙摆到地,里面穿裤,可不是现在露胳膊露腿的式样。”有人在背后轻声说。

“好衣服,但是我不是来买嫁衣的。”凯撒转身,“听说你这里有消息,林凤隆先生,龙王的消息。”

“有是有……但是看你在猎人网站上注册的账号,我以为来的会是一位先生。”林凤隆微笑,他有着灰白的头发和铁灰色的眼睛,消瘦的面颊上仍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计划有变,”凯撒摇了两下扇子,“我临时决定变成女人。”

一老一少无声的对视,老板的面部僵硬的像是刚刚被美杜莎石化了一样。

“喝点茶水?我这里有铁观音的秋茶,老茶树上采的。”老板率先转身,略显生硬的转换了话题。

“想笑可以不用忍的。”凯撒无奈的说。

你瞅瞅你这都抽抽了,别还没等告诉我东西呢先憋出毛病来……

···

“真漂亮啊,北平的秋天。”薯片妞站在窗边,俯瞰落叶中的城市,“感觉是一个可以做到一切的季节。”

酒德麻衣捧着一杯热巧克力,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薯片妞背后和她一起俯瞰。

“是啊,让人想到奈良的秋天。”酒德麻衣轻声说。

“差不多都搞定了吧?”薯片妞问。

“接下来只有看运气了。”酒德麻衣压低了声音,“我始终不理解老板的一些命令,三无妞儿跑路了,他会生气也是应当的,但是——”

她欲言又止了。

“……是啊,可那又怎么样?他会带来的无论是奇迹还是末日,计划书早已写好,就像是巨大的机器开始运转,我们只是其中的齿轮。”薯片妞轻声说,“他的赌盘开始转动,我们只能选择下注,来不及收拾筹码离场了。”

“有人成功弃牌了,”酒德麻衣盯着她的眼睛在玻璃里的倒影,“而我们只能下注在他这一边。”

“你有点奇怪啊,怎么回事?”薯片妞皱眉。

“没什么,我只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酒德麻衣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拼命的睁大,像是惊恐的想要逃离。

“不止是龙王,不止是那个莫名其妙的绘梨衣,我们面对的不止是这些。”她把声音压迫的极轻,“如果就让老板这样下去……我很害怕那个赫尔佐格。”

“她活的很简单,她的生命里只有那些死侍,塔尔菈,还有绘梨衣。”酒德麻衣几乎是在颤抖了,“老板想要让她们都死,为什么他这样恨她?”

“要是你这样说的话……可是他们两个按理来说没什么交集才对啊?”薯片妞严肃起来。

“我有时会祈祷老板的计划没有如期进行,”酒德麻衣仰头看天,“如果一个人一步步的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她会怎么样?更何况,她们是那样的……相爱?”

“一定是会非常的绝望吧?那就是老板想要的结果,直接坠入悲伤的深渊,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酒德麻衣轻声说,“任何一个健全的人都知道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来,妞儿!一起去做个SPA吧!想这么多干什么?先去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准备看这场前无古人的大戏,对不对?”酒德麻衣蹦了起来,伸展身体,一扫刚才对话的沉闷,“六十八个小时后就算天塌下来又怎么样?老娘受不了啊!管它明天洪水滔天,老娘现在要去洗得喷香水滑!”

“好!”薯片妞也赞同,她眺望出去,山脉和天空的交界柔软如少女的曲线,“未来也不会那么糟吧?这么好的秋天里……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