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临城的“史”里席大人
君临，红堡内。
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贝勒大圣堂正中央。
为王国操劳了一辈子曾经的国王之手，此刻终于得以永久的宁静。
两颗和眼珠大小的鹅卵石画着眼睛的模样覆盖在他已经紧紧闭合的眼皮上，替他看着这个罪恶的世界。
二楼，一个金色卷发的绝美女子正用她那美丽的碧绿眸子盯着已经死去的琼恩，仿佛生怕他随时又诈尸活过来。
“瑟曦。”
此时，一个同样的金发，与瑟曦有着极为相似俊美容颜的男子向她缓缓走来。
“他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活过来了。”
靠着栏杆站在瑟曦旁边，詹姆·兰尼斯特有些心疼地看着这个既是他的双胞胎姐姐，又是自己爱人的美丽女子，轻声出言安慰道。
“詹姆，我没事。”
瑟曦自我催眠一般地喃喃自语，但从忧虑的眼眸中，詹姆还是看出了她的担忧。
“身为弟弟，我要提醒你，忧愁太多可是会长皱纹的。”
爱人兼弟弟玩笑的话语，让这个曾经号称七国第一美人的女子心情瞬间平复下来，她妩媚一笑，绽放出的明媚令整个阴暗的大厅都增色不少。
“詹姆，我的弟弟。”
瑟曦·兰尼斯特，如今的维斯特洛王后看着琼恩艾林的尸体语出惊人：
“我一直认为，只有你才配得上国王之手这个称号。”
她抚摸着詹姆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庞，充满爱意的声音在詹姆耳边回响：
“国王之手都是一群懦夫，哪里比得上你的勇敢。”
“我记得小时候在凯岩城的时候，围墙离海面至少100尺高，可是你二话不说就敢跳下去。”
爱人赞美的话语只是让詹姆轻轻摇头：
“饶了我吧。”
“国王之手？嫌命长的家伙才会去做国王之手。”
“而且说到勇敢，谁又能比我们的弟弟更加勇敢呢？”
詹姆的眼神飘忽，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仅十岁就敢提着长剑冲到凯岩城堡内和父亲对峙的少年，那是他做梦都想干而不敢干的事情。
父亲的威严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有在远离凯岩城的君临，詹姆才感觉自己能够自由地呼吸。
“阿尔萨斯...”
瑟曦很清楚詹姆所指勇敢的弟弟不可能是提利昂那个窝囊废，朱唇轻抬，仿佛在呼唤爱人一般喃喃着阿尔萨斯的名字。
想起那个无比俊朗的少年，瑟曦的双腿都不自觉地并拢了几分。
“瑟曦，你的爱人是我！”
瑟曦的反应让詹姆犹为气恼，大手蛮横地搂着瑟曦的盈盈细腰，带着醋意提醒道。
丝毫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也是对王后的僭越。
也不怪他反应如此激烈，毕竟自从去年阿尔萨斯来到君临城，并且还在比试中打败了自己，瑟曦一眼就被这个比自己还要俊美几分的弟弟勾去了魂。
甚至在两人的亲热交流中，有几次还呼喊出了阿尔萨斯的名字。
“不必这么小气，詹姆。”
瑟曦倒是显得十分洒脱，她双手环抱着詹姆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细语：
“阿尔萨斯已经长大了，也许是时候邀请他进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感受一下兰尼斯特姐弟特有的温暖呢！”
“你太过分了！”
詹姆喘着粗气，双手不自觉地在自己的姐姐身上游走起来。
虽然生过三个孩子，岁月也在瑟曦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但面对这个曾经的七国第一美人的挑逗，他竟也有些把持不住。
“现在不是时候，詹姆。”
正在詹姆欲火焚身的时候，瑟曦却恰到好处的推开了他。
“晚上到我的寝宫里来。”
说罢，瑟曦便抬起裙摆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给詹姆一个美丽的背影。
“阿尔萨斯...”
冷静下来的詹姆望着远去的瑟曦，手中五指并拢握成一个拳头，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他心中升起：
“我一定不会让你抢走瑟曦的！”
......
“詹姆...”
君临城下，小恶魔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望着城门上巨大的雄狮脑袋，向往地轻声呼唤哥哥的名字。
毕竟詹姆和阿尔萨斯是他在兰尼斯特仅有的温暖。
“提利昂。”
阿尔萨斯策马来到小恶魔身边，不解地向他询问道：
“既然你这么想快点见到詹姆，为什么要绕那么大一圈从雄狮门进去？”
“直接走巨龙门不是更快吗？”
小恶魔顿时不停地挥舞着自己的小短手，指着城门上的狮子头。
“阿尔萨斯，我们是兰尼斯特，兰尼斯特！”
“我作为兰尼斯特的耻辱可以不在乎，但自从詹姆加入御林铁卫之后，你就是兰尼斯特的继承人，必须要遵守礼节！”
“穷讲究，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这些繁文缛节统统都可以不在乎。”
阿尔萨斯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管是作为曾经的洛丹伦王子，还是后来的死亡骑士，再到后来的巫妖王，他一直都是比较随心所欲的，因为没有任何礼节可以束缚他。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如今尚未拥有绝对力量的阿尔萨斯还是老实地拍马向城内而去。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只能感受到略微的魔力存在。
不过好在，十岁那年他靠着微弱的魔力觉醒了邪恶光环，在光环的加持下，他得以肆无忌惮地锤炼这具弱小的躯体。
每日雷打不动地在凯岩城的最高点练剑，其实练的就是身体素质，毕竟他的剑术早已进无可进。
之前和魔山的交手，根本就没有让他用出任何的剑术招式，完全就是纯粹凭着身体的力量在与之对抗罢了。
“哟呵，亲爱的提利昂大人，亲爱的阿尔萨斯大人！”
就在一行人放缓马步走在君临恶臭的大街上时，一个留着小胡子，身材矮小的男人张开双臂，微笑着做出欢迎的姿势：
“欢迎再次光临君临城！”
“令人厌恶的皮条客。”
阿尔萨斯撇了男子一眼，用刚好只有提利昂能够听见的声音吐槽了一句，顿时转过头去不再搭理此人。
“贝里席大人。”
小恶魔倒是非常有礼貌且热情地回了一个招呼，毕竟女票客和皮条客，天生就是臭味相投。
“哦，我亲爱的提利昂大人。”
贝里席再次用极度夸张的语气和小恶魔寒暄起来：
“您都不知道，自从您上次离开君临之后，寒舍的淑女们可都是茶不思饭不想呢！”
“这次来到君临，一定要多待上一段时间，所有的花费给您打五折！”
“贝里席大人，你可真是太客气了。”
小恶魔眼神飘向身边一脸不爽的阿尔萨斯，带着有些揶揄的口气，大声回应道：
“我记得上次艾尔来的时候，您说的可是免费呢。”
“怎么到我这里就变成五折了呢？”
“哈哈哈～”
贝里席爽朗一笑，右手虚抬指向阿尔萨斯的方向：
“那可怪不得我，以阿尔萨斯大人的容貌，别说是免费，就是让那些女表子们倒贴，估计也得排上十天半个月的队！”
“慎言，小指头！”
阿尔萨斯再也忍不住，直接出声制止了对方，并且还叫出了带有讽刺意味的外号。
作为堂堂的洛丹伦王子、死亡骑士、巫妖王，如今的兰尼斯特唯一正统合法继承人，阿尔萨斯两辈子都没有踏进过烟花之地。
对于这些逼良为娼的皮条客，阿尔萨斯只有发自内心的鄙夷。
“阿尔萨斯大人，我可没有对您任何不敬的意思。”
贝里席那是人精中的人精，哪里看不出阿尔萨斯是真的动了火气，赶紧右手扶在胸前表示歉意。
就连对方叫出侮辱自己的外号也毫不在意。
能够从一个极其弱小家族的长子爬到如今王国财政大臣的位置，除了一些阴谋手段之外，养气功夫自然也是不俗。
这一点小小的侮辱，贝里席根本不会表露出半点不悦，他只会牢牢的心里，躲在暗处静静等待时机。
而阿尔萨斯只觉得这个人虽然表面如沐春风，但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让他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废话少说，贝里席。”
无视了对方的道歉，阿尔萨斯依旧语气冰冷。
“让开道路让我们直接去红堡吧，这个地方实在太臭了。”
在来君临之前，阿尔萨斯本以为天下最臭的东西，莫过于憎恶的体味，但是来到君临之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大错特错！
君临外围是名为跳蚤窝的平民窟，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下排污系统，贫民们也根本没有所谓的礼义廉耻这一说。
所有人的粪便都是随意排泄，在大街上若不是骑着马，你甚至可能一脚直接踩在别人的排泄物上！
这也是阿尔萨斯完全不愿到君临来的原因，若不是红堡位于上风口，臭味飘不进来，恐怕声色犬马的劳勃早就下令迁都了！
毕竟洛丹伦的基础设施非常完善，又有一众水系法师助力，阿尔萨斯两辈子都没有闻到过君临如此离谱的臭味。
“谨遵您的吩咐，阿尔萨斯大人。”
贝里席再度弯腰一礼，做出“请”的手势。
阿尔萨斯顿时浮起一个玩味的笑容，一拉缰绳，骏马迈开蹄子飞速跃过贝里席身旁。
蹄子重重地落下，溅了这位财政大臣一身的粪便。
“哈哈哈哈～”
众骑士见状，纷纷效仿起阿尔萨斯的举动，无数马匹从贝里席身边呼啸而过，粪便犹如雨点一般打湿了贝里席全身，贝里席瞬间换了姓氏，成了史里席。
“实在抱歉，贝里席大人。”
小恶魔强忍着笑意向贝里席致歉：
“我这位弟弟实在是过于娇惯了。”
“没关系。”
不得不说贝里席是真的能忍，青筋都冒出来了还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
小恶魔佩服地点点头，同时又有些嫌弃他身上的臭味，抬起袖子遮盖住自己的鼻子。
眼见众人都快没了踪影，赶忙捂着鼻子向贝里席道别：
“我看今天也不是照顾淑女们生意的好时机，要不咱们还是改日再见吧，贝里席大人。”
说着，也不等他回答，直接纵马向红堡而去。
可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小恶魔并没有放慢马匹的速度，本来已经放心下来的贝里席再度被溅了一脸。
屎尿混合的臭味涌入鼻腔和嘴里，连忙吐了好几口唾沫才缓过来，贝里席望着小恶魔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杀意犹如实质：
“该死的兰尼斯特，该死的七国贵族，我培提尔·贝里席，早晚要把你们统统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