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谈判
“分成？当然。你也想分一杯羹，很公平。”
萨顿缓缓收回伸出的手，脸色激动的神色渐渐消退，
“我给你每场百分之五的分成，如何？百分之五也不少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低的角斗士分成都在百分之十吧？”
维恩语气平淡，拉尔夫拿的都是百分之十五的分成。
“恕我直言，你的身份可不是自由角斗士。”
萨顿勉强地笑了笑。
该死！他还是搞砸了。
细细回想自己说的话，委实是给了维恩话柄。
对方也就有了谈价的底气。
“但你非我不可，不是吗？”
果然，看着眼前的维恩，萨顿恨不得回到两分钟之前把自己掐死。
自己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百分之五不少了，跟我走，我能给你自由。只要你替我出战十场，我就想办法把你转为自由人身份。我以艾萨克的名义保证。”
萨顿深吸一口气，郑重地保证道。
自由，对于一名奴隶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承诺可比不上真金白银可靠。萨顿大人应该很明白这点吧。”
维恩毫不退让。
什么自由，那都是萨顿的空头支票。唯有实质的资源才是最好的保障。
等到分成拿到手，维恩自然有大把的办法获得自由。
“那你要多少？”
主动权被抛回给维恩。
“百分之二十。”
“不可能！”
萨顿眼睛一瞪，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你对角斗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情报，宣传，资源，甚至是当天观众席上的气氛。每一项都要比角斗士重要。
当角斗士站上角斗场的那一刻，结果就几乎已经确定。而我，能给你最好的支援。”
“但最后还是要角斗士站上台，不是吗？”
维恩有恃无恐。自从萨顿暴露自己的情绪后，他就立于不败之地。
排练一场戏剧同样需要各方的配合，布景，配角，剧本。可是没有主角，就没法开演。
尤其是这个主角还没法换人。维恩就是萨顿的唯一选择。
“只有在我这里，你才有最高的价值。别忘了你的身份！再者，没有我，你真觉得凭借你那拙劣的演技能取得那么好的效果吗？”
见维恩不松口，萨顿脸色一变，立刻开始施压。
“说不定我喜欢牢笼的生活呢？别废话了，百分之十。”
维恩竖起一根手指，提出自己心中的价位。
毕竟萨顿确实是帮了他一把。如果他没有提出买下自己，说不定总督还会犹豫。
文书上可是些写着售价的。
一万兰姆币，相当于一名三级角斗士的身价。几十倍于一名奴隶的价格。
一名普工工作一辈子，也不定能攒下这么多钱。
后续维恩还会替角斗场产生利益。
只要维恩不是非死不可，这样的买卖，角斗场没理由不做。
萨顿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确保了维恩不会被审判。
尽管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但确实是帮了维恩。
“那你就待在这腐烂吧，没有我，你寸步难行。”
萨顿撂下狠话，决绝地转身离开。
一，二，三……
维恩在心中默数。
第四个数字还未落下，萨顿便已经停下了脚步。
意料之中。
萨顿不可能放弃自己。
如果萨顿所言为真，那他就绝不可能因为这点小利忽视大局。
倒不如说维恩现在还有些疑惑，这百分之五的差距实在萨顿如此大费周章。
本身百分之十的抽成也算不上高。哪怕是雇一个最低级的三级角斗士，萨顿仍然要付出这个价格。
甚至还要加上基础工资而其他待遇，可比维恩要的多。
萨顿应该爽快的答应下来才是。
“成交吗？”
维恩看着回头的萨顿，伸出右手。
“成交。”
萨顿走上前，恶狠狠地握住维恩的手掌。
有什么办法呢？
自己犯的错，含着泪也要往下吞。
再说了，百分之十的分成和一万兰姆币，能买到一名未来的顶级斗士，也算是赚大了。
“百分之十的分成，五场后，我要转成自由人的身份。”
“前一条我可以保证，后一条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萨顿没有在意维恩突然提高的要求。
他也没法保证维恩的身份转换。
要是计划顺利，以维恩到时候的名望，转成自由人身份自然不是问题。
可要是不顺利，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么，合作愉快。”
维恩递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作为贵族，萨顿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或许是因为家族破败，维恩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
萨顿咧了咧嘴，作为回应：
“合作愉快。”
“你们还要挡着路多久？”
嘶哑的声音突然在甬道入口响起。
维恩连忙转过身，不知何时，收尸人拖着尸体，就站在他们身后，满脸不耐烦。
鲜血流淌一地，显然等了一段时间了。
外面角斗场内的骚乱也已经平息，下一场角斗也已经开始。
观众欢呼着，好像之前的骚动就是一场幻觉。
“辛苦了，我们这就走。”
萨顿从维恩身边挤过，凑到收尸人身边。
几枚闪着光的钱币顺势从萨顿手中滑进收尸人口袋。
“没事，这是你买的奴隶？”
收尸人沟壑纵横的脸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看向维恩问道，
“他之前的比赛我看了，不得了哦。”
“是，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了。”
萨顿和善地笑着，和收尸人告别，
“那我们先走了。”
“应该的。”
收尸人抬起略微萎缩的左手挥了挥。带到萨顿二人转身，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钱币借着光仔细端详起来。
确定钱币真伪后，脸上的笑容更盛。
“你的收尸问题搞定了。至少你要是死了，不会像那倒霉蛋一样被拖下场。太没尊严了。”
“你就不能说些吉利话吗？”
维恩抱怨道。
合作开始的第一步，竟然是安排他的收尸问题，实在有些不吉利。
“你还信这个？走吧，带你出去逛逛。去我们训练场。”
“训练场？我们还有这东西？”
维恩大为震惊。难不成他真进什么正经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