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摊血
王盛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一番，最终也没进去而是转身离开，回到了家中。
一进院子他就发现屋子里有人进去过，走的是窗户，因为夹在窗户上的小木棒掉了。
他站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别躲了，我看到你了。”他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用剑一下子挑开窗户，迅速的朝着里面扫了一眼。
屋子里一片狼藉，没有什么人。
贼人已经离开了。
进了屋子，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屋子里外都被搜过。
他也不怕丢什么东西，因为本来这屋子里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会是谁呢？贾顺？”王盛想来想去想到了那个贾顺的身上。
他地上散落的东西规整起来，看了一眼米缸，里面也有翻动的痕迹。
“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无奈之下王盛去了一旁的邻里家中借了些早米，蒸了一锅饭。
屋子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天上一轮圆月好似玉盘挂在中天。
屋子里，一盏灯，一个人，形只影单。
在王盛的记忆力，往年的中秋，前身都是在李荣家里度过的。
虽然今天他很累，还是练习了一番《嵩阳功》，在窗边、门口都洒下了铁蒺藜，这才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疲倦，但是王盛却是睡不着，他还在想李荣的事情。
李荣算是他的长辈，半个亲人，待他极好。
明天，还有希望吗？
终究是太累了，不知不觉，王盛睡着了。
送林山上，寺庙后，塔林中，惠安和尚的墓前有三个人。
一个和尚，站着。一男一女皆是披头散发跪在墓塔旁。
清冷的月光下，和尚盯着墓塔，神情有些悲戚。
“惠安，你一个人在下面有些寂寞，我送两个人下去陪你！”
呜呜，女子疯狂颤抖，乱发之下满脸惊恐。
一旁的男子眼神是眼神是绝望的。
“惠安因你们而去，他超脱了你们也该去陪他！”
呜呜！
“他，死有余辜！”男子有气无力说出了这几个字。
“好，有骨气，死之前想想你的妻女。”和尚冷冷道。
男子愣了一会，闭上了眼睛，浊泪从眼角流出。
……
恍恍惚惚，王慎眼前出现了一片山，林木茂盛，郁郁葱葱，一轮圆月悬在高空。
王盛站在了一条山道跟前，山道黝黑、寂静。山道之上隐约有一人。
“谁？”王盛仔细一看，那背影似乎是李荣。
“李叔！？”他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到，只是往山中走去。
王盛追着李荣，却总是追不上他，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一路向上，李荣忽然消失不见了，一座寺庙出现在了王盛的面前。
松林寺！
王盛看着开了一道缝的大门，推开门进去。
寺庙里面十分的安静，进了院子，依稀看到大殿之中有人影一闪而过。
王盛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大殿之中，他看到一个人站在佛祖身前，看背影正是李荣。
“李叔？”王盛在他的门外轻轻的喊了一声。
李荣似乎没听到，仍旧站在那里。
一阵风吹过，王盛隐约的感觉都熬身后有什么，猛的回头，看到一双阴冷的眼睛。
“你来，那就留下来陪陪他吧！”
啊，王盛下意识的一声惊呼。
再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环视四周，干净、简陋的家具，他还在家中，刚才不过是一场噩梦。
外面天色刚蒙蒙亮。
王盛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咕噜噜，肚子又开始饿了。
昨天借来的米还有些，但是不多，王盛起来生火，熬了一锅粥，吃下去，肚子没那么饿了。
在院子里练了几遍剑法，正准备出门去衙门。
还没出胡同口就看到了李荣的妻子朝自己走来。
“婶。”
这才两天的时间，她苍老了许多，满脸的疲倦与愁容。
“阿盛，你李叔？”
“还在找，您别太过担心了。”王盛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知道只怕再也找不到李荣了。
“阿盛，谢谢，这是一些银钱。”李荣的妻子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王盛。
“婶，不用，你留着。”王盛急忙推辞道。
好不容易将她劝了回去。
这个时代，男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男人没了，这个家就塌了。
到了衙门，衙门里的差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有人聊昨夜饮酒，有人聊邻家小娘子，有人聊一夜春梦......
看着这些人，王盛走到了角落坐下，考虑着今天要做些什么。
“阿盛，老李还没回来？”一个人来到了王盛的身旁，四十多岁年纪也是衙门里的老人，和老李的关系不错。
“没有。”王盛摇了摇头。
“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叹了口气，拍了拍王盛的肩膀。
王盛没说话，他知道事情是谁做的，却无可奈何。
捕头朱刚来的不平日早了许多。
上午，他又带着一众捕快去了松山调查。
一路上，一众捕快步行，走在最前面的是骑着马、挎着剑的朱刚，远望也算是威风凛凛。
到了松林寺，和寺里的打了声招呼，继续调查线索。
这次朱刚将人分开了。
王盛去了塔林，惠明和尚跟在身旁。
“施主还要查些什么？”
“四处看看。”
说着话，王盛来到了惠安和尚的墓塔旁，盯着地面，头脑嗡的一下子。
在墓塔旁的地上，他看到了一滩血迹，昨天下午来的时候，他清楚的记得这里并没有这摊血迹。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王盛盯着地面，一旁的惠明和尚却在盯着他。两个人迟迟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王盛指着地上的血迹。
“血迹。”惠明和尚道。
“谁的血，昨天这里还是干净的。”王盛冷冷道。
“许是山中野兽的。”惠明和尚平静道。
“是吗？”王盛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不是一滩血，是两滩。
“两个人？”他看着惠安和尚的墓碑。
“除了赵荣还有一个人，赵小莲？”王盛想到了方长顺的媳妇。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惠明和尚，那和尚双眼直视王盛，神情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