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口供
一个小房间里，杨建国躺在床上，一个20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忙些什么，不一会杨建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你是谁啊？”
“杨叔，您不认识我了？我是许飞啊，高中我追着彩虹要和她谈恋爱，被您知道了，您在操场追着打我来着。”那少年坐在床边说道。杨建国回忆了一下，这才想了起来，然后问道：“我怎么在这里啊，我记得我走路有人叫我一声。”
许飞解释道：“杨叔，我刚叫您，您一转身就晕倒了，是不是低血糖啊。”
杨建国摇摇头：“不是。”杨彩虹的事情，杨建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我....”
许飞笑笑说：“杨叔，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有什么事您说就行，虽然您之前说要打死我。”说着许飞就挠挠头，紧接着又说道：“也怪我那时候不懂事，彩虹学习好，我还打扰她。”
杨建国怔了一下，想说什么没说出口，许飞看出杨建国的表情不对，就接着问：“杨叔，有什么事您说就行了，在外边咱们还是熟悉的。”
经过许飞这么一说，杨建国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哽咽道：“彩虹....彩虹......”说着杨建国就开始擦眼泪，许飞不明白到底怎么了：“杨叔，杨叔。”许飞一遍一遍的叫他。
“彩虹死了！”
这四个字如针剥离身体一般的从杨建国的口中说出，许飞楞了一下：“怎么会？彩虹怎么会........”
杨建国的哭声已经显露了出来，接着说道：“警察说她是在宿舍上吊自杀的，说是什么学习压力大，可是彩虹从小就学习那么好，而且那么开朗的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学习压力大自杀。”
许飞缓了一下轻声说：“是啊，彩虹怎么可能自杀。”或许在许飞的心中也是，彩虹这样的人，自杀这个词就跟她不可能沾边，可事情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学校怎么说的？”
杨建国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只去了公安局，见了彩虹的遗体，学校的人我都没见到。”杨建国眼神瞪大的看着许飞：“那个，你能不能帮帮我，要我干什么都行，我只想知道真相，最起码彩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许飞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自己连大学都没上，高中毕业以后就出来工作了，至于杨建国说的让自己帮他，许飞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杨叔，我.......我只是一个工厂的小工，我连大学都没上过，我怎么帮你啊，你说要是经济上的问题，我这里还有点积蓄，可是......”
杨建国擦了一把脸解释道：“不是，我是说，你陪着我，彩虹的事情，她娘还不知道，我不能随时两头跑，我也解释不清楚。”
“叮叮叮~叮叮叮~”杨建国的电话响了，杨建国不敢看手机，他害怕是杨彩虹的妈妈，许飞扫了一眼电话：“杨叔，陌生电话。”
杨建国看着手机显示的陌生号码几个字，不知道到底接还是不接，许飞说道：“接吧叔叔，说不定是警察。”杨建国一听可能是关于彩虹的消息，就接通了电话。
“喂？”
“您是杨彩虹的父亲吧？”电话那头说。
杨建国点着头说道：“我是，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江海医科大学的，彩虹的事情想必您也听说了，我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事情，感到很遗憾，同时也跟您说一声抱歉。”
许飞看着杨建国颤颤发抖的嘴唇，杨建国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一句：“你们学校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联系我？”
电话那头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学校领导希望您明天能来学校一下，我们一定会处理好彩虹的事情。”许飞也听见了电话里的人说的这些话就对着杨建国点点头，杨建国表示同意以后，电话那头的人听语气来说好像很开心似的，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以后许飞跟杨建国说：“杨叔叔，学校第一时间没有跟您打电话嘛？”
“没有。”
“那您是怎么知道彩虹去世的消息的？”
杨建国叹了一口气：“是江海市公安局给我打电话说的。”
许飞表示很是不解，既然彩虹是在学校去世的，学校老师应该比警察先知道啊。胡乱想了一下，许飞也没有说出口，杨建国这时问许飞：“许飞，你明天能陪我一起去嘛？”
许飞点点头：“可以，我跟组长请一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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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里，杨彩虹的五个舍友都来了，陈文莉可能是受到的惊吓比较严重，到现在还是不见好转，李博让刘明把陈文莉先带去休息室休息，准备先问其他四人。
询问是分开进行的，首先问的就是李梦，李博坐在李梦的对面：“李梦同学是吧。”
“是。”
“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正常的问话，就是想了解一下杨彩虹在学校的人际关系。”
无论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强大的一个人，面对警察的问话，难免都会紧张的，李博让同事给李梦倒了一杯水：“李梦同学，我接下来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有一点差错，对于杨彩虹的案件结案是很麻烦的。”李博说这句话就是为了吓唬李梦。
李梦扣着手点点头表示可以，李博说道：“行，那咱们开始。”
“你跟杨彩虹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一，刚开学。”
“你们这四年都在一个宿舍嘛？”
“是的。”
“平常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挺好的，彩虹人很好。”
“那杨彩虹在宿舍跟你其他舍友有关系不好的嘛？”
李梦还是扣着手，低着脑袋摇摇头说道：“没有，我们宿舍的关系都很好。”
李博仔细看着李梦：“李梦同学？问话的时候请你看着我。”
李梦这才抬起头来：“对不起啊，我有点紧张。”
李博笑笑说：“不用紧张，法医已经证实了杨彩虹就是自杀，我们现在直接补充问话的程序，考虑到你们之前受到的惊吓，所以第一时间没有对你们进行问话。”
李梦慢慢的坐直了身子：“行，继续吧。”
李博接着问：“杨彩虹在学校或者在班里跟哪位同学有过矛盾嘛？无论是口头上的还是肢体上的。”
李梦还是摇头说：“没有，彩虹在班里是那种很开朗的人，就是一般情况下，不会和别人有争执。当然，一些学习上的争论，这也是难免的，不过下课之后，大家都会好好探讨，没有说靠这种事情有矛盾。”
“那杨彩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跟某个男生走的很近？”
李梦疑惑的问道：“这也跟彩虹自杀有关系嘛？”
李博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只是了解一下。”
李梦紧接着就低下了头：“我不知道。”
李博觉得李梦肯定没说实话就又问：“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嘛？这种事情，只能是有或者没有，什么叫不知道？”
李梦扣扣嗖嗖的说：“我现在有点难受，能不能等一会再问。”
李博点点头，让同事把李梦带了出去，随后就把杨彩虹的另外一个舍友刘文文叫了进来，刘文文带着一副眼镜，梳着刘海，在大学四年级这种装扮已经不常见了，这种打扮，倒是像一个高中生。
李博也给刘文文倒了一杯水：“刘文文同学，请坐。不要紧张，我们询问只是走正常的程序，我问的，你如实回答就行。”
刘文文坐下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刘文文好像没有李梦那么紧张，倒是显得很自然。
“刘文文同学，你平常和杨彩虹的关系怎么样？”
“我们关系挺好的啊。”
“那杨彩虹有没有男性朋友或者男朋友。”
说到这里，刘文文也怔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想说但是又说不出口：“我......我不知道。”
李博扭了一下头问道：“不知道？”
“我........”
“你知道！”李博的声音比前几句话明显的提升了几个分贝，刘文文也被李博突然的大声吓了一下：“我.....我.......”
“你要如实回答，如果杨彩虹的案件有反转你就是做假供。”
“彩虹是和我们解剖老师走的挺近的，不过我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同学们一直在传，我们宿舍都没人当真，但是我相信彩虹一定是一个好人。”
李博和同事相互看了一眼，紧接着又问了一些不太重要的问题，随后又把李梦叫了进来：“李梦同学，刚才刘文文说到杨彩虹和你们的解剖老师，是那种.........”
还没等李博说完，李梦就否定道：“没有，彩虹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解剖老师叫什么？”
李梦低着头轻声说道：“刘志军。”
李博点点头，又问道“也就是说，有这样的事，但是你不相信。”
李梦慢慢的点点头：“我相信彩虹不是那样的人，解剖老师都快50岁了，这怎么可能。”
随后李博对刘兰，贾慧，王雨欣，包括受到惊吓很严重的陈文莉进行了询问，她们对于杨彩虹和解剖老师走的近的事情都知道，但是没人相信，这件事情也算是让李博找到了新的线索，最起码杨彩虹完全可以因为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而选择自杀，要么就是这个解剖老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