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袓宗:掠夺气运的砍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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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有趣的三大丫鬟

陆辞耳畔听见急促的喘气声,他双手撑地,从地上快速起身。

所幸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倒也没能让三个声音的主人发现自己。

这都什么破事!

陆辞一面享受着身体的刺激,一面思索对策。

要不,遁进空间算了。省得被她们瞧见丢了祖宗的老脸。

这个念头才出,瞬间被摁下,他素来也没有敢作不敢当的脸皮。

陆辞酝酿了一会,于黑夜中沉声道:“行了,我是人不是鬼,你们瞎咧咧鬼哭狼嚎做甚。”

“刚才是谁拿脚拌我,我的腰差点没被她摔断。又是谁拿脚踹的我,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宗?”

鸳鸯耳畔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吓得她赶紧从地上站起,抓过旁边的行李,摸索出火折子点了起来。

漆黑的夜里变得一团光亮。

陆辞抬眸看去,细细打量。

手里拿着火折子的正是下午替自己按摩的丫头。

她的脸色绯红一片,螓首轻垂,整个人局促不安,眸眼泛着几许水润之意。

高挑的身量藏在厚厚的红马甲里面,却也掩盖不住,她那对高高耸起像两座挺拔的山峰。

恰到好处的纤细腰身,别了一条白色的汗巾子,下摆是一件同色马面裙,最底下露出灰色的棉裤腿,双脚穿着点缀梅花的绣花鞋。

另外两个,都是眼生的俏丫鬟。

左边那位,一张花容玉貌的脸蛋儿,布满绯红,仿佛熟透了的樱桃,轻轻一掐,似乎就能从中掐出水来。

其身量苗秀,没有鸳鸯那般高挑,却是遍身绫罗,发髻插金戴银。

右边那位,眉眼俊俏,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美眸,此刻瞪得大大的,脸色煞白,似乎被吓得不轻。

她身量娇小,外面穿着和鸳鸯差不离的红色棉马甲,上身是青色交领袄子。

下摆同样是马面裙,不过她身上的衣料,较之鸳鸯的质地,略差了几分。

鸳鸯上前一步屈膝施礼:“还请……祖宗莫怪,是我胆儿小,又生怕您醒后,找不到人服侍,便请她们一同在直梯守着。”

“不想我们坐着,便睡了过去,惊扰祖宗,还请恕罪。”

素云跟着福礼,接话道:“小的素云,是珠大奶奶身边的丫鬟,见过祖宗。”

“禀祖宗,这事倒也不能全怪鸳鸯姐姐,是我先行睡了过去,鸳鸯姐姐和平儿姐姐生怕吵醒祖宗您,方才随我一同睡了过去。”

平儿裙摆下面那修长双腿,此刻正紧紧并拢,她早在鸳鸯找火折子那会儿,已经拿手帕擦试掉嘴上的异样。

所幸大家伙的注意力没有留意到她的唇边异样。

不然,指定会被鸳鸯和素云瞧出端倪。

那她再也没脸皮见人了。

“我叫平儿,是琏二奶奶带进府里的丫鬟。”

声音略显颤抖,鸳鸯和素云,只道是平儿害臊抑或是真的被祖宗给吓到了,并不疑有他。

陆辞收回平儿的目光,轻咳一声,转身辨清方向,朝门口走去。

瞧见这一动静,三个俏丫鬟神色一惊,动作却有条不紊,鸳鸯忙着点灯,素云烧水沏茶。

平儿怔神片刻,发现没有自己的活儿,只能硬着头皮,提起裙摆快步越过陆辞,先一步替他开门。

只见对方径直走向角落边的水缸,拿起瓜瓢舀水就喝了一大口。

平儿杏眸圆瞪,却是没能第一时间提醒,那水喝不得。

呃,也不是说喝不得。

就是平儿觉得吧,以这位爷的身份地位,喝了这水,便是她们这些丫鬟,渎职慢令。

府里庭院深深,每个院落都会置有露天水缸,以防走水。

是故,这缸里面的水,多半是从内城河或湖里就近储存,就连府里那些有地位的奴婢,渴了都不屑舀来喝。

平儿呆呆看了一眼那位爷。

想到自己作为一个陪房丫鬟,二爷都没能吃上的胭脂,却被这位爷给吃了。

方才那个样子,难不成,还真是他渴了?

她的脸颊瞬间臊热无比,这糟心事还不能怪对方。

陆辞根本不知道门口的那位俏丫鬟诸般心思,他止了渴,借着院门的朦胧烛火,来到树下,腰下一沉便跳了起来。

平儿好奇地看着对方,见他拿一颗果子擦拭一下,张嘴吃了起来。

敢情是这位爷,又渴又饿。半夜醒了!

幸好奶奶有先见之明。

平儿回过神,赶紧快步出了院外,招呼守在外面倒插房的婆子,让她们赶紧给祖宗上饭菜。

约摸盏茶工夫,陆辞瞧见院门烛火明亮。

只见两个装束同样的丫鬟,提着灯笼款步而入。

她们的身后跟着一水的妇人,手上皆是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细瞧之下,依稀能瞧见上面还冒着蒸气。

那些妇人身后,又是两个提着灯笼的小丫鬟。

陆辞见状,将手上最后那颗猕猴桃放进嘴里,往角落里面的水缸过去,净了手,方又折返进屋。

不多时,厅里的烛火四亮,明如白昼。

东府下人摆好膳,一个個沉默着朝陆辞屈膝施礼,随后告退出去。

有意思的是,上首檀木四方桌案摆了一副碗筷,十数道热气腾腾的精美菜肴,琳琅满目。

不远处的角落小几,同样摆了三副碗筷,还有三个冒着热气的食盒。

陆辞嗅着香味扑鼻而来,顿觉食欲大增,径直在上首四方桌落了座。

鸳鸯三人马上围了过来,盛饭的盛饭,装汤的装汤,端茶的端茶,井然有序。

陆辞他很不习惯自己吃饭,旁边还有人直勾勾地盯着。

况且,前身诸多缺点,但他对待亲军,却也能做到同席而食。

“我一人吃不完,你们都别傻站着。我命令你们,都坐下,一起吃。”

陆辞的声音不容置疑。

三个大丫鬟一时间又变得心慌起来,脸色迟疑。

鸳鸯踌躇半晌,只能红着脸坐在陆辞的左上方。

平儿和素云见状,一来不敢违抗命令,二则有鸳鸯带头,她们心里也松了半口气。

话又说回来,她们和别的丫鬟比众不同,都是主子身边的贴心人。

虽未必能和奶奶餐餐同食,却也有过陪伴主子相食的经历。

平儿和素云双双朝陆辞施礼相谢,后者去小几取来她们的碗筷,方一同落了座。

鸳鸯拿起一双银筷子,递了过去。

陆辞伸手接过,她见对方手上有水渍。

她赶紧环顾一圈,方醒起这里是供主子们娱乐场所,岂会有净手毛巾那些物什。

只见鸳鸯那双长长的眼睫毛轻轻扇动,银牙轻轻咬了咬下唇。

忍着脸上的臊热探手入环,从里面取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了过去。

陆辞动作微顿,看了眼那块绣着牡丹的白净手帕。

他的唇鼻间,传来阵阵女子幽香。

陆辞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不用,我带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块破了个洞,香黄色地暗花绸双面绣竹的帕子。

擦拭掉双手,陆辞见眼前的俏丫鬟呆在原地,她这会子的脸色变得更加绯红。

微一琢磨,便明白眼前这个丫头,许是被自己拒绝的动作,担惊受怕了。

陆辞晃了晃手中的手帕,清声道:“我这手帕正好被箭矢给射穿了,你既是我的丫鬟,便替我新绣一条。”

鸳鸯听后,听见射穿二字,芳心一惊,随后立马转惧为羞涩,怯声道:“啊!好…好的,祖宗。”

平儿和素云也被那句话给唬了一跳,都下意识抬头,呆呆的看着那块香黄色地的绣竹帕子。

陆辞咳了一声,“你平时侍奉我姐,都称她什么?”

鸳鸯‘呀’的一声,答道:“唤的老太太,那我以后,喊您老…祖宗。”

“我的面相很老吗?”陆辞声音似乎不快。

鸳鸯立马被这句整不会了,您瞧着一点都不老呀,可我就是那般喊的老太太。

平儿率先回过味来,被鸳鸯那副呆傻模样,逗得忘了被人吃豆腐的羞涩,掩嘴轻笑。

素云也是低着头努力憋笑。

“行了,在府里,你们怎么喊的那些年轻主子,就怎么喊我。”

陆辞摆了摆手,随后侧眸,朝平儿和素云恶狠狠道:“还有你们俩,又是踢又是踹的,我汗多,便罚你们,每人给我绣一条帕子,再加一套衣裳,权当你们赔礼道恼。”

事实上,陆辞空间里面的衣裳,均是前身留下的,但陆辞压根不想穿。

他实在想象不到,前身除了军服和盔甲,浑身上下都穿着一身粉的模样!

他身上这套天水碧长袍,还是原先的那一套。

所幸时已入冬,除了第一次搏杀那天落了一身臭汗,当晚在农庄里脱了洗净,又让亲兵拿去火堆烤了半宿。

这几日倒也没见落汗,陆辞也就没脱过。

平儿和素云先是慌神,随后瞧见这位爷摆出一副凶恶面相,但他的语气却是没有半分厉害。

“素云遵辞大爷的命,明儿便拿尺子替辞大爷丈量身子,回头就替辞大爷做衣裳。”

素云连说三句辞大爷,便是她已猜透,陆辞不像府里那些主子,张口闭口规矩。

就拿先前拌倒他一事来说,换作是其他主子,眼下的她,早已被人拿下,当众杖责了!

别瞧着他不拘言笑,但素云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他和奶奶有着同样的气质。

表面看着虽然冷冰,实则却是平易近人。

平儿刚想伸手去扯素云的衣摆,让这个小蹄子收一下。

蓦然回想起陆辞在外面喝水的情景。

这位爷,似乎与旁的主子别有不同。遂讪讪收回小手。

“唔,这般称呼挺好,省得喊我祖宗喊老了。”

陆辞率先动筷吃了起来,席间不再说话。

鸳鸯她们也只能端碗,小心陪吃。

片刻工夫,用罢膳后,素云和平儿麻利撒走碗筷,鸳鸯起身烧水沏茶。

“呀!下大雪了,瞧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明早会不会停下,可别耽搁采买布料才是。”素云驻在门外说了一句。

旁边的平儿插嘴道:“没事,明儿让来旺跑一趟,回头再把钱给他。”

鸳鸯回头看了眼窗外,只见黑夜被银色包裹,漫天雪花纷纷扬扬,张嘴说道:“顺带帮我也一并采办,回头我再拿钱给你们。”

平儿转头应下,和素云冒雪将餐盒拿给外面的嬷嬷。

不多时,两个丫头俏生生立在门外,相互给对方掸掉身上的落雪,方才款步进来。

陆辞瞧见这一幕,恍神了片刻。

平儿瞧见辞大爷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和素云的身上。

她的脸颊再次生起红晕,微微垂着螓首,忍着害臊慢腾腾回到陆辞身边。

素云拐去兽头薰笼旁,微微蹲下纤腰,拿起夹条,往里夹了数根银霜炭条。

陆辞收回目光,心镜起了一丝变化。

他这几日,和小炮、陆酒宋忠他们待的多了,起居上面一切靠自己。

就连磨墨,也没人能做好。不是水加多溢了,就是墨条被折断。

他忽然发现,身边有几个丫头侍奉,也蛮不错的,至少有了烟火气。

“眼下什么时辰了。”

听见辞大爷相问,正在沏茶的鸳鸯停下动作,转过屏风,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自鸣钟,发现上面的针脚已经不动了。

情知是出了故障,她又来到壁柜前。

看了一眼漏壶上面的标尺,马上仰着脖子朝外面唤道:“回辞大爷,已经寅时四刻,再有半个时辰就是卯时。”

平儿接过鸳鸯未完成的事,替辞大爷斟了一盏茶,脆声道:“辞大爷,请吃茶。”

陆辞颔首接过,另一只手摸出三个银锭子,放在几案上面,说道:“既是替我采办布料,怎能让你们出钱。”

素云从薰笼旁起身,笑道:“辞大爷,过几日,便是府里放月例的日子。”

“虽然咱们月例不多,但一条手帕的钱却是能够攒出。只是布料那些,我和平儿姐姐凑一凑,也能给辞大爷凑上两套好的布料。”

“权当是我……我和平儿姐姐莽撞的赔礼。”素云语气一顿,赶紧将那句踢了一脚给收住。

“辞大爷,你还别不信,平儿姐姐是一个小财主哩,你瞧她穿金戴银就知道了。”

平儿眨了眨杏眸,脸色微热,是我被他欺负了呀……

羞怯之下的她,换了个身位,趁着辞大爷瞧不见,她赶紧推了一把素云的背。

实则,平儿是在担心另一件事情,便是过几日的月例,恐是要迟发了。

奶奶的印子钱利息,来旺没能按期收回来。

鸳鸯走了出来,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平儿,思忖间,接话道:

“素云,你家中有弟弟妹妹,每个月都要往家里寄钱,这钱,你就不用出了,我替你出。”

说着,鸳鸯看见几案上的银锭,忙又朝陆辞屈膝道:“倒也不必花辞大爷的钱,我明儿回去禀明老太太,往公中可以报账的。”

陆辞的目光何其敏锐,他马上从鸳鸯和平儿,以及素云的细微表情中,已经瞧出端倪。

平儿听见素云嘴里那句月例,她的表情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思索间,陆辞再次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在几案上。

伸手拍了拍票子,说道:“我不是贾家人,不必走公账。这些银票,鸳鸯先替我保管,用了多少再记账。”

陆辞转而抬头看向鸳鸯:“你可会做账?”

“回辞大爷,我识虽字不多,但略懂记账。”鸳鸯点了点头。

陆辞颔首,锐利的星眸直视平儿美眸:“你好生说说,你和王熙凤,是如何放的印子钱。”

“你也知道,我手底下的九门巡捕营,管的就是这档子事。”

“至多一个月,待我接手后,巡捕营首要任务,便是严厉打击放印子钱的高门权贵。”

陆辞的声音杀气腾腾,似乎在这一刻,连带着对平儿态度都变了。

话落,素云娇呼出声。

却是平儿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被旁边的鸳鸯搀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