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雁方神君
秦芷所有的疑惑都没有人给她解答。
她只见自己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欢喜地在镜子面前照了半天，才满意地出门。
门外那个鹤发的男子一脸笑意地等着她。
看见秦芷，他眼睛瞬间一亮，“芷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是衣服好看？”
男子温声道：“人也好看。”
“秦芷”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来，还是嘴硬道：“就会说好听话。”
“不是好听话，是事实。不止我这么觉得，今日的来宾也一定会夸芷儿漂亮的。”男子目光灼灼，清俊的脸庞一直带着笑意，他站在这里，满院的鲜花都失了颜色。
“秦芷”看得呆愣在原地。
等回过神来，才娇嗔道：“谁管他们怎么想？”
男子走上前，拉着她往宴会的方向走去。
果真如男子所说，宴会上的宾客都极力对“秦芷”恭维。
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席间还有不少人带着自家孩子，求“秦芷”收徒。
秦芷都微笑地一一拒绝，“我还没有那个资历。”
每到这时，宾客都会道：“神女殿下也太谦虚了，以您如今的修为，放眼三界有几个敌手？”
秦芷嘴上推却，还是根据那些孩子的特质一一点拨。
不知不觉间，宴会已到了尾声。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秦芷”手上，“这是的生辰礼，诶，现在先别打开。回屋再慢慢看。”
他静静地看着“秦芷”低声问：“今日可开心？”
“秦芷”忙点头，“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正说着话，宾客间突然一阵嘈杂。
都向门口看去。
秦芷顺着众仙的视线看过去，门口出现两个人影。
她努力想看清那两个人，却有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
她抬头看过去，是称她为“芷儿”的那个男子。
男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笑意，沉声问：“清泽神君是为何事而来？”
清泽也不废话，指着男子身后的“秦芷”：“她根本不是真正的神女，她就是个冒牌货。”
本来还嘈杂的人群，瞬间静下来。
都在等清泽的后话。
清泽将他带了的女子推了出来，“阮灵才是真正的神女，秦芷使了邪术，让试神石误认。”
场上瞬间哗然。
男子示意他们安静，他看向清泽：“证据呢？”
清泽道：“证据就是真身啊，这些年秦芷一直千方百计地不以真身示人，说什么要遵守母亲遗言。都是假话！她不敢是因为不能，可阿灵可以。”
说罢他身侧的阮灵，瞬间变成了一只五彩的凤凰。
在空中鸣叫盘桓。
阮灵果然出自凤凰一族。
清泽冷声道：“秦芷该你了。”
众仙的目光全都汇聚到秦芷身上。
见秦芷没有动静，还有人帮她解释：“秦芷神女这般神力，要是不是出自凤凰一族，怎么都说不过去。”
清泽：“有雁方神君在，就是一摊烂泥也能有不俗的修为。”
他看向站在“秦芷”身前的雁方，“神君收错了徒弟，她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阿灵那里偷来的。”
雁方神色未变，都没有回身看一眼秦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想怎样？”
“归还神女之位。”
雁方点头道：“可以。”
清泽显然没有想到雁方这么好说话，不过想也是，被骗着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清泽见雁方这种态度，也不拐弯抹角，“冒充神女，我要将她押回天庭。”
雁方还是点头同意，“然后呢？”
“自然是各回各位，秦芷受罚，阿灵接替她做神君的徒弟。”
这一次雁方没有回应。
但是真假已经十分明显。
“秦芷”也从雁方的身后走了出来，打算直面惩罚。
还未走出几步，就被雁方拉住。
雁方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已经收了一个徒弟，没有精力再收一个。至于清泽神君其他的条件，雁方没有异议。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
“秦芷”自知自己骗了所有人，低头不敢看雁方的表情。
也错过了雁方低头看向她时，眼中的不舍和心疼。
下一刻雁方敛下神色，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清泽，“我是她的师尊，没有教好她，是我的过错。该受罚的不是她，是我。”
“清泽神君带我走吧。”
“秦芷”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他，“师尊！”
清泽不由分说地就将雁方带走。
眼前的所有人瞬间都消失了，世界又变成了一团白雾。
下一刻受了刑的雁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神骨被剔，浑身上下都是伤，没有半点原先丰神俊朗的样子。
雁方气若游丝，还是摸着“秦芷”的脑袋安慰她，“放心，不疼。”
他张着嘴还想说什么，还未说出来，眼睛就缓缓闭上，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师尊！师尊！师尊！”
任凭“秦芷”扯破了嗓子，眼前的人都没办法再回应她。
她感觉自己的心上像被划了一个口子，嘴上再声嘶力竭，也压不下心口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秦芷突然又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擦掉泪水，看向倒在地上的“雁方神君”，疑惑不解。
在原主的记忆里，雁方神君确实是为了她而死。
但雁方死于妖兽之手。
之后才遇见的清泽。
清泽察觉到原主修为不俗，所以用试神石暗查其来历。
才误将原主当做凤凰一族带了回去。
可刚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雁方神君”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变得猩红。
他直勾勾地看向秦芷：“你为何没有被我的幻术控制？”
“幻术？”
他眯着眼睛打量秦芷，“这些神族中，只有你不受控制，这些分明都是你最害怕的，为何你表面上哭成那样，眼里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真是好生奇怪。”
秦芷不确定地问：“刚才都是我最害怕的？”
“雁方”挑眉道：“你在问我？”
可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
是了，若论执念，她早就没有那种东西。
她的记忆已经和原主融合在一起，施法的人分辨不清，错将原主的当成了她的。
雁方神君为了原主身死，还有每日提心吊胆怕身份被拆穿。都是原主解不开的心结。
所以他就照着原主的记忆，将不相干的几件事拼凑在一起，妄图让她沉于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