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平做咸鱼,奈何皇上太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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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安脉,可侍寝

来福这几日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有些头大,往常午膳过后小憩片刻就会开始批阅奏折的皇上,如今多了一个饭后走一走的习惯。

楚穆连续多日在养心殿到含笑宫这一段路上闲逛,未曾见过含笑宫的任何一个人,就连宫殿之内都很少听到动静。

“来福,去将小德子叫来。”

小德子紧赶慢赶过来,瞥了一眼自家干爹铁黑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跪在皇上的前面:“奴才见过皇上。”

“渝妃娘娘最近如何?”

这样猛然一问,小德子懵了一瞬,紧接着仔细想着多日观察到的,一一说来:“含笑宫新来了三个小宫女,石头姑娘得空给渝妃娘娘加固了秋千,娘娘平日吃了午膳荡会儿秋千就去午休,一般到晚膳时分才会起来。”

楚穆听到这,心中一凝,差点忘了,她自小就是个贪睡的,午时太阳高照,她怎么可能出来。

他突然笑起来,自己当真是昏头了,之前人远在边关的时候,心中虽时时刻刻念着,但也不会失了理智,如今却好似毛头小子一般,胸口的情愫大有破膛而出的征兆。

他看着外面刺目的阳光,突然来了兴致。

“摆驾含笑宫。”

小德子虽不敢抬头直面天颜,却也从语气中感受到了皇上的愉悦,嘴角也不自觉勾起来。

他起身跟在干爹身后,见干爹还是阴沉着脸,忍不住开口问道:“干爹这是不高兴?”

来福狠狠地剜了他一大眼:“皇上政务繁忙,哪有时间听你说一个嫔妃鸡毛蒜皮的些许小事。”说着看了一眼大跨步往外走的皇上。

“红颜祸水。”

小德子步子落后了一步,看向前面那个自己熟悉的亲人,他发现,好像有什么在默默发生变化。

楚穆慢悠悠逛到含笑宫的时候,小宫女还在打盹,有个年纪稍大点的警觉些,看见他,起身就要行礼。

楚穆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们小声。他大概瞥了一眼三个新来的小宫女,年纪虽然小了些,好在容易调教,眼神干净,身上穿着也素净,目前还算好的。

石头远远看见皇上朝着寝殿来,提腿要去打小报告,转眼就被人挡在身前。

“石头姑娘应该知道,阿渝不喜欢有人打扰她睡觉。”

石头僵直地站着,扬起的嘴角有些僵硬:“谢皇上提点。”

楚穆心满意足将所有人拦在寝殿之外,轻手轻脚往里去。

许是因为环境相对熟悉,她今日不再是进宫那日的奇怪装束,身上穿了一件浅紫色的单衣,一头长发铺在床上,那双浅蓝色的眸子如今闭着,少了丝神秘,多了几分柔和。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内心汹涌澎湃的思念在这一分分的临摹中得到宣泄。

“你若是可以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轻轻的呢喃声飘散在寝殿之中,他看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他若是再耽搁,今日的奏折该剩下大半。

在他转身出去的一刹,床上的人眼眸动了一下。

夏侯渝看见石头进来,手指了一下门。

石头合上门,确定四周环境安全,这才开口:“皇上方才过来了,小姐可知晓?”

夏侯渝颔首,狐疑道:“他的身手比你好?”

若非如此,石头不可能一点提示都不给她就放任皇帝进来。

石头有些慌张,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纸条,可哪里还有什么纸条,只有平整的被单。

“出什么事了?”

石头刚要张口,看见小姐这些日子好不容易红润起来的脸色又顿了一下:“小姐,他的身手为什么会这么好?”

夏侯渝的眸光黯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没事,他暂且不会动我们。”

石头好像想到了什么,拉上被子给夏侯渝盖上:“那小姐先休息,我一定会好好守着的。”

说完往外跑,脚步凌乱,就连撞上人也不知道。

何照阳看着冒冒失失出去的石头姑娘,心中蹊跷,问道:“石头姑娘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这姑娘向来是个纯粹的性子,做事莽撞,可别出什么岔子。

“无事,何御医今日怎么来了?”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如今三四日才请以此平安脉,算算日子应该是明日。

何照阳放下药箱:“娘娘忘了,明晚是宫中的中秋佳宴,含笑宫定然繁忙,我还是不过来添乱的好。”

“另外……”何照阳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夏侯渝笑起来:“何御医有话直说。”

“敬事房那边的人来问,如今娘娘的身子是否可以侍寝,上面不放心,让微臣再来确认一遍。”要他说可以再养一样,可上面催的紧,他也只能厚着脸皮过来。

夏侯渝闻言双目微睁,有些出神,这么久的安稳日子差点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皇上的妃嫔,悠闲的日子需要付出代价。

何照阳虽已过弱冠,但家中尚未有妻妾,话说至此双耳已经泛红,观夏侯渝的神色,于心不忍多说一句:“左右是这两日的事,娘娘不用过于担心。”

夏侯渝回神,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浅浅笑起来:“多谢何御医提醒,这是我的本分。”

说话时神色松快,好似先前的怅然是他眼花,何照阳见状行礼退下。

次日一早,鱼肚子尚未翻白,后宫之中已经热闹起来。

当今圣上不重女色,一月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的中秋佳宴,自然是百花争艳各显神通。

这样一来,含笑宫倒成了唯一的特例,冬春冬夏冬菊三人以为娘娘说的一切照常是托词,起个大早发现真是一切照旧。

秋风凉寒,三人又跑回暖和的被窝里去了,忍不住感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伺候这样一个事少的主子。

夏侯渝是真事少,一觉睡到午膳。

小厨房早早煨着热汤,主子一叫,冬菊立马就端来。

因着主子良善的缘故,今早比其他宫人得以多休息一会,冬菊这会胆子大些:“主子用完午膳可要梳妆打扮?”

“你学了这个?”

“奴婢在内务府的时候蠢笨些,姑姑心善想着宫女总要有一技之长,便教了梳妆打扮这一项,好在奴婢这双手还算灵巧,学得不错。”

如今主子身边就石头姑娘一个大宫女,主子是如何对石头姑娘的她们都清楚,说句亲妹妹不为过,她们几人若是不羡慕那是假的。她也想往前走一走。

夏侯渝抬眼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眉目温顺,进退有度:“行。”

“石头,你去将我妆奁中那对桂花小钗拿来。”身旁没有动静,夏侯渝拍了一下石头的手臂,见她吓得一激灵,笑起来,“发什么呆,去拿钗子。”

冬菊多看了一眼石头姑娘,又垂下眼眸。

夏侯渝不以为意,只是手中那盅最爱的牛乳已然放下。

“石头,还要那件竹青色的衣衫。”那是贤妃娘娘协理六宫好心好意特地送来的中秋贺礼,甚是应景,她不该拂了人家的好意。

一旁候着的冬菊心中一凛,竹青色的衣衫,鲜少有人能衬得起来。

主子这是在考自己吗?

夏侯渝朝窗外看了一眼太阳,时辰不早了,若是合乎宫中礼仪提前半个时辰到场,那便是来不及小憩了,她叹了一口气,领着冬菊来到梳妆镜之前。

还是不睡了,妥帖些好,她不想冒尖。

她就不指望梳妆的时候可以睡一会,往常石头梳妆,尽管万般小心,可不扯下几根头发是不可能罢休的。

冬菊看着铜镜中的面庞,有些跃跃欲试,主子底子本来就好,她一定会竭尽毕生所学做到尽善尽美。

夏侯渝从铜镜中看了一会儿冬菊梳妆,最后实在撑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