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八卦
饭后，于涵以自己喝了酒为由，让向择越送锁思颜回家。
明显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有意撮合。
她所居住的方向确实与他顺路，向择越也没拒绝。
这套路柳招招又不是不懂，见向择越也老大不小，有个女朋友好像也不错，自己识趣地让出副驾驶。
她正准备要钻进后排，手却被人拉住。
向择越二话没说，把她塞进副驾驶。
锁思颜愣了一下。
向择越解释道：“小朋友晕车，坐不了后面。”
听到他这样说，锁思颜调整情绪，回应：“没关系的，我坐后面就好。”
柳招招压抑心中的冲动，她好想质问向择越她何时晕车了？
她从来就不会晕车好吗，他若不想跟人家有什么，也别拿她当挡箭牌好吧。
安静，车里一片祥和，搞得她好不适应。
此时她好像找个洞钻进去，这样就不用煎熬了。
正当她以为要一直这样下去时，锁思颜开口打破沉默。
“招招是在正水上高中吧？”
“嗯”
“好巧，我也有个堂弟也在你们学校，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学校人这么多，不是谁都有缘碰上的。出于礼貌柳招招还是“哦”一声。
锁思颜将视线回到向择越身上，几年不见，他倒是成熟了很多，人也越发有魅力。
只是一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不温不热，锁思颜眼眸低垂。
她慢慢抬头看向窗外，好在有些事还来得及。
锁思颜下车后，车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柳招招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姐姐是不是喜欢你？”
“小孩子别瞎说”
“你就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向择越先是一愣，然后调侃道：“怎么，这是想了解我的过去？”
切，谁想了解，她这是八卦好吧，想吃瓜不行啊。
“当然不是，我就是单纯想八卦而已。”
向择越轻轻敲了她额头，驱动车道：“成年人的事，未成年最好少问。”
“八卦都不行吗？”柳招招小声嘀咕。
“你是想听八卦，还是想知道我的感情史？”
请问这两者有区别吗？不就是一回事吗。
“想听，那你会说吗？”
向择越露出洁白的牙齿，吐出两个字“不会。”
她就知道，没劲。不过她才不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就跟我说一下呗，满足我好奇心行不行？”
见他没反应，柳招招先叹了叹气，又故意发出其他声音。
她越想越气，好气哦，到嘴的瓜怎么能放走呢。
等红绿灯时，柳招招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包零食，咬了一口感叹到：“真是食之无味啊。”
向择越拿她没撤，开口：“她跟我以前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
果然故事的开头总是惊人的相似。
“她那时候成绩很好，长相出众，有不少爱慕者。”
“那你也是其中之一吗？”
反观他，他那时候还没长开，个子也不高，除了成绩好，还真没啥优点。
“没，我那个时候只晓得学习，对男女之事不感冒。”
也对，他那个时候估计还没步入青春期呢，年纪小嘛，理解。
“后来呢？”
因为锁思颜每次考试名次都排在他之后，对他这个年级第一名来了兴趣。
为了学习，那个时候她特意跟同学换座位，坐在他右前方，方便询问他学习上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我成绩好，她便主动与我搭话，一来二去也就慢慢熟了。”
柳招招露出吃瓜的表情，熟了就有故事线了呗。
“然后呢？”
后来熟了以后他们经常在一起探讨学习，时间一长，班上开始起流言，她出于维护自尊当众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没什么，就是她跟我走的近，有同学起哄，她面子上挂不住，哭了一场，后来就和我疏远了。”
瓜呢？柳招招左等右等还没等到。
“就这？”
显然故事到这里还没结束。
“高三那年，我身体机能像是被激发了一样，我个子疯长，人也比…之前俊俏了。”
柳招招：“……”
这波夸奖确实有点猝不及防，不过这点倒也是事实。
“后来不知道她怎么了，又开始对我好起来。”
“为了不让同学产生误会，我有意与她保持距离，直到……”
关键时刻，能不能别卖关子？
“直到什么，快说快说。”
“直到高考毕业，她向我表白了。”
柳招招估摸着她应该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他吧。
“你答应了没？”
向择越沉默两秒，“我拒绝了。”
“啧啧啧，你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放着这么漂亮的大美人不要。”
是吗，她也这样觉得吗。
见他没反应，柳招招找补道：“那之后呢？”
之后嘛，向择越就很少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了。
“没怎么联系了”
“嗯？一次都没联系过吗？”
“好像有过一两回吧。”
柳招招想女孩子表白被拒绝肯定也是要面子的，不联系是给自己留体面。
“那你就没主动联系过她？”
“我为什么要联系她？”
柳招招撇了撇嘴：“好歹你们也是同学，联系一下也没什么。”
有些事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向择越语气平静，“你还小，有些事你以后会懂的。”
柳招招犹豫再三开口道：“看得出来她现在还对你意思，你不打算考虑吗？”
向择越语气坚定：“不会，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为什么？”
柳招招情绪有些激动。
向择越眉头微微一皱，“没有为什么，如果有，那就是不喜欢。”
柳招招往嘴里塞了一把零食，冷血，人家女孩都追上门了，他连个机会都不给。
柳招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向择越回到家洗完澡，倚靠在阳台上，记忆不知不觉飘回中学时代。
早上柳招招是被电话吵醒的。
她气鼓鼓的对着电话吼了一句：“烦死了。”
陈卧声音冷冰冰：“柳招招，你脾气挺大呀。”
她最最最讨厌早上被人吵醒，发点脾气算是好的了。
“我给你一分钟，你立刻马上把话说完。”
听出她语气不悦，陈卧开口：“三十分钟，你家下楼见。”
柳招招二话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陈卧看着电话难以置信，愣在原地。
柳招招把电话丢一旁，继续呼呼大睡。
再次睁眼，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了。
柳招招在床上磨蹭了十多分钟，才拖拖拉拉的起床换衣服。
她记得好像有人给她打电话来着。
翻看通话记录确实有，是陈卧打的。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柳招招想了想，没想起来。
柳招招肚子呱呱直叫，她打开冰箱，发现没啥好吃的，决定出去吃早点。
她随手将头发绾起，随便找个帽子戴上就出门了。
看到陈卧那刻柳招招恍惚了，他怎么在这儿？
陈卧看了眼时间，起身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
“柳招招，你该不会梦游吧？”
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
“我睡着了，给忘了。”
陈卧：“……”
“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你一句睡着了就完了？”
“不然呢，我又没让你等。”
陈卧咬牙切齿道：“柳招招，你好样的。”
她确实没让他等，是他自己非要来的，怎么能怪她呢。
算了，跟她置气干什么。
“大白天的你怎么还戴帽子？”
柳招招躲开他伸来的手：“你干嘛？”
“帮你摘帽子啊，你不热吗？”
柳招招压住头上的帽子，“热你个鬼。”
她刚刚出门急，脸没洗头发也没打理，摘了她不要面子的吗。
柳招招看着他凑近的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陈卧见状调侃道：“你做亏心事了？”
“嗯？”
“那怎么一副怕见人的模样。”
她能说她是因为没洗脸吗。
“你管我。”
陈卧眼带笑意，“我倒是想，就是不知道你给不给机会？”
柳招招白了他一眼。
“说吧，一大早上来这儿，找我啥事？”
陈卧单手插兜，吊儿郎当开口：“还能是啥，玩呗。”
柳招招气不打一处来。
“一天就知道玩，你作业做完了？”
还真别说他昨晚熬夜加班加点可算是把她布置的作业给完成了。
“要不说我了解你呢。”
接着他就从包里掏出几张折叠好试卷。
“喏，检查呗。”
柳招招接过试卷，大致看了一眼，确实都完成了。
而且上面的难题他还真的用心去做了。
柳招招清了清嗓子，“任务完成还不错，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松懈。”
“柳招招我记得你说完成任务有奖励的是吧？”
这个嘛，她的确说过，看在他这么努力上进的份儿上，做人应当言而有信。
“有，但得在我能力范围内。”
“那就行了，跟我走吧。”
柳招招刚走没两步，肚子咕咕叫。
“……”柳招招尴尬地低下头。
耳朵里传来他很轻的笑声。
柳招招吃饱喝足后，随他一同前往。
陈卧对着台球室里面的人吹了吹口哨。
周和看见来人后，立马屁颠屁颠跑来。
“哥，你可算来了，兄弟们都玩好几场了。”
他又何尝不想早点来。
“老子默默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说什么”陈卧声音不，却刚好都能听见。
柳招招：“……”
搞什么鬼，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好吗。
“谁面子这么大，能让我陈哥等一个多小时？”
一旁没眼力见的男生来了一句。
周和在心里替他捏一把汗，这哥们是真勇啊。
“一向只有别人等我陈哥，谁脸这么大？”
周和干笑两声，上去捂住他的嘴，生怕他再说下去小命不保。
柳招招伸手摸了摸自己脸，她脸也不大嘛。
然后一本正经问：“我脸大吗？”
陈卧嗓音低沉，宠溺道：“不大，刚刚好。”
这语气温柔地不像话，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众人：“……”
这时有人发现他身后的女生有些眼熟，窃窃私语道：“她不就是上次跟陈哥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吗，今天戴了帽子差点没认出来。”
“原来是嫂子啊，瞧我这嘴真欠。”
听到这话柳招招不乐意了。
“谁是你嫂子，别乱喊。”
说话的人愣住。
“……”
陈卧声音响起：“走吧，咱们换个地儿玩。”
柳招招跟他在身后，小声吐槽道：“玩得还真花。”
陈卧听到这话，低头小声询问：“你不喜欢？”
柳招招白了一眼，她很专一的好吗，才不像他。
周和回头刚准备开口，看见两人靠得很近，识趣地闭上嘴。
“你走不走，不走给我让路。”
陈卧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浅浅的笑，侧身站一旁，“请呗。”
到了之后，柳招招坐一旁，时不时喝点水。
她对他们喜欢的东西还真没啥兴趣，索性一个人待会儿。
一个人无聊得很，她今日出门真该看看黄历，不然自己也不用出现在这里。
陈卧当跟朋友玩了会儿，就立马过来坐一旁。
见他过来，柳招招立即起身说道，“陈卧，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陈卧起身拦住她，“别，才刚来你就要走，就这么不愿跟我待在一起？”
她还真是这样想的。
“我在这儿只会浪费时间。”
他也没把她晾在这儿。这不就来陪她嘛。
“那你有没有想玩的，我教你？”
柳招招环顾四周，“你什么都会？”
陈卧知道她的小算盘打的框框直响。
“确实什么都会。”
柳招招拍了拍他的肩，“同学，看不出来你还挺狂的。”
陈卧露出自己的大白牙，“一直都挺狂的。”
谁说不是呢，他的狂妄可是出了名的。
柳招招指了指不远处的娃娃机问：“抓娃娃会吗？”
他一个大老爷们又不喜欢毛绒绒的东西，自然没去解锁这项技能。不过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打自己的脸。
“不就抓娃娃嘛，小意思。”
柳招招倒要看看他要如何抓娃娃。
陈卧之前没操作过，不过倒是见周和那家伙抓过几次。他都能抓起来，自己肯定也能抓起来。
陈卧买来一百块钱的游戏币，还不忘问一句：“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抓。”
柳招招指了指那只白色的兔子，“就它吧。”
陈卧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会选，一上来就搞了个难度大的。
柳招招就觉得它好看，和她所拥有的那只兔子是同款哎，倒是也没注意它所在的位子不好抓。
一次两次……陈卧就是没抓起来。
柳招招看见他好像就之前碰到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抓？”
陈卧尝试多次无果，“你行你来。”
柳招招抓起币，“你站一旁，看我的。”
柳招招投币，然后操作机子，没中，又抓一次还是没中。
陈卧得嘲笑道：“刚刚是谁五十步笑百步来着？”
这个位置确实不好抓，这次柳招招换了个角度，成功抓起兔子玩偶。
接着拿起玩偶看向一旁脸色不太好的某人，得意说：“本人不才，确实什么都会点。”
这话陈卧听起来很是刺耳，这不是明摆着打他脸吗。
就抓一个，那也可能是运气好。
“你这一个玩偶也证明不了是实力好吧。”
这么不信她，好呀，那她就多抓几个，让他心服口服。
一个两个……陈卧看见自己手里快拿不下的玩偶，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跟别的女生不一样呢，原来你也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
“不然呢，难不成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你喜欢的哪些吗。”
“这倒没有。”毕竟他喜欢的东西不太适合女孩子玩。
柳招招见他拿不下了，开口道：“累了，去休息一下。”
“抓个玩偶能有多累？”
陈卧话刚落，柳招招就回怼：“你管我呢，我爱咋咋滴。”
这要是换作别人，他早就不耐烦，可是谁让她是自己柳招招呢。
“是是是，管不着，你开心就好。”
柳招招看着怀里自己的战利品，得意道：“我这实力怎么样？”
陈卧心里服可嘴上不服，“还行吧，勉勉强强。”
“呵，这还勉勉强强，那怎么不见你抓到一个呢？”
她还真会往他伤口上撒盐。
“我那是第一次玩，不熟悉操作。”
“是谁刚刚吹……”
“打住。”陈卧知道她想说什么。
行吧，他这么多朋友在，她就给他留点面子。
桌上的手机屏亮起，柳招招下意识看了一眼。
陈卧立马将手机拿起，但还是被眼快的她看见了，是条祝福语。
柳招招反应过来，“今天是你生日？”
陈卧本来没想告诉她，现在被她看到了，也就没必要瞒着。
“嗯”
难怪今天人这么多，敢情是来陪他过生日的。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现在说也不晚”
“怎么不晚，现在说我上哪儿给你准备礼物去。”
她还打算给他礼物，看来在她心里也不是毫无存在感嘛。
陈卧嘴角上扬，心情不错地说道：“心意到了就行。”
现在是来不及，既然这样那就……
“陈卧，生日快乐！”
“谢谢！”
“不客气，要是有礼物就好了。”
柳招招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玩偶，情绪不高，“你又不喜欢玩偶，不然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两个。”
“谁说我不喜欢的？”
陈卧看着她手里的玩偶，“我可以要这个吗？”
刚刚某人不是还说这是女生喜欢的吗，而且挑选的偏偏是她喜欢的兔子玩偶。
怎么办，她好想拒绝，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不送会不会显得自己说话没诚意。
“怎么，舍不得？”
柳招招摇摇头，看了它一眼，反正家里有一个，那她忍痛割爱吧。
“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