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炮制理论的形成时期(金元、明时期:公元1280—1644年)
金元以来,张元素、李东垣、王好古、朱丹溪等对中药炮制前后的作用变化以及炮制辅料的作用非常重视,逐步有了理论上的归纳总结,对炮制发展的影响极大。王好古在《汤液本草》的“用药酒洗曝干”篇中对酒制药物理论有了一定的总结:“黄芩、黄连、黄檗、知母,病在头面及手梢皮肤者,须用酒炒之,借酒力以上腾也。咽之下,脐之上,须酒洗之,在下生用。”另外,在“用丸散药例”篇中又总结了“去湿以生姜”,“去膈上痰以蜜”。葛可久在《十药神书》中首次提出了“大抵血热则行,血冷则凝……见黑则止”的炭药止血理论,著名的“十灰散”即收录于此书之中。
明代对医药比较重视,在中药炮制技术上有较大的进步,在炮制理论上也有显著的建树。《本草发挥》一书对炮制作用原理有较多的阐述,如“神曲火炒以补天五之气,入足阳明胃经”“用上焦药须酒浸暴干……知柏之下却之药,久弱之人,须合之者,酒浸暴干,恐伤胃气也”。还提出童便制、盐制的作用,即“用附子、乌头者当以童便浸之,以杀其毒,且可助下行之力,入盐犹捷也”“心虚则盐炒之”“以盐炒补心肺”等。陈嘉谟在《本草蒙筌》的“制造资水火”篇中进行了“凡药制造,贵在适中,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气味反失……酒制升提,姜制发散,入盐走肾脏,仍仗软坚,用醋注肝经,且资住痛,童便制除劣性降下,米泔制去燥性和中,乳制滋润回枯,助生阴血,蜜制甘缓难化,增益元阳,陈壁土制窃真气骤补中焦,麦麸皮制抑酷性勿伤上膈,乌豆汤、甘草汤渍曝并解毒致令平和,羊酥油、猪脂油涂烧,咸渗骨容易脆断,有剜去瓤免胀,有抽去心除烦”的论述,在炮制方法分类上,将炮制方法分成三类,即水制、火制、水火共制。《医学入门》中也有关炮制理论的论述,“芫花本利水,无醋不能通”“诸石火煅红,入醋能为末”“凡药入肺蜜制,入脾姜制,入肾用盐,入肝用醋,入心用童便;凡药用火炮、汤泡、煨、炒者去其毒也”。李时珍著《本草纲目》专列“修治”一项记载炮制经验,记载炮制方法20类,既有前人的论述,又有李时珍本人的炮制经验及见解,其中许多制法沿用至今。我国第二部炮制专著《炮炙大法》,简要叙述了各种药物的出处、采集时间、优劣鉴别、炮制辅料、操作方法及贮存。
总之,金元、明时期中药炮制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尤其是总结归纳了前人有关炮制作用等的内容,通过凝炼,逐步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炮制理论,是中药炮制理论的形成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