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世间没我姜九璃，大齐万古如黑夜！
世间没我姜九璃，大齐万古如黑夜！
姜璃跪伏在地，向大殿之上的齐王叩首。
“愿国运昌隆！父王万寿无疆！”
听闻此话，齐王冷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的波动
齐王看向跪拜在地的小小一团儿，心下忽然就柔情似水了。
啊！
他的小九儿！小九儿啊！
“来！来！小九儿！到父王这里来，让父王抱抱！”
齐王张开双臂，眼含期待。
最擅察言观色的杨丞相率百官跪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不，不要！
姜以柠慌了，她彻底地慌了。
“父，父王——”姜以柠扭着圆滚滚的小身体，也想冲进父王的怀抱。
“起开——”齐王嫌弃地一把推开率先冲过来的姜以柠。
什么？
姜以柠从和蔼可亲的父王眼中，看到了什么？
嫌弃！
居然是嫌弃！
“父王！呜呜——父王不是最喜欢小八了吧？呜呜——”
装可怜，扮柔弱，是姜以柠一贯讨父母偏爱的手段。
只可惜，现下突然失灵了。
因为，姜璃不是闷葫芦打碎了牙只会往肚子里咽的姜九璃！
姜璃并没有往齐王怀里冲。
得不到的，永远都会在期待，在悸动，在惋惜，在感慨，在回忆，在思念，最终被时间洗刷，被记忆美化，成为心头的一滴血。
百官齐呼万岁！声震四海。
姜璃在这排山倒海似的呼声中，从容地起身，从容地接过国师手中的药碗，从容地一饮而尽。
唇边渗出鲜红血丝，气力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
眼前的景象，由清晰变得模糊而又虚幻。
“九儿！我的小九儿！”齐王回忆起往昔和姜九璃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越发疼惜那个不言不语受了委屈也只会甜甜一笑的小九儿。
齐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落泪了。
文武百官当着齐王的面，落泪了。
这场戏，也算得上圆满。
因为姜璃的英勇就义，真情渲染，让演员们，演得十分投入，难得投入了几分少有的真情。
看着姜九璃软软地倒在地上。
姜以柠冷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姜九璃，上一世，我所经受的苦楚，这一世，你就好好地尝一尝吧！
姜九璃！
我的好妹妹！
这是你欠我的！
不要怪我！
这是你的命！
我才是父王最爱的女儿！
我才是齐国最荣耀的公主！
上一世，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
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姜以柠脸上的笑意，像水波一样，慢慢荡漾开去。
只是，她只看到了姜九璃上一世的风光，却不知背后的艰辛和苦楚。
她所以为的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长满虱子的绣袍罢了。
而离开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姜璃的故事方才缓缓拉开绚烂的序幕——
04
当姜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然身在大漠的军帐之中。
眼皮十分的沉重，大脑依然昏沉。
视线依旧朦胧，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金色流云铠甲在灯光的映衬下，浑身恍若浮动着一层淡淡金光。
听到动静，那人慢慢地转过身来。
剑眉斜飞入鬓，凤目不怒自威。
若没记错，当是少年将军潘越。
少年眼底有千军万马的浩荡，眉目凌厉有睥睨天下的霸气。
见姜璃苏醒，少年冷峻的眉眼，并无流露半分情绪。
只是淡淡地吩咐手下，照看好，便转身离去。
没想到，竟是这般冷淡的性子。
虽说已被齐王昭告天下为国捐躯。
但她姜九璃好歹也曾是一国公主啊！
少年的手下也是一个样貌俊秀的少年。
他笑着跟姜璃打招呼，还好心地递上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他说他叫子衿，是老大潘越的手下。
他说老大看着性子冷，但实际上古道热肠。
他这条小命，就是老大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少年说起这件事时，表情诸多，感慨诸多。
你想啊，堂堂一个贵胄公子，竟舍得下自己的安危，去救一个平头小老姓，你说，这样的将军，值不值得追随？
姜璃一边努力吞咽苦不堪言的药汁，一边时不时地回应着少年的喋喋不休。
少年很受鼓舞，越发得滔滔不绝起来，将他老大的老底都说给了姜璃。
少年说，潘越是潘元帅的独子，自小随父出征，在军营里长大。
三四岁便开始舞刀弄枪，五六岁便可纵马奔腾，七八岁就会排兵布阵，十一二岁上阵杀敌初立战功，而今十五的潘越，因卓卓战功，已然封为威远大将军。
潘越在军中颇有威望，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一呼百应。
姜璃终于咽下最后一滴药汁，咂着嘴问子衿：“子衿小兄弟，可有糖块？”
子衿摇摇头，说：“糖，可是稀罕物。军中不比皇宫，哪有这稀罕玩意儿！这药很苦吗？”
姜璃苦不堪言地回道：“将就喝吧。”
子衿很认可她现在的心态，说道：“九公主，你有这般绝无，着实很不容易。对了，将军交代过，说要你自己取个新名字。”
“姜璃。”
“诶，换话题了！要你自己取名字，不是说药能不能喝。”子衿将“姜璃”听成了“将就喝”。
姜璃只好拉过少年人的手，在其手上写了“九禾”两字。
少年用另一手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道：“那个，公主，小的不识字。”
这——
姜璃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随机反应过来。
这是她笔下的封建王朝，识文断字，是贵族的专属。
平民百姓不识字很正常。
而她的女主姜九璃，心怀天下百姓，想要为这天下百姓争一个识文断字的权力，希望从贵族世袭制，官员推荐制，改为人人皆可参加的科举制。
只可惜，为了达成虐文的目的，姜九璃的诸多梦想，就只能在梦里想一想了。
不过，现在她来了！
作者大大本尊在此！
姜九璃未能实现的梦想理想幻想，只要她想，什么都能实现！
姜璃自我感慨了一番，对着子衿道：“以后，叫我姜璃。排行老九的九，天下禾苗的禾。”
“姜——九——禾，呵呵呵，听上去真得很像‘将就喝’呢！哈哈，你堂堂一公主，咋取这名字？”
是啊？
她咋就取了这么个笔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