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替嫁
姜以柠的事情，姜九禾也知道了。
起初，她一直在忙着攻略潘越，并未太放在心上。
可是，如今，潘越这边无望。
姜九禾的大脑终于恢复了高速运转的状态。
姜以柠的事，太过蹊跷。
姜以柠对燕昭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与他一度春宵？
王后亲自带人抓现行。
多么荒唐而又明显的陷阱！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或许，她也看不出来。
姜九禾的心，十分的慌乱。
亦如燕昭准备偷袭的那夜。
这种突如其来的心慌，预示着将有大事发生。
楚然羞辱姜以柠，说她是别人用过的破抹布，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堂堂楚国国君的喜欢？
姜以柠质问楚然，为什么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楚然就选择了昭华！
楚然冷笑不止，说姜以柠蠢笨如猪。
两个都会弹《锦瑟》的姑娘，一个是无上尊贵的齐国长公主，一个是籍籍无名的普通公主，是个人都会知道怎么选！
身份！
怎么可能是因为身份？
上一世，姜九璃也是普普通通一公主啊！
难道是因为昭华也会弹《锦瑟》？
谁给了昭华《锦瑟》？
姜以柠脑海中闪现姜九璃和林昭华单独密谈的画面。
怪不得，那日林昭华会那般轻易地放过自己，难不成就是在那个时候，姜九璃将《锦瑟》给了林昭华？
姜九璃！
怎么又是你！
姜以柠自知与楚然已无可能。
她此次来，只想知道为什么。
现在已然知道了答案。
姜以柠不想再从楚然的眼睛里，看到嫌弃和鄙夷。
姜以柠脚步踉跄地从楚然处离开。
那日的相遇，太过美好。
美好的让人一想起来就会泪流满面。
姜以柠伸手抹干了眼泪。
表情逐渐狰狞。
“呵呵”
“呵呵”
“哈哈哈哈——”
姜以柠忽然大笑起来。
姜以柠伤心过度，一个人在空空寂寥的街道上走着。
夜色正浓，宛似化不开的墨汁。
姜以柠一个人踉踉跄跄，悲悲凉凉。
她一手提着一壶烈酒，时不时地往嘴里灌着。
喝得太猛，酒水呛进了气管，姜以柠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带着眼泪也滑了下来。
忽然背后传来声响。
姜以柠警惕回头，看到两个人正悄悄逼近。
不过在逼近的过程中，一人不慎踩到了碎瓦片。
虽然有些微醺，但姜以柠头脑尚算清醒。
姜以柠将手里的酒壶，奋力砸向两人，随后，快速往前跑去。
身后二人，躲过迎面砸来的酒壶。
一人道了句：“快追！”
姜以柠一个弱女子，自然比不过两个练家子。
那人施展轻功，整个人直接从姜以柠头顶飞了过去。
两人将姜以柠困在了中间。
心慌不已的姜九禾，此刻，也找了过来。
见姜以柠有危险，她刚要出手相救，就看到两人只一个手刀将姜以柠劈晕，随后套上了麻袋。
没有当场杀人。
姜九禾眉头轻蹙，打算静观其变。
那二人将姜以柠扛到了湖边，重新打开麻袋，往里面塞了很多大石块，随后，将麻袋抛进了湖里。
湖面溅起水花，荡起圈圈涟漪。
两人静观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见两人走远，姜九禾只身潜入湖底，用匕首划开麻袋，将姜以柠救出。
姜九禾将姜以柠平放到湖边的草地上，双手交叠摁压其腹部。
姜以柠吐出两大口水后，终于清醒过来。
看到是姜九禾，心情很是复杂。
“你为什么要救我？”
姜九禾扫了眼姜以柠。
姜以柠的眼底依然蓄满了嫉恨。
她一直如此，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他们为什么杀你？”姜九禾不答反问。
是啊？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姜以柠陷入迷惑。
脑海中，依次闪过几个人的面孔。
王后？
燕昭？
楚然？
还是昭华？
姜以柠想不通。
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尚且不到要杀她的地步吧？
是王后撮合的她和燕昭啊！
虽然她不肯配合，没有答应。
可是，不是也被王后算计到燕昭的床上了吗？
燕昭没有前世记忆，算计他的人是王后，她不过是个工具人，犯不着痛下杀手吧？
林昭华是讨厌她，可是，这么些年都没杀她，现在也犯不着吧？
更何况林昭华已经和楚然议亲，心愿达成。
至于楚然，也更无必要。
姜以柠想不通。
姜九禾也不回她，只道了一句：“你且看着吧。”
在王后的一手安排下，昭华和姜以柠将一同出嫁。
昭华将南下楚国，嫁给楚国国君楚然为后。
以柠将北上燕国，嫁与燕国太子燕昭为妃。
因为姜以柠莫名失踪，王后向齐王建议，让长相一样的姜九禾代为出嫁。
本以为齐王会拒绝此等荒唐的提议。
可是，一如七年前一样。
总有更重要的事情，高于父女亲情。
也一如七年前一样。
齐王召见了姜九禾，表情沉重而悲痛。
齐王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家国天下，天下为重。
皇室子孙，受恩于万民，自当回馈于苍生。
舍自己而为天下苍生。
如此道德绑架，竟让人不好辩驳。
齐王眼含热泪，拉着姜九禾的手，连声抱歉。
“女儿啊！父王愧对于你啊！”
姜九禾起身跪拜，对齐王道：“臣姜九禾，愿为天下苍生而嫁！”
“好！好！好！朕的好女儿啊！不愧为我大齐皇室天之骄女！”
齐王赏赐了姜九禾很多很多宝物。
嫁期订在半月之后。
密室中，姜九禾将外面的消息告知姜以柠。
“你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杀你了吧？”
姜以柠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不过是王后用来陷害姜九禾的替身罢了。
王后的目的，是要借燕昭的手，将姜九禾这个碍眼的人送的远远的。
姜以柠忽然嗤嗤冷笑，她看向姜九禾，眼里尽是嘲讽：“你救我的时候，就盘算到了吧？”
“是！”姜九禾毫不避讳，直言面对。
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姜以柠心痛难耐。
“哈哈哈哈哈哈——”姜以柠笑得泪流满面。
“姜九璃！你打得一手好算盘！”姜以柠恶狠狠地盯住姜九禾。
姜九禾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子道：“世上已无姜九璃，我是姜九禾！”
姜九禾面色冷峻，眸光平静，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