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区别对待
“听闻齐国死了个九公主，年纪嘛，看着和潘将军怀里的这个倒是差不多大。“
苌昊似笑非笑地瞧着潘越，想要从潘越的脸上，瞧出点什么。
只可惜令他失望了。
潘越俊美而又冰冷的脸庞，刀削斧凿，看不出一丝情感波动。
即便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潘越的表情依旧严肃，他的表情犹如打仗时带的那张银制面具，任谁也看不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或许，这也是她读心术在他身上无法施展的原因。
苌昊在潘越身上毫无所获，便将眸光投注到了潘越怀中的小不点身上。
姜九禾见苌昊不怀好意地瞅着她，便咧嘴笑道：“那九公主可会射箭？生得可算漂亮？”
一句话将小孩子的天真烂漫演绎得淋漓尽致。
苌昊被天真无邪打败，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一切都只是猜测，那样的想法，未免太过离奇。
苌昊话虽不多，但却有敲山震虎之效。
同时，也显示出鬼域背后的情报势力十分强大。
苌昊的话，又不仅仅是敲山震虎，还在谈笑间，挑起了新一轮的仇恨。
四两拨千斤的手腕，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齐国战神与燕国太子，这梁子，今个儿算是结下了。
如果没有这场风波，如果今个儿没有恰巧碰到燕国太子燕昭。
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凭着姜九禾出神入化的射箭水准，她大概能赢不少银子，有了这些银子，她或许能救很多孤儿。
可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设。
而闹到如今这般境地，姜九禾除了尽快离开斗兽场，离开鬼域，好像没有第二种选择。
据说，在刚刚那场惨烈的厮杀里，斗兽场只活下来一个五岁大小的男孩。
很可惜，姜九禾带不走他，也救不了他。
鬼域的东西，看着破烂，可真砸起来，那是真赔不起啊！
一把破椅子，张口就能要一千两银子。
她赢得的那些银子，全部赔给了斗兽场。
而燕昭更惨，为了延长厮杀的时间，他不仅输光了所有的银子，还欠了鬼域一大笔砸场子的巨款。
自鬼域回来后，姜九禾见到了潘元帅。
潘元帅处理边防事务，十分繁忙。
原本也是没时间的。
可姜九禾这次捅的马蜂窝实在太大。
潘元帅不得不于百忙之中，抽空来瞅她一眼。
原本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训斥的。
可是，在见了玉雪可人的姜九禾时，那一肚子的训斥，瞬间烟消云散了。
他一直想有个女儿。
只可惜，他的夫人，身子不大好，生下潘越之后不久便撒手人寰。
潘元帅与潘夫人，伉俪情深，不远续弦，加上战事吃紧，也无暇顾及自身家事。
这遗憾便成了终生。
潘元帅从潘越怀中抢走姜九禾，一边吩咐着潘越去领二十军棍，一边忙不迭地往姜九禾手里塞好吃的好玩的，连表情都是一会儿阴，一会儿阳。
跟潘越说话时，阴云密布，独断专行，甚至有点冷酷无情。
跟姜九禾说话时，却柔声细语，嘘寒问暖。
看上去真得有点精神分裂。
姜九禾开口给潘越求情。
可她刚要张口，嘴里就被塞了个果子，她把果子吧啦出来，再次开口，结果又被塞了另外一种果子。
耳边还传来潘元帅慈爱的声音：“不喜欢这个吗？那就换这个！”
帐外传来了军棍击打屁股的声音。
可是，却半点不闻潘越的声响。
他是一个倔强的少年。
倔强得让他老爹心梗不已，恨不能再多抽那臭小子两棍子。
潘元帅真得很忙，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体己话，外面又传来了十万火急的消息。
潘元帅有些舍不得地放开了姜九禾。
“九禾，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对外，你是我潘煜的远房外甥女，可记住了？”
姜九禾乖巧点头：“记住了！”
潘元帅笑着拍了拍姜九禾的臂膀，随后便急匆匆地离去。
潘元帅路过潘越身边的时候，对尚且趴在刑凳上的潘越道：“她小，你也小？！下次行事，万不可这般没轻重！”
潘元帅怒气冲冲地走了。
他还要给姜九禾捅下的篓子擦屁股去。
鬼域，不是一个轻易造次的地方。
因了苌昊当众点破了彼此的身份，齐燕两国交界处，再起纷争。
仗，是上面要打，可锅，却要下面来背。
姜九禾跑到潘越面前，递给他果子吃。
“哥哥，对不起！”
姜九禾别无长物，就是嘴巴甚是甜腻。
潘越挨了军棍，心里既憋屈又难过，偏过头去，怒冲冲道：“我不吃你这套！”
姜九禾热脸贴了冷屁股，面子上着实受挫。
但好在她尚且宿在八岁孩童的壳子里，小孩子嘛，无论说错什么，亦或是，做错了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只是没想到，潘越气性极大。
自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理她，连子衿见了她，都躲得远远的。
边关战事频起，大家都忙得厉害。
连伤还没好利索的潘越都披挂上了战场。
姜九禾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实在营里呆着。
可是，有些事吧，不是她老实呆着，就不会发生。
燕昭那小子，气量更小。
斗兽场里，结下的仇，他还没放下。
一面挑唆齐燕两国交战，一面趁此机会，动用了安插在齐国大营里的细作，欲要趁机劫走姜九禾。
这日，燕国士兵又在营前叫嚣。
潘元帅亲自挂帅，潘越领了前锋，前去迎敌。
姜九禾一如往日，看着齐国将士绝尘而去。
在掀起的烟土中，咳嗽两声，然后无聊地独自在营里乱溜达。
近日，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许是，前些日子，绷着一股气练箭练的。
就好比考前挑灯夜战，考后昏睡三天一般。
过多的透支后，是无尽的疲乏。
姜九禾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无聊地蹲在地上数蚂蚁。
全然未能察觉，身后有两个心怀不轨的燕国细作正在悄悄逼近。
一人迅速出手打晕了姜九禾，另一人迅速地掏出一个麻袋，两人配合着将姜九禾套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