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元日
南域，司空府邸内，一名女子站在府外一脸焦灼的四处盼望。
自从司空凡去了几夜未归后，梁梦几乎每日都会在府外等候，这一等就到了元日。
期间她常去都督府询问，可得到的结果都仿若事先就商量好般，都督府内的人好似刻意的隐瞒司空凡的行踪。
“夫人东西置办的差不多，您看看缺些什么？”
梁梦接过单子只是随便扫了眼又接着等待，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就照着这些置办”
说罢，她便继续站在府门外等候，霜雪飘落，转眼就到了守岁之时，她给府里的佣人都批了一日的假。
烛光之下，独留梁梦一人坐在桌前守着整个偌大府邸，她手中紧攥着司空凡给她的丹药，欣慰的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万仙门里，司空凡盘坐在修炼室内，手中翻阅前些日子老者给的功法。
司空凡望着那功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他练了许久终是毫无进展。
“这功法分明就是练体之用，可如今？难不成这《白骨观》是那老头胡编乱造，用来糊弄我的？”司空凡心中暗骂，起身就要讨个说法。
“小子，别如此冲动，这功法可是个好东西”
司空凡听脑海中那黑影所说，而即问道：“好东西？练了这么长时间都毫无起色。你说这功法好，何以见得？”
“这功法绝非如你想的那般简单，可曾觉得身上气息发生了变化？”
“气息？未曾，倒是觉得双眼看的清不少”司空凡环顾四周，血眸不再那般浑浊，神识所能探查范围也广许多。
“某想你这功法应该不仅能扩展神识范围？定然还有其他作用，你再试试”黑影沉思了会，方才司空凡催动功法时连他这怨气所化都受到了些许影响。
“改日再试，先将万仙门的秘术弄到手才是正事”司空凡收起术法，这几日他一直呆在修炼室，除了偶尔有些弟子前来送些灵果啥的，他与这宗门内的人再无过多交涉。
“也不知那老什子老祖出关没。若是不行便寻个日子，烧了他那破经楼”司空凡心中不耐烦，他为了等那所谓的老祖出关，愣是呆在修炼室呆了近一个月。
“今是什么日子？”他拉过一名弟子问道。
“回大人，今日乃是元日”
“元日？那不是世俗才过的节日，想不到贵宗如此贴近世俗”司空凡看着高挂的红灯笼，这愉悦喜庆的氛围却着实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地阴气漫天，在这过元日倒是另番风味”司空凡感慨，又接着问道：“你家宗主在何处？”
“宗主此刻应当是在主殿”
“主殿？”司空凡双眸旋绕，站了许久便朝主殿走去。
一路上，青烟萦绕，外门弟子手执檀香各自朝向跪拜。
司空凡闭眼，吮鼻一嗅，古朴的香尘瞬间涌入鼻囊，他感受着，仿佛灵魂已然超脱肉体，云游天外。
“林老宗主！”他望着在铜鼎前焚香的老者，发现今日这老头比往日精神不少。
“恭贺！”老者放下手中的黄纸，向司空凡行了一礼。
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发现司空凡除了偶尔去经楼，也没任何多余的动作，心中开始放松不少，不似先前那般仇视对方。
“不过一世俗节日，不过年长一岁，有何可贺？”司空凡拾起黄纸，一张一张投入铜鼎。
焰火摇曳，风声拂过，他只觉耳畔有无数怨声，而铜鼎之内的焰心仿若幽魂。
“我等寿元可过百载，耄耋之年又与孩童何异？”
“不知道友此来寻我是有何事？”说罢，老者拿起黄纸接着投入鼎中。
见司空凡不理会，老者扭头望着宗门后方的幽谷，“道友还是做好坏打算的好，老祖近日情绪很是诡谲，到时若是不肯答应。还请大人见谅”
“哈哈……哈哈！那日信中已经说明来意，秘术！凡某势在必得”
司空凡将手中的黄纸一把全部扔进鼎内，他抬眸望着直上青云的灰烟，神情坚定，“道友且看那方云霞虽让人目不暇接，但终是外像，四周已被重云围得密不透风”
老者昂头顺着目光望去，他自然明白司空凡言中之意，但他也不敢轻易触弄对方眉头，“道友也不必如此，毕竟情绪这东西谁也说不准”
“某也不过是说笑，道友不必介怀。”
“不过照道友方才所说，贵宗老祖可是出关？！”司空凡拍了拍满是尘灰的衣裳，释放一股微弱气息将其隔绝在身外。
“道友交予的信笺，我已递交老祖。至于结果如何，道友前往主殿便知”
司空凡没有言语，从储物袋中随手取出一盏酒壶，一路饮出火星飘飞的烟尘。
他抬手抹掉嘴角的液渍，瞥了眼猩红的手背，咧嘴轻哼又接着饮起壶中汁液。
竹影幽幽，司空凡一路饮着前进，血眸在那汁液饮入肚中时也隐隐冲出一缕气息。
落叶飘落，他肩上披散的青丝无风自动，全宗上下都处于一片喜庆，而他与这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异客他乡，幽竹清霜。哈——”
“倒也不算孤廖”
听着远处传来的潺潺声，司空凡两脚点地跃身而起。
咔嚓——
枯枝掉落，积雪抖动声在谷中回荡。
“何人在此？”
“可知擅闯此地的后果！速速出来领了责罚，本座权当你是无心之过”
司空凡挠了挠头，收起酒壶，“这偏僻之地竟也会有人在此”
“道友莫要误会，在下不是有意扰兴。不知能否借宝地一用，天亮便走！”他朗声回应。
“私闯禁地，还大言不惭。你是哪堂之人，速速出来”
司空凡见其还在逼问不停，释放神识锁定对方后，当即从指尖射出一丝血气。
“道友莫扰了在下酒兴，这只是提醒，还望道友牢记！”
话音刚落，一道寒芒划过发梢，司空凡俯首一看，那剑气所过之处树枝纷纷被切出一道豁口。
愣神之际又是几道剑气斩来，司空凡嘬嘴发出声长嘶，拍树而起，朝那剑气下方挥出三道凌厉的血刃。
司空凡擒过对方手中灵剑，一掌握住对方拳头就要将其折掉，然当其握住那人手脉时又松了下来。
“今日之事就如此算了，在下误闯在先。反倒是姑娘有了身子，还是别深夜出来的好”
司空凡收起血气，他本想将此人扼杀在此，但看在那微小的生命之上还是不忍心动手。
“想走！”女子狠声一呵，招回灵剑再次刺去。
司空凡余光一瞥，侧身转动将其揽住，手臂隔空震动将女子弹回。
“姑娘，在下无意与你撕斗。若再不依不饶，休怪在下动手”
女子怔怔暗恨，自从她体内的那股微弱气息越发强烈，她的修为也为之跌落。
可能是生物间的本能，迫使她忍住杀心，任由那气息蚕食着自身灵力。
“今日便先放尔离去，日后定亲自取尔首级”
“疯子！”司空凡小声嘀咕，抬眸望着浓郁的树冠，“想来时辰差不多，这女人就一疯子还是少纠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