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迷雾重重
格恩回家时，正好碰见同样从幸运酒吧回来的老卢克。
如果不是月亮就高高挂在天上，格恩真以为自己头昏眼花了。
在老卢克面前，格恩显得有些局促，好在老卢克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追问今晚枪声的问题。
猜拳的结果是格恩输了，老卢克睡床。
因为今晚的事情，过于刺激，冷静下来的格恩，心中有激动，有后怕，有兴奋，根本睡不着，更别说还是在地板上，听着老卢克的呼噜声了。
所以猜拳结果出来后，格恩索性就没去阁楼，在餐桌上点起煤油灯，拿起昨晚剩下的朗姆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能够帮他暂时摒弃脑中纷乱的想法。
当格恩又倒了一杯时，这些想法也重新回归。
不过这一次，格恩没着急用酒精驱赶它们，而是抿了一小口杯里的朗姆酒，开始从纷乱的信息中，寻找，排列，自己想要的线索
杀死安德鲁的人，既然知道那段祷告词，那这人即便不是杀死里蒂娜丝的真凶，也肯定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但为什么他不来杀自己呢？自己才是那场非凡事件的漏网之鱼，尤其是他在地牢里的时候，要想杀他，易如反掌。
关于这个问题，格恩想得头痛欲裂，半瓶朗姆酒都喝完了，就在他困意上来了，想要靠着椅子小睡一会儿的时候，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
有没有可能，自己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他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幕后真凶的对立面，但这只是格恩的一厢情愿。
有没有可能，幕后真凶已经把格恩当作了他们的同伙。
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因为格恩觉醒了前世记忆等一些不知名原因，让他们布置在镜子里的某种未知存在，没有完成计划中雀占鸠巢的任务。
简单来说，格恩是格恩，但只有格恩自己知道，幕后真凶不知道，他们以为格恩已经不是格恩了。
格恩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现在又面临一个新问题，如果让他们知道格恩是格恩，那自己就危险了，但怎么伪装成格恩不是格恩呢？
自己也不知道幕后之人的具体计划呀？
思来想去，格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经过安德鲁的事，幕后真凶应该有所怀疑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决定除了买菜外，就专心手搓子弹，不再进行其他调查行径，等着幕后真凶派人过来，或者亲自过来和自己接触。
如果到时候有自己应付不了的情况，就推托到自己雀占鸠巢的时候，脑子出了点小问题，有些损伤，记忆不全。
当然格恩也没指望对方会完全相信，他明天得和亚克要个紧急联系方式，确保出现突发情况，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向他求助。
至于老卢克，格恩并不打算告诉他。
不管幕后真凶出于什么原因，没对老卢克下手，这都是一个好消息，只要继续保持下去就行了。
并且格恩推断，如果事情真是自己设想的那样，为了隐藏下去，幕后真凶也不会动老卢克。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有效反制的手段太少，对非凡世界也不够了解，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如果他够强，甚至可以贴身保护老卢克，并借老卢克设置个圈套捕获对方。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教会的支援了，也不知道亚克所谓的上报是用什么方法？
根据格恩的记忆，他可没见过这个世界有电灯，电话，电报的存在。
怀特郡并没有直达秋山堡的蒸汽列车，当初格恩跟着老卢克来到秋山镇的时候，坐了整整三天的马车。
如果教会的支援部队和亚克没有特殊的通信，赶路手段，恐怕格恩至少还要过一个星期的担惊受怕日子。
谜团都是一通百通。
格恩有了新思路后，便猜想当初自己之所以被关进地牢半年多，或许并不是因为亚克骑士的面子，而是幕后之人，知道雀占鸠巢，需要一定时间适应消化，为了避免暴露，故意为之。
甚至老卢克和亚克的关系，有可能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格恩越琢磨越觉得身上冒冷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自己。
在秋山领能做到这样的，也就是秋山堡中寥寥数人而已。
或许不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或许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只是如同里蒂娜丝和安德鲁一样，在意识上受到蛊惑，诱导，操控。
这也能侧面解释，为什么里蒂娜丝会可以用石棺下葬。
如果是从秋山堡直接出动士兵和仆人，自然可以绕过秋山镇的村民，悄然下葬。
只是格恩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是为了专门等自己去挖？
估计不像，如果是这样，不就等于他们知道雀占鸠巢的计划没有成功么？
对此，格恩又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会不会秋山镇之中，还有另外一股非凡势力，在跟幕后之人作对？
那个石棺，就是为了阴他们。
格恩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一个铁匠铺的老铁匠，都能攀上教会骑士团的人，并藏有做工精良的左轮手枪和子弹，且还掌握了手搓子弹的技术。
不过正因为秋山镇的不普通，才会值得幕后之人如此布局，其他非凡势力，跟着过来探查，也都说得过去了。
对于这里埋藏着什么秘密，格恩并不感兴趣。
他有自知之明，不管是藏着什么秘密，都不是他一个骑士扈从能够染指的。
他现在都想带着老卢克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奈何实在是缺钱，不管搬去哪里，重新安置都需要一笔可观的费用，除非他们想去贫民窟。
老卢克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让他跟着自己住贫民窟，他或许宁愿选择死在这里，死在幸运酒吧。
搬家这个事，格恩觉得还是要在亚克的身上下功夫。
如果自己能够加入骑士团就好了，最起码可以搬去怀特郡的郡城卡卡颂。
当然怀特郡作为欧罗帝国的一个边境郡，在格恩心里也不宜居，他可是斯纳王国的人，知道双方边境是什么样子，即便现在没有明面上的大规模战争，相信私底下的冲突也不会少。
那条断臂无名手指上的戒指图案，格恩临走时看得很清楚，是一朵他叫不上名字的花。
他的出身注定了他年幼时，不会有书读，要不然或许他就能认出来那是什么花了。
亚克或许认识，要不然也不会申请教会支援，但这只是格恩的一个猜想，即便对方真认识，当时没有告知自己，事后他再去问，结果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