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压马路
小龙女吃了四碗牛肉丸胡辣汤，耗费了半壶油泼辣子。
若不是张已劝阻，辣的吃多了会菊花疼，小龙女甚至想再擓两勺。
小龙女讪讪放下擓着辣子的瓷勺，最后一碗吃的是没加辣的来漱口。
吃饱喝足，扫码付款。
小龙女跟着张已了店门，心情犹豫不决，她悄悄又问：“这些吃食不必结账？”
她也没有看到别的客人付钱。
“哪有这种好事？”张已翻了翻背包，想找出点纸币硬币给小龙女展示下当今社会钱是何物，但很遗憾，一毛也无。
他只能给古代人讲解什么叫做电子支付。
小龙女理解了，很失望，她本以为域外物资丰饶，百姓取用之资皆由朝廷所出，她若生活在此，是不必为生计发愁的。
但没想到只是不必随身携带又重又不好数的铜钱，手机这般异物已将钱币纳入其中随时取用。
小龙女叉手袖中，捏了捏系在腕间的球型金铃。
这是傍身的武器，不能给。
小龙女看着周围经过的女子，形形色色各为不同。
忽然，她抬手取下银钗银篦，发髻轰然散落。
“使恩公破费了，不知此时银价几何，我这两件饰物可能抵用？”
没想到在酒店还心心念念的想拆她发髻看看，此时此刻小龙女却自己拆了。
掉落至腰间的长发跃动着撩拨七月阳光的炽热。
张已感觉上午还没到九点，天气已经是酷暑难耐了，小龙女认真求教的脸在阳光照耀下好似透明的，他口干舌燥。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伸手接过小龙女递来的饰品。这两物都有些简约纹饰，一个是个密齿梳子，一个像细枝镊子。
虽然看上去有些新，但这是从刚穿越过来的小龙女头上现摘的。
保真！
四碗胡辣汤换宋代古董，划算！
“古董，很贵，换成钱的话绝对够你在这儿生活很久！”
张已郑重收好，放进背包内夹层。
就算不值钱，那也得哄住，不然小龙女劫富济贫去搞出大麻烦可糟了。
小龙女露出放心的微笑，但心中若有所思。
恩公真是个好人，这不过七八两的银饰他居然骗她能够在此生活许久。
“走，带你去买些夏天穿的衣服，你这身看起来有点热。”
小龙女点点头，她内力全失，御寒避暑的功效也不起作用了。
看着地图，步行八百米的距离便有一家综合购物中心，他带着小龙女边走边介绍经过的现代设施。
“路上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车，你看那些方盒子，里面都是有人坐着操控的，千万不要走到它们行驶的路上，它们个个都是七八千斤的重量，被撞到的话......”张已收回目光，打量小龙女的身材，不确定内功能不能抗住物理撞击。
上班高峰期，市区路上绝大多数车都保持着50左右的时速，这速度在小龙女眼里与良马奔驰没多少区别。
“应许不会有事。”小龙女不想暴露内功已失的状态，思考如果被撞上时能立即反应过来，单凭外功卸力应不至于重伤至死。
“那你就暴露了，可能会被现在的朝廷抓走控制住作研究，我们这儿的人都不会武功，但机关技巧登峰造极，手机、车只是普通人的日常用品，武器更加厉害。”
张已停顿，找了个形容词：“杀人于无形，万里之外取人性命，当然我这样的普通人是接触不到的，只能找点视频给你看看，看不？”
“这必定也是你的秘密，若有难言之隐不需为我解释。”
有诸多日常用具的神奇托底，小龙女对张已所描述的域外武器当即信了七八分。
这哪里是武器，分明是法术！
难怪他杀人会犹豫，远远地施展法术便能杀人，面对面下手时定然是会不适应。
“嗯，不接受了，我也说不清核弹、氢弹这些玩意儿的工作原理，你要是有兴趣以后可以自己上网搜了看看。”
“多谢恩公！”
他让我学法术！
路口，红绿灯。
张已在人行道指着对面交通设施在解释为什么不走了。
“红灯停，绿灯行，黄灯亮了......”
嗯？怎么有种教女儿的感觉？我才二十啊！
小龙女盯着对面的黄灯，等待张已下文。
“你也停吧，别抢时间，安全第一。”
张已话音未落，隔壁一辆保时捷跑车发出轰鸣的噪音以一百二的时速踩着黄灯的余韵从他俩身边飞驰而过。
轰！
不行，我躲不过！
汹涌的热浪将小龙女的头发掀得张扬飞舞。
危险！
下一秒，张已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后背被震得酸痛。
他被小龙女抱着腰，直接撞到人行道右侧的围墙上。
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张已低头看向已经松开手，正经伫立在他面前的小龙女，她一脸歉意。
“我以为车会撞过来，你没事吧？”
小龙女指了指停在十字路中刹车刹到冒烟的跑车，不远处是散架的电瓶车与倒地不起的小姑娘。
“卧槽！”
张已先是惊惧于事故现场的惨烈，然后回过神来，不对啊，这车明明是从机动车道窜出去的，关我们啥事儿？
原来是她误会了，不过这劲儿可真大啊！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不过下次出手可以温柔些。”
“嗯嗯，明白了。”
“记住了啊，不能乱穿马路，要按照信号灯指示走。”张已活动了下背部肌肉，感觉并无大碍，便继续为小龙女进行现代普法教育。
“嗯嗯，明白！”
小龙女也思量下来，觉得自己面对如此车速，并不能立即反应过来，若被撞上，是没有好下场的。
对方没有杀气，近到咫尺她才发现危险。
路口等红绿灯的人被车祸事故吸引去了目光，并无人注意到小龙女瞬间爆发出的力量。
张已带着小龙女过马路时往围观群众间挤进去看了两眼，小姑娘伏在地上满脸鲜血，一动不动，看不出生死。
围观的十几人没一个有医学专业知识的，都不敢上去救助。
跑车上的青年打了几通电话后没下车，在发呆。
小龙女悄悄问张已：“当今律法，杀人该当何罪？”